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五十六)
- 高爾察克的黃金寶藏
- 包宇明
- 2904字
- 2011-10-22 18:02:42
“大野君,今天我和你說的這些都很重要,我懇請你們耐心往下聽。你想想看,戰后幾代人不懈努力努力創造的偌大的金融帝國,突然有一天成了別的國家囊中之物的時候,這個帝國銀行還會是這個國家國民的榮耀嗎,他們的自信心會被徹底擊垮,而這個銀行集團會被霸占,會被掏空,霸占的是什么,掏空的又是什么,那可都是國民創造的財富。多少年來,美國人一直企圖在政治經濟領域全面控制我們,我們則是一步一步地奮力掙脫,可有時候我真覺得很徒勞,十幾年前的那場亞洲金融危機就是他們的恩賜,我想抗爭,利用全部的黃金打個翻身仗,所以當田中野望找到我說他可以幫助我找到那批黃金的時候,我就毅然把全部身家投了進去,當然這些除了我妻子我沒有和任何人講過。但我沒有想到田中野望也在利用我進行他的所謂拯救計劃,更有一股勢力從中作梗,直接殺掉了參與尋找寶藏的所有人,所以失敗后我的妻子選擇了替我承擔一切。”磯谷康城說到這里,不由得摘下眼鏡,掏出手絹擦了擦眼角。
“磯谷先生,對于你妻子的死我很遺憾,但對于你當年的所作所為,我想我也是有發言權的,”大野一郎冷冷地看著他說道,他知道磯谷康城絕對不是一個什么高尚的人,之所以把自己打扮的很高尚,完全是為以后接受地區檢察官調查時打下伏筆,“當年你妻子自殺時我正在監獄中,不過事后也做了些調查,如果當年你及時收手,完全可以救下她,可你卻一意孤行,妄圖在金融市場中作最后一搏,還放出假消息說找到了黃金,最后終于激怒了投資合伙人,他們采取了極端手段,你妻子最終因為你的野心與固執送了性命,說實在的,到現在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故意這樣做逼你妻子承擔一切,甚至是逼她自殺,因為從始至終所有的法律契約文本都是你妻子簽訂的,她死了你才不會有事對嗎?”
“住口,不許你誣蔑我的父親”坐在一旁的磯谷明宏站身起來呵斥道,“地區檢察官不是已經重啟調查了嗎?在調查結果出來之前,任何對我父親的誹謗都是不可接受的,大野探長你必須道歉。”
“道歉?我為什么道歉,”大野一郎側著頭歪著腦袋輕蔑地看著這個公子哥,“你知道你父親當年的所作所為,讓多少人傾家蕩產嗎?又有多少人為此自殺,可以說這些天發生的一切,包括你的叔叔姑姑被殺,也都與當年他所謂的愛國義舉一脈相承,在維護國家利益的認識上,我相信我和磯谷康城先生有一點點共識,但我們也有根本不同的地方,那就是我不會把國家的利益與我個人的野心捆綁起來,我只認為那是我作為公民的社會責任,你的父親當年急功近利,是因為有人威脅到了他執行董事的位置,他想通過投機重新掌控帝國東京銀行,沒想到被一個更大的野心家利用了,我分析的沒錯吧磯谷先生。”大野一郎轉過頭來朝磯谷康城微笑著說道。
磯谷康城也是微微一笑:“大野君,這是你的分析,不過我不介意,因為當年我確實被人利用了,我低估了田中野望,我讓井上川美監視他,卻不是道他用什么手段控制了川美,大野君你想想看田中野望的年紀和我差不多大,甚至可能比我都大,我怎么會讓川美和他攪合到一起,他畢竟是我的妹妹,這一點你要相信我,我只是讓她監視。”說到這,磯谷康城的話似乎非常懇切。
“我相信你有什么用,川美已經死了,是誰殺的都不知道,別忘了你也是嫌疑人之一。”大野一郎面無表情的冷冷說道,“現在我最感興趣的就是你和田中野望究竟怎么勾搭在一起的,還有以你的見識不可能不知道跳樓的是假的田中野望,可你為什么又要幫他蒙騙警方,還有你剛剛說的田中野望的那個‘拯救計劃’到底是什么,所有這些我都很感興趣,我希望你現在就告訴我。”
“什么?!跳樓的是假的田中野望,那真的呢,我的上帝這都是怎么一回事啊?!”坐在沙放上的杰克一臉驚訝的大叫起來。
杰克的夸張表現把大野一郎等人嚇了一跳,只見他繼續喊道:“你們全是瘋子,我的上帝這是一個瘋狂的國家,我不想知道的更多了,警察先生我現在就告訴你們那個人是怎么死的,是我們在一起打架,我不小心把他推下去的,因為他知道了我和磯谷君的關系,我真的是不小心殺他的,求你們原諒我,我愿意接受法律的審判。”說著杰克掩面哭了起來,一旁的磯谷明宏也站起身來把他摟在懷中輕聲安慰。
大野一郎怎么也沒料到調查居然會演變成這樣,從杰克與磯谷明宏的曖昧表情來看,他已經隱約明白了其中的原委,他轉過頭來用探詢的目光看看磯谷康城,只見磯谷康城的臉色更是極為難看,只見他咬著牙說道:“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我本想一會私下交代這件事,既然現在捅破了,我想也只能實話實說了,你們兩個給我滾出去,一會跟著大野探長回警局接受進一步調查。”
磯谷明宏摟著杰克往辦公室外面走,大野一郎使了個眼色,小林連忙跟了出去,吩咐守在門口的同事把他們控制起來,“光有證詞還不夠,你知道嗎磯谷先生,那個假田中野望跳樓的疑點太多了,警方調取的監控錄像里的畫面,可不是令公子的助理所描述的那個樣子,我們做了技術分析那盤監控錄影帶居然是真的,你能解釋一下嗎?”杰克的自首讓大野一郎反而更加疑惑了,他知道指望磯谷明宏與杰克說明問題已經不現實了,一個承認打架,一個承認誤殺,案子似乎到此為止了,但大野一郎憑借多年辦案的直覺感到,事情遠沒有那么簡單,供詞與監控錄影帶不符合,問題到底出在哪里,于是他把疑惑的目光又轉移到了磯谷康城身上,而此時的磯谷康城似乎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磯谷先生,能給我解釋一下嗎?”大野一郎加大了音量,又重復問了一句。
“大野君,請給我點時間好嗎?你看,本來是想私下談的事,結果被那個杰克都給攪合了,我現在腦子里很亂,我真的不知道他們為什么這么做,誰能告訴我,他們為什么這么做?!他們究竟想做什么,他們告訴我那盤錄像帶是補錄的,可卻沒告訴我究竟是什么時候錄的,他們是騙子,騙子!”最后幾句磯谷康城拍著桌子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大喊。
“大野探長,你應該結束詢問了,你也看到了,磯谷先生的精神狀態不太好,”松本律師連忙站出來解圍,“另外我想向您求個情,您也應該猜到了磯谷明宏與那個助理的關系,我希望不要公開,既然他們都已經認罪了,你就按照他們的刑事責任處理就好,要知道我是帝國東京銀行的法律顧問,同時也是皇室的法律顧問,磯谷明宏畢竟與皇室有婚約,我希望在解除婚約之前不要公開這些隱私,拜托了。”
沒等大野一郎回答,只聽見磯谷康城用平靜的語氣緩緩說道:“松本,謝謝你的好意,恐怕我那個未來的準兒媳婦不會領你這個情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應該早就知道我兒子的事,別忘了她是在美國主動和我兒子交往的,我不是傻瓜,大野君你坐下來,剛才你問我的那些問題我都告訴你,我是老了,可我這條命還是很值錢的,因為我知道的很多,有些事情你知道的越多就會越不安全,可對于皇室來說,有時候卻恰恰相反,你知道得多,說明人家拿你當自己人,你說呢年輕有為的松本君。”說到這里磯谷康城似乎又有了自信。
松本臉色有些難看,不過轉瞬即逝,只是訕訕笑了笑對大野一郎說道:“既然磯谷先生認為自己的健康沒問題,那么大野君,你的詢問就繼續吧。”
大野一郎冷冷地觀察著這一切,忽然開口對高橋說:“高橋君,關掉錄像機,數字記錄筆,只用筆錄,我相信這樣松本先生就不用為難了,無論磯谷先生說出什么樣的新聞,你都可以代表皇室不予承認就行,松本君你看這樣處理可以吧。”松本律師感激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