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七十一)
- 高爾察克的黃金寶藏
- 包宇明
- 2746字
- 2011-10-22 18:02:42
大野一郎之所以讓小林去調查馬迭爾賓館,就是要小林不要整天在他身邊煩著他,這個時候他很需要靜一下來整理自己的思路,而小林這個青年探員自從跟了他之后就似乎有著說不完的話,吹不完的牛,大野一郎既喜歡他所帶來的熱鬧,也討厭這家伙似乎總是在有意無意地影響著自己的思路,而把自己的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強加給他。在來到哈爾濱之前,他與武田雄一等人又一次進行了徹夜長談,與他們在一起的還有內府的加藤保人,還有被他打傷的渡邊圭一郎,渡邊圭一郎就是渡邊英子的父親,東京警視廳的總長官,這次與中國的合作,就是他負責秘密出面聯絡的。
原來加藤保人與渡邊圭一郎在半路上襲擊他,完全是武田雄一等人計劃的一部分,就是要制造大野一郎被襲擊的假象,然后讓大野一郎在公眾視線中消失,進而到哈爾濱查找并帶回那一百噸黃金,同時銷毀可能與黃金在一起的病毒樣本。武田雄一給了大野一郎一本小冊子,上面詳細介紹了這種病毒的特性,以及將其銷毀的方法,讓人耐人尋味的是,這些銷毀病毒的方法居然是加藤保人從田中家的后人田中野望那里偷來的,而套出這些重要信息的人竟然是井上川美。據武田雄一介紹這份病毒樣本應該是世界上唯一的活體毒株,根據武田毅雄發給加藤保人父親加藤茂的電報中聲稱,唯一知道病毒與一百噸黃金具體存放地址的只有陳三省的后人,武田毅雄已經安排他隱藏起來改頭換面了。大野一郎更了解到,正是武田毅雄與加藤茂內外聯手才一舉鏟除了田中西樵的家族勢力,從而暫時解除了烈性病毒給世界帶來的不確定危機。不過這當中也有很多無辜者被他們一并殺害,有的可能連具體內幕是什么都不知道,但當時也是迫于環境逼迫,已經沒有退路了。
加藤茂與武田毅雄不一樣,他與田中西樵是很好的朋友,也是擁護天皇的死忠分子,但他睿智冷靜考慮問題遠比田中西樵深遠,所考慮的問題多是站在保護天皇保護日本的立場上出發,因此在多次勸說田中西樵放棄極端行動無效之后,才被迫聯合武田毅雄向田中家舉起了屠刀,報紙上田中一家自殺殉國完全是杜撰的,武田毅雄在東北殺死了田中夫婦,處理妥當后,立刻通知加藤茂將田中西樵家族的其他人滅口,目的就是不讓外界得知日本還擁更大威力的有毀滅性殺傷武器,正所謂以最小的代價來拯救大和民族。可是他們所做的一切,最后都被后來的田中野望利用了,他毫不費力地從加藤茂那里調查清楚了家族老人兒的死因,花了幾十年時間,把一批又一批的尋寶者拉下水,更是在最近頻頻出手制造一個又一個懸疑陷阱,讓武田雄一,加藤保人等人被迫站出來承認當年各自長輩所犯下的罪行。
大野一郎知道,當年的血案必須要有人糾正,無論制造這起駭人聽聞的血案的人是出于什么所謂正義的目的,畢竟有許多無辜者在這起事件中悲慘地死去。雖然制造血案的人都已經作古,案件也過了法律追訴期,但事實的真相一定要公布,這是對日本國民的一種負責,甚至是對世界的一種負責,讓人民了解歷史的真相,是所有國民的權利。于是毅然答應了武田雄一的調查請求,但有個前提條件,就是無論成功與否,武田家都要開新聞發布會,給歷史做一個交代。
“大野君,你說黑田這些人為什么要去那家銀行,這與那些黃金有關系嗎?那可是國家金庫即使有黃金,也都是我的國家的。”劉暢不知何時進了房間,他的提問把大野一郎從思考中拉了回來。
“劉先生,既然我們是合作關系,也就不對你隱瞞了,黑田他們與十幾年前的一樁舊案有關,當年有一群人來哈爾濱尋找這批黃金,結果被一個連環殺手全部殺死,據說他們中的一個人臨死時手中攥著個保險柜的號碼,就是我們要去的那家銀行的保險柜,我也是知道這么多,至于其他的還要做進一步調查,我相信哈爾濱的警方一定比我了解的還要多,所以拘捕他們之后還要與哈爾濱警方多溝通,說不定他們現在也正監視著黑田他們的一舉一動呢。”大野一郎把真話假話摻到一起說,看似滴水不漏,誰知道劉暢卻是“嘿嘿”一陣冷笑。
“劉先生,你為什么這樣笑?我已經對你知無不言了。”大野一郎擺出一副十分疑惑的表情問道。
“大野君,我比您小很多,但不代表我很幼稚,別忘了我也算是你的學生,”劉暢笑著說道,“現在離他們行動還有一段時間,留下我的人在這里監視就可以了,咱們先去吃點飯,我給您講一個故事,您一定愿意聽,就是關于那批黃金的,以及那批尋寶人的,那一年我十六歲,有些場面我一輩子也忘不了,大野君,你想聽我的故事嗎?”
“凡是與破案有關系的,我都愿意聽,”大野一郎將信將疑地看著劉暢,接著用蹩腳的漢語說道“聽劉先生的語氣,似乎與那批黃金寶藏很有緣分。”
“緣分說不上,基本上也是道聽途說,當蔡頭兒把這個案子交到我手里告訴我你們要來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座城市又要不太平了,十幾年前那起連環謀殺案,在這座城市沒有掀起任何漣漪,甚至除了知情者,都沒人談論他,那是因為絕大部分參與這個案子的人都死了,我算是少數的知情者之一。那是一個非常恐怖的案件,所有人都是被一把槍殺死的,根據子彈檢測分析,那把槍的型號是日本關東軍軍官的配槍,在哈爾濱只有一把存放在省博物館里,而且撞針壞了打不響,彈道分析也與那把槍無關。”說到這里劉暢似乎要賣一下關子,故意不說話了。
“劉先生,我真的很愿意聽你的講述,這頓飯我請客怎么樣。”大野一郎很感興趣地笑了笑,忽然又問道“另外我還有個問題,那年你十六歲,怎么會知道這么多?”
“因為當年偵辦這個案件的是我爸爸的頂頭上司,就是因為這個案子沒破了,還損失了手下,老頭子一氣之下選擇了退休,這個案子是整個哈爾濱警方的一根刺,誰都想拔,可就是不知道從哪里下手,只要這次你我合作成功,我相信拔掉這根刺輕而易舉,老前輩,咱們合作吧,你看怎么樣。”劉暢說到最后似乎要興奮地喊出來,眼神中充滿了對真相的渴望。
大野一郎從他的眼神中,仿佛又看到了當年的自己,有沖勁有激情,還有些莽撞,他忽然問道:“你和這里的刑警隊長劉振國是什么關系,你真的很像他。”
“你認識我爸爸?”說到這里劉暢俊臉一紅,心道:一句話,就讓這個老家伙把我的底翻出來了,這家伙不白在東京混警察廳。”
這時候,小林興沖沖地進了屋子,和他在一起的還有張翰,只見他用日語興奮地說:“前輩,有眉目了,我已經找到了約瑟馮的后人,原來他還在這家旅館里工作,而且是在服務臺,我試探著問,當年武田家當年定下的豪華套房,他居然說還留著呢,不過鑰匙只有武田家的人才能取,而且還要經過總經理的同意。”
“沒想到你查到這么多,”大野一郎很是高興,看來這一天收獲很大,“走吧,我請大伙兒吃飯。”說著走出了房間。
一旁的張翰悄悄地對劉暢說:“我聽說日本人都很小氣,這家伙今天怎么這么大方。”
“今天我也很高興,我心中的疑惑也許就在今天可以解決,我也要請你吃飯。”劉暢笑著說然后也跟了出去。
張翰與小林互相看看,都是有些茫然,小林還是在一個勁朝他傻笑“都瘋了,”張翰搖搖頭罵道,與小林也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