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七十三)
- 高爾察克的黃金寶藏
- 包宇明
- 2671字
- 2011-10-22 18:02:42
很明顯,這不是一段美好的回憶,其中伴隨著很多憂傷的往事,劉暢盡量平復著自己的情緒,娓娓道來,“我記得那一年也是冬天,學校放了寒假,而且是快過年了,媽媽住進了醫(yī)院,而且病得很重,本來平時爸爸就忙于工作,可偏偏那個時候又趕上了一個連環(huán)殺人案,家里外面忙的是焦頭爛額,這時候局里突然給他布置了一個任務,我也是后來才了解到的,那個任務是叫他去前蘇聯(lián),也就是現(xiàn)在的俄羅斯執(zhí)行一個任務,據(jù)我后來了解是抓捕一個與那起連環(huán)殺人案有密切關系的人物,我只知道爸爸是用假身份去的俄羅斯,沒想到身份暴露了,被當做間諜扣押了,后來又突然回來了,我是不知道他怎么會來的,那時候中國和俄羅斯的關系有些微妙,尤其在遠東地區(qū)關系總是忽冷忽熱的,”說到這里劉暢苦笑了一下:“大野先生具體內幕我不清楚,不過據(jù)我后來調查我父親的所做的一切都和你打給他的電話有關,到現(xiàn)在他還耿耿于懷,他原來是憋足了勁兒想到日本揍你一頓的,后來聽大伯說你也蒙冤進了監(jiān)獄,才不追究了,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你去問他,咱們先回過頭來先說我的遭遇吧。”
“廣平和廣治來我這里,讓我有些措手不及,據(jù)廣平說他是帶著弟弟來旅游的,廣治比我還小那時候什么事都聽他大哥的,他們來的當天大伯,也就是武田雄一就給我打來了電話,原來他們來中國時并沒有告訴我的大伯武田雄一,盡管大伯很生氣,可當他知道我的母親生病了之后,立刻就告訴廣平和廣治留下來陪護。那段日子幸虧有他們兄弟幫忙,否則我真的不知道那段日子怎么過,不過廣平來這里似乎還另有目的,只要一有時間他就出去,還總拿著一張舊地圖問我哈爾濱各個教堂記起一些老建筑的具體位置,以及做什么車能到那里,那張地圖很舊,一看就是解放前偽滿洲國時期的,而且只要李大姐一來醫(yī)院幫忙照顧媽媽,廣平就會拿著地圖出去,”
“這位李大姐是誰?”小林忽然打斷道。
“沒用的問題,盡量別問,這是在給你們提供破案線索,不是審犯人知道嗎?”張翰不耐煩地說道。
“李大姐,是爸爸一個單位的,那時候我們這個家多虧了她照顧了,我的媽媽去世時的葬禮,她也幫了很多忙,”劉暢解釋說,接著又說道:“我和廣治都很奇怪廣平拿著一張舊地圖出去到底是干什么,廣治更是很不高興,這次本來是大哥提出來到中國玩兒的,可來了之后不僅一次都沒出去過,廣平還老是神秘兮兮的消失,于是我和廣治商量有時間跟蹤他,看看他到底在做些什么,于是有一天趁著李大姐來照顧媽媽而廣平又要出去的時候,我們兩個就悄悄地在他后面跟著,”講到這里劉暢閉上了眼睛,面部肌肉又開始抽搐,一張俊臉有些扭曲,似乎是想面對,可實際又是在逃避些什么,“我真的不想回憶那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那個恐怖的夜晚我就是在那里,一切好像都是一瞬間發(fā)生的,廣治比我幸運,我讓他在外面守著,十分鐘內不出來就報警,他沒有看到我和廣平看到的,說實話要不是廣治報警,警察及時趕到,恐怕我們兩個的命也都交代在那里了。”
“劉桑,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相信我可以幫助你解開心結。”大野一郎冷靜地發(fā)問,他的聲音像一副安慰劑,讓劉暢的心情慢慢地平復下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們跟著廣平來到圣索菲亞教堂,那時候那座教堂還沒有被修葺一新,很破敗的被一堆平房包圍著,那座教堂的門平時是緊鎖的,可那天我看到廣平很輕松的開門進去了,事后廣平告訴我,他去的時候那把鎖已經被撬開了,看見廣平進去了,我跟著也進去了,臨進教堂之前,我留下廣治,告訴他如果出事就立刻報警,或者是多找些人來,因為,我們小時候有關那些教堂的傳說很多,別看這座圣索菲亞教堂坐落在鬧市區(qū),可關于它鬧鬼的傳說更是被傳得很邪乎,據(jù)說當年之所以被關閉,就是因為有一個外國人進去后就再也沒出來,我害怕廣平出事,于是也壯著膽子跟了進去。那里面很黑,我是摸著黑往里走的,廣平進去后里面一點聲音都沒有,也沒有一點光亮,我想喊廣平出來,可話在嗓子眼兒就是喊不出來,當時我害怕極了,后悔沒把手電筒帶來,只是木然的往里走,那座教堂里面空蕩蕩的,因為四周的窗戶文化大革命時都被紅衛(wèi)兵用紅磚封死了,所以里面也沒有光亮,廣平好像是消失了似的。突然,我聽到教堂里的一個角落里似乎傳來了人的說話聲,我嚇壞了,可我依然以為那是廣平的惡作劇,于是循著聲音走了過去,那個說話聲越來越大似乎是在爭吵,我循著聲音摸索著前行,唯一可以辨識的方向就是身后面的來時路透過大門射入的月光,就在我全神貫注偷聽那些個聲音到底是在說些什么的時候,腳下突然踩空了,我剛要喊出來,被人從后面一把拉住并捂住了嘴,然后摟到了一邊,我想掙扎,那個人在我的背后寫下了“廣平”兩個漢字,并且塞給我一副眼鏡,那是一種夜視眼鏡,戴上后雖然周圍環(huán)境還是很不清晰,但大概方位還是掌握了,原來我那一腳踏空的是通往地下室的樓梯。”劉暢說到這里,頓了一下把一整杯咖啡都喝了下去,此時用餐的人早已散去,整個餐廳里面只有他們四個人,張翰拿出一支煙像吸,看到其他人都沒有吸煙的意思,他也不好意思點火兒了,把那根煙放在手里擺弄。
只見劉暢接著說道:“廣平在我后背接著寫字,告訴我這里很危險必須立刻撤離,就在這檔口,我們忽然聽到地下室里傳來一聲槍響,然后就是有人上樓梯的聲音,我還看到了手電筒的光亮,要跑肯定是來不及了,那個人上樓梯非常急很可能是聽到了我剛才發(fā)出的聲音,這時候從廣平手里扔出一件東西,冒出一股煙來,然后我們就狂奔跑出了圣索菲亞教堂,剛沖出來,廣治就過來了喊著說說他已經報警了,警察很快就到,廣平有些氣急敗壞,用日語大叫,還給了他一個耳光,然后我們沒有停留就從教堂那里一路跑回了醫(yī)院。第二天,李大姐又來看我媽媽的時候,悄悄告訴我,教堂那里又發(fā)生了一起槍殺案,已經是第五起了,不過這次死的是一個法國人。沒多久,我的媽媽就去世了,父親那時候處于失蹤狀態(tài),后來還是在伯父伯母的安排下才把喪事辦了。”
餐廳里又是一陣沉寂,好一會,大野一郎終于開口問道:“劉桑,非常感謝你能夠把你心中的秘密告訴我,你提供的線索太重要了,如果我沒猜錯,那個開槍的人就是連環(huán)謀殺案的主謀,還有一個問題你有沒有聽到地下室的那些人說些什么了嗎?”
“當時沒有,不過他們吵得很兇,聲音清晰卻不是很大,而且說的即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而是法文,后來我自修了法文,憑借自己的記憶推敲了一下,大概意思是有一個家伙似乎是在哀求,他要放棄尋寶,并永遠不把這件事說出去,就是要一條活路,還有請求上帝寬恕什么的,就是這些。”劉暢說道。
“劉兒,真有你的,法文你都會,”旁邊的張翰邊說邊翹起大拇指。
“劉桑,最后一個問題,你覺得武田廣平這個人怎么樣?”大野一郎邊問邊瞇縫著眼睛看著劉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