第65章 誰的死期
- 悠客
- 曲十八
- 3032字
- 2013-04-11 09:41:25
每個人的生命都有一個終結點!但是,這個點又有誰能夠預測到??
“不錯!他的確來過!”司馬悍平緩地說道,“但是他根本就沒有在這里逗留!”“沒有逗留?”許遷北不覺說了出來,又聽司馬悍說下去,“他就逗留了片刻!”“只逗留了片刻?”許遷北更是覺得奇怪了,既然墨常笑來了司馬莊,又為何只逗留了片刻?“不錯,他就待了一會兒,而且還顯得很急迫!就好像有人快要了他的命一樣。”司馬悍的表情有些遲疑,往外面方向走了過去,說道,“我們可不可以邊走邊說?”又是走一走,就跟上次他和墨常笑一樣,然后是不是又會說很多?然后也讓彼此都了解到很多?
許遷北還是跟在了司馬悍的身后,盡管他不明白這個“走一走”有什么意味?“你們其實挺像的?”司馬悍帶著笑意說道,“只不過你比較直爽!”許遷北在聽著,靜靜地聽著司馬悍說一些對他而言比較重要的東西。
“小兄弟,你叫什么?”許遷北停下腳步,愣了愣,司馬悍居然還不知道他叫什么?就讓他“走一走”,還這么問長問短的?許遷北遲疑著還是說了出來,“許遷北?!你不知道?墨常笑沒說?”“沒有!”司馬悍繼續(xù)往前走著,輕輕抬頭又用他那種很粗狂的聲音,說道,“他只是說,有一個身手很不錯的年輕人,會來司馬莊找他。呵,可我沒想到你的身手真的很不錯!”“他跟你說了什么事?”許遷北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他可不想司馬悍繼續(xù)在若有若無地說著其他的!
“也沒有什么!只有幾句話......”司馬悍停了下來,看著許遷北奇怪地說道。“幾句話?什么話?”許遷北忽然變得很沒有耐心起來,因為他也隱隱感覺到墨常笑現(xiàn)在的處境不會太好,甚至還會有生命危險?“四句話!”司馬悍的眼光黯淡下來,然后深邃而嚴肅地注視著許遷北,動容地回道,“第一句,‘我的時間很急迫’,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真的很急迫;第二句,‘有個身手很不錯的年輕人會來找我’,現(xiàn)在看來就是你咯?;第三句,‘告訴他,去一趟城外的山神廟’,這句話我有點不大明白了?......”“?去一趟山神廟?”許遷北低聲念了一遍,他也不大明白這句話,不過也可以先暫時不管,就等司馬悍說出那第四句話,可偏偏司馬悍停頓了半天,便問道,“那他說的第四句話是什么?”
司馬悍忽又轉身往前走了幾步,頓了很久,才說道:“第四句話,他說:‘我相信還會有機會再見到你的’,然后,他還輕笑了一聲,不過我看得出,他那個時候一點笑的意思都沒有!”說罷,兩個人都沉默了,連走動的腳步也沉默了下來。忽然,許遷北想到了第三句話——“告訴他,去一趟城外的山神廟”,接著眉頭越皺越緊,問道:“他是什么時候來的?”“昨天早上!差不多這個時候。”司馬悍回道,又看著許遷北轉過身就走去,只遠遠地留下一句道別話給他,“多謝了”!
司馬悍才有點意識到原來是自己想錯了,也說錯了,許遷北要知道的不僅僅是墨常笑如今的處境,他還想要盡自己的一份力來為墨常笑擺脫困境!然后,他就在黑幕下看著許遷北漸漸走遠,又不禁感嘆一聲,感嘆這個小伙子為何偏偏要淌入這潭渾水里?
許遷北的腳步越來越快,幾乎是跑得像一只在飛的鳥兒。他必須要快,一定要快,否則他可能就會變得像“趙三、王四”那樣,不再相信情義?因為,他擔心墨常笑的生死會讓他變得愧疚,來自情義上的愧疚!
晨光微微照射在這片山頭上,路邊有花有草,也有輕妙的鳥鳴聲——這些都不在許遷北的眼下耳旁。就連露水打濕了許遷北的大半邊衣袂,茅草、荊刺劃破了手背,也同樣分散不了他現(xiàn)在的注意和身影......
山神廟,就在山腰上,破破舊舊,連那個“山神廟”的招牌都已經(jīng)缺了“神”“廟”兩個字,單單的就只有半邊“山”垂掛著,或許一陣風過,就能把它吹散!山神廟里,空空蕩蕩,山神像斜斜地橫在它原本站著的位置上,側出的半邊模樣顯得猙獰與怪誕!這種怪誕里,還布滿了寂靜,也是寂靜的怪誕。只有些許遷北急促的喘息聲......
許遷北喘著粗氣,而且眼睛還在四處查尋著。他真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山神廟里一點動靜都沒有?全然不像是一場逼近廝殺的場面!難道......?許遷北不愿意想下去,可是事實呢?——“墨常笑是昨天早上就已經(jīng)跟司馬悍說的,而且他還留了個字條給我。字條上說的送至司馬莊,又是什么意思?難道說是要我馬上就趕到司馬莊?墨常笑那會一定很危險,一定有人在監(jiān)視著,所以,墨常笑才會把信條寫得很隱秘,以至于把我都給誤導了,才會傻傻地把信條給那個小二。整整一天以后我才到了這里,然后他們有一場打斗?人都不見了,墨常笑也不見了......”許遷北還是這么想著,然后陷入深深的后悔中。
突然,有一個“呼哈”的聲音響起來,聲音是從山神像后面?zhèn)鬟^來的懶散而又低沉!許遷北一個踏步就跳了上去,接著他看到一個衣衫破爛的中老年人,歪歪地躺在地上。那人看到許遷北,還嚇了一跳,慌忙往后躲了開去.....“你是誰?怎么在這里?”許遷北直直地大聲問道,轉而看到那人顯得更是慌張害怕起來,才把自己憤怒的臉色緩和了下來!“我,我......是李,李,小米,這,這里我......”李小米有些口吃地回答著,“已經(jīng)呆,呆了好幾個月了!”“好幾個月了?”許遷北的語氣又急促起來,盯著李小米說道,“昨天早上有誰來過?”
“哪,哪有人來啊?!”李小米還是那副驚慌的模樣,怯怯地回道,“這么破的廟,還有誰,誰會來?”許遷北再次環(huán)視了一遍,這種破舊的程度一點也不像是新添上去的,要說打斗就更不會像這樣了!
那么,墨常笑到底去了哪里?處境又是如何?安全,或是危險?可是,許遷北想錯了,也想得很多余!
許遷北根本就想不到,現(xiàn)在的墨常笑悠然地坐著,不僅一點也沒有危險,而且還在悠然地笑著,笑著逛一逛!盡管這個時刻不是逛逛的最好時刻,墨常笑還是坐在了那里,而桌子上擺著一錠金子;他就任由這群困倦不已、睡意綿綿的女人們招呼著,幾乎是招待著他一個人......大白天里的紅坊居,哪還有其他的客人?
這時,老鴇過來推就著墨常笑,推辭著生意,說道:“墨公子,你看這個時候,姑娘們都已經(jīng)沒精神了。你何不今晚上再來?你看怎樣?”“不怎樣!”墨常笑說得很悠然,可短短的三個字里還透著一點迫人感覺!“墨公子,怎這么說呢?你看,要不等姑娘們都把精神養(yǎng)足了,再來陪你?好不好?”老鴇還在勸說著。
“不好!”墨常笑依然那種悠然姿態(tài)說著,“我怕我以后都沒有時間來你這里逛逛了?”“怎,怎么會沒有時間?”老鴇有些遲疑地說道,“墨公子,你真會開玩笑!”“呵呵,”墨常笑笑了起來,笑得相當怪異,緩緩地說道,“也許,我今天就得‘死’!...”一說到這個死字,那群女人就都散了開去。墨常笑又繼續(xù)說了下去,“...你們說,我是不是活夠了?”女人們不吱聲了,這老鴇卻一點也不動聲色,細著眼角,故作緩和地說道:“墨公子的日子還長著呢!?今夜里您再來,保管給你留一個最好的姑娘。呵呵......”
“哦?是嘛?哈哈......那何不如現(xiàn)在就把最好的姑娘叫出來陪我?”墨常笑大聲笑了出來,就好似剛才那個“死”字根本沒有提到過一樣。老鴇邊退后著邊點點頭,又悄悄地打了一個眼色,做了一個手勢。就立馬有幾個打手從后堂跳了出來,直直地站在墨常笑的身后,那個上次第一個就被墨常笑打倒的人赫然還是站在了最前面。
墨常笑看也不看他們,挽過一小壺酒,喝上了一口。“墨公子,你不要不識好歹?否則,哼哼......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老鴇狠狠地說道,又給打手們做了一個手勢。“怎么?就要要了我的小命了?我早跟你說過,我也許就活不過今天了。...”墨常笑居然還是悠悠然的,難道他就不知道有人快要了他的小命?“...還說讓最好的姑娘來陪我?呵呵,你真會開玩笑。...”墨常笑直接盯著那老鴇,就跟把利劍一樣,可語氣還是那般地繼續(xù)說道,“...莫不是讓她來黃泉路上陪我?那我死了,也是一個風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