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沒有必要
- 悠客
- 曲十八
- 3209字
- 2013-04-11 09:41:25
如果有件事情,做跟不做都是一個樣,你會選擇怎樣?若是你硬要去做,是不是顯得很多余?
墨常笑依然躺在床上,想著李守對他所說的“知無不言”。還有李守末了的那句“離別”話,天下本早已安排的聚散任誰也逃不了;當然也是會意想不到地來臨的!
——李守也發覺到墨常笑喝得很慢,而且只喝了三壇子。于是,李守居然也喝了三壇子,這點居然他跟李點很像:只要對方怎樣,他就會奉陪到底!“你年輕的時候,一定啫酒如命?”李守笑看著墨常笑,作出了他的判斷。而墨常笑只是笑笑,也許是肯定,也許是無視,但有一點,就是墨常笑沒有回答!
一直到墨常笑喝完了,他們還是那么坐著!忽然,李守帶著一點糾結心里,說道:“呵,你怎么還不走?”墨常笑呆呆地看著他手里的空壇子,依然沒有回答!李守所說的“走”,就跟剛在城樓上他們兩讓李可兒“走”一樣!墨常笑心里很明白,大概是因為現在已經很晚了,更因為現在有些眼睛在暗處死死地盯著他們兩個。
“這好像不關你的事?”李守不想墨常笑會受到什么牽連,也不愿看到墨常笑會因為他受了傷而留下來看著他,然后又說了一句,“你最好……”“好!我馬上就走!”墨常笑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下來,因為他想到一個問題,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些眼睛絕對不是在注意李守的,李文山本就沒有要為難李守的打算,不然李守怎么可以那么顯目地站在城樓上?那么,這些眼睛要監視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他自己——墨常笑!所以,墨常笑立馬起身就走……“后會有期吧!常笑……”李守居然還不忘道次離別,而墨常笑只冷冷地回道:“后會無期的好!”接著,兩人的神色都變得很不自然,尤其是李守恍然想通了什么似的,忽然表情變得相當苦澀、懊惱、后悔!他這會兒也明白過來,可是已經遲了,那些本不會說的話語都已經說了,最主要的是墨常笑已經走了,走得遠遠的了……
果然,那些眼睛就全都跟在了墨常笑的身后!就連此刻墨常笑睡著了,那些眼睛還是在那里藏著。如果換作是許遷北,我想他也一定能夠睡著的,更何況這些眼睛根本比不了墨常笑跟蹤許遷北時的“精明”,當然還有輕功!那么上次墨常笑是故意讓許遷北發現的嘛?許遷北真的很想問問,盡管他又在李府花園里看到墨常笑,而且還是一起出去的!只是出去的時候,是被很多人“送出去”的。李千的一聲輕喝,家客們就已經把墨常笑和許遷北圍了起來!可偏偏許遷北還要和墨常笑站得更緊、更近,大概這就叫做情義?
許遷北一點也不后悔,雖然他現在還不能親自問問墨常笑,但是他相信一定有機會的!因為許遷北一定會辦好墨常笑讓他去做的事情的!事情很簡單,那就是乖乖地待在樹底下,然后靜靜地注視著紅坊居的后院……此刻,許遷北就直直地坐在那片小樹叢里,一直盯著后院門口進進出出的人,連眼皮子都不眨一下!而且一直到了清晨……
一整個晚上,除了紅坊居的廚子,就沒有其他人進去了。就算是一只蚊子進去,那也不會逃過許遷北的眼睛!許遷北很奇怪,他不明白墨常笑為什么會讓他來看著這后院?又為什么會說這個事情很重要?難道說只是要撇開許遷北,不讓他繼續待在墨常笑一起嘛?
此刻正是睡意最濃的時刻,而許遷北的眼睛瞪得更大了,這好像也是墨常笑特別囑咐的,“早上的時候,你千萬不要睡覺!因為我要清楚地知道進出的每一個人!”第一個人,拉著一個小推車,車上裝了些污桶,好像是拉餿水的。因為連許遷北待的這個有點遠遠的位置上,都已經聞到了那種餿味;第二個是走出來的,身上還圍著塊麻布,滿是油垢,就連那人的臉上也有些油黑,這應該是個火夫——許遷北這么判斷著。第三個是來送菜的,大清早的最是適合送菜了。
許遷北越來越覺得納悶,可是很快,他就佩服起墨常笑了。本來清早上,有幾個人很是正常的,只不過有一個人出來的時候帶了個很大的麻袋。麻袋里裝著什么?許遷北不知道,他很想上去攔住那人,然后打開麻袋來看看里面到底裝著什么?!許遷北沒有上去,他想到了墨常笑說話時的神情:怪異、疑慮,更多的是苦澀!所以,他寧肯看著那人走了,也不愿會做出可能對墨常笑不利的事情來。
過了一會,又有兩個人從里面出來,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男人顯得很高興,而女人的眉頭皺得很緊,好像生怕被人看到一樣?許遷北也懶得去多看一眼,在這樣的地方出來的男人女人還能夠作出什么事?接著男人女人一個轉角就進了巷子,巷子后面是什么?他們又是要去哪里?這些都不是許遷北所關心的事情,他只是要記住每一個人。對于這點記憶力他還是有自信的。
卯時一過,許遷北就悄悄地從樹叢里穿了出去,然后直接就到了墨常笑的房間里。因為墨常笑說過讓他這個時候直接來找他的,可現在房間里空無一人。許遷北仔細地環視了一眼,他希望能找到一點蛛絲馬跡,更希望墨常笑現在一點事情也不會有。忽然,他看到桌子上的茶壺底下壓著一張很小的紙條。許遷北皺著眉頭遲疑了一會,才走近拿起這張藏得隱蔽卻又可以看得到的紙條。然后,他輕輕地笑了一聲,因為字條上寫著“放心!我有其他事情,你可以睡下。今晚找你!”
許遷北頂著黑眼圈,就真的走到床邊坐了下去,既然要被墨常笑找到那就最好待在他的房間里,也可以美美地睡上一覺。剛一坐下,許遷北忽又覺得不大對勁:這張床上還有余溫在,墨常笑肯定是剛走不久的,這么做他到底是為了什么?許遷北細細的想了好一會,又輕輕的搖搖頭!對于一個率真的年輕人,他的腦子決不是簡單的,只不過是缺少點經驗、缺少點火候。
“他的事情是必須一個人去做的!”許遷北在暗暗想著,然后一躺下就睡了過去!他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傍晚,好像是被小二倒水的聲音吵醒的。許遷北迷糊地看著這個小二的背影,然后莫名其妙地覺得有些怪異,又想到一個人——“牢獄”里的那個小廝,那個端茶倒水的小廝,李東升!有誰會想到那樣一個任人打罵的小廝藏得很深?而且還是一個管事的!
那眼前的這個小二呢?“客家,你醒了!”小二這才注意到許遷北坐了起來,轉頭笑著打著招呼,“哦,對了!有封信給你……”說罷,就從懷里取出一封信來。許遷北慢慢地爬了起來,他很吃驚,他不知道會是誰送來的信,“是誰送來的?什么時候?”“好像是午時吧?。是誰?小的就不知道了……那人可能三四十歲的樣子,把信放下就走了。”小二說得很隨意,然后倒完水還站在那里,他是不是要等著打賞?
許遷北也不管其他,剛一把信件拆了,就輕輕皺起了眉頭。信,應該是墨常笑寫來的。信的內容很簡單也很隱秘——那就是“書所見聞,至司馬莊園!切勿自行!”那么,寫還是不寫?許遷北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把他昨夜里所看到的任何進出后院的人,都寫了下來。
許遷北正思索著“切勿自行”,究竟是什么意思、要怎么去做?他轉頭一看,正發現那小二還待在房里,眼中一閃想到“可以讓他送去”。可那小二一聽還遲疑了一會,許遷北問道:“你怎么還不去?”“這跑腿的工夫可沒那么輕松!”小二懶懶地回道,這分明就是要些跑腿錢,可非要小二自己說得很清楚,許遷北才可以明白過來!看來,許遷北又學到了一點,世上本就沒有便宜的事情。任何的索取之前,都是得付出的!
接著,許遷北給了銀子,看著那小二興興而去的背影,突然他覺得有些不對勁——他是不是也跟李東升一樣?可是這樣的小二再是正常不過了,既然有人送信來就應該送回去,如果不會,起碼一份小小的賞錢還是不能少的。許遷北肯定還是需要成長的,有哪個剛走入江湖幾個月,就敢說自己已經是個老.江湖么!
許遷北匆匆洗了把臉,又匆匆地跑了出去。他居然在跟著那個小二,是不是許遷北太想當然了?那個小二不慌不忙的,先是在個小攤上要了點小酒,又和那小老板說說笑笑的......許遷北不覺自己也有點餓了,但是他一定要忍住,或許就在他吃飯的時候,那小二就消失了。又或許他根本會一無所獲!?
那個小二慢慢悠悠地喝著小酒吃著小菜,好像已經忘了許遷北吩咐的事情了。既然有人打賞了那就可以偷偷閑休息一會,難道這樣也有什么不對勁?許遷北靜靜地躲在角落里,一直等到那小二吃完喝完......然后,小二進了一個還沒有關門的小鋪,鋪子是賣布匹的,小二挑揀了好長一段時間,又量了量身子......許遷北不覺得輕笑了一下,笑自己是不是有些多疑了?這么做是不是有些大驚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