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二十一)
- 高爾察克的黃金寶藏
- 包宇明
- 2618字
- 2011-10-22 18:02:42
東京警視廳刑事犯罪調查部,不大的會議室內擠滿了一屋子的人,每個人都是一臉嚴肅,所有人都知道接連發生在眼皮底下的命案都是有關聯的,嫌疑人似乎總是就在眼前晃悠,可就是缺少確鑿證據,這實在是很讓人懊惱的一件事,這些天他們調查部的人幾乎成了別的部門的同事的笑料,同時也是各大媒體質疑譏諷的對象,調查部的副組長大野一郎,似乎很惱怒,一下子撤掉了對所有人的監控,只留下一隊人在武田家門外監控并保護,他有種不好的感覺,武田家似乎已經處于危機漩渦的中心了,而那里也是他可以破案的唯一指望,菊野有司已經給他打電話來,說武田雄一已經可以接受警方問詢了,不過武田雄一已經回家了,這也是他不把監控武田家那一隊人撤回來的原因之一,他相信只要保護了武田家安全,這個案子的幕后主使就不會輕舉妄動,因為掌握案件關鍵鑰匙的似乎就是武田家族。
“今天叫大家來總部開會,是想匯總一下案件的線索,你們都應該知道這些天發生的事,從地下車庫武田雄一的司機被害,到東京灣漂浮的頭部中槍的男尸,再到田中野望的跳樓,姑且說他是自殺的吧,再到井上川美的被害,雖然案件的過程以及作案動機還在調查中,個中細節我這里也有你們送上來的相關的調查報告,我想對大家說的是在這個看似不搭界的幾個案子上,大家確實盡心盡力了,但我還是要發火,有人在東京警察的眼皮底下發難,這是所有調查部人員的恥辱,包括井上部長和我在內的所有人,我們辜負了市民對我們的信任,我們任由犯罪分子逍遙法外,甚至某嫌疑人招搖過市,不僅不配合相關調查,還在電視上大放厥詞,這是我不能容忍的,我不知道這個人的父親動用了何種關系,讓這個人從東京跑到了北海道,我只想對在座的各位,包括井上部長說,如果下次再發生類似的干擾調查事件,我將辭職,并向東京市民謝罪,并且還要公布所有的相關案情的細節,我與大家合作多年,你們都應該知道我的為人,我這個人說到做到,現在請大家上報這幾個案件調查的進展情況,小林你先說。”
包括井上明在內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大野一郎的憤怒,尤其是井上明更是一臉的慚愧,正是他下達延緩向媒體公布有關田中野望“自殺”調查結果的命令,才會讓磯谷明宏從容逃脫,并且在電視上反戈一擊,這直接造成警方今日的被動,他也知道下達這個命令的后果是什么,他是一定是要面對下屬們的懷疑目光的,更要接受來自內務部的調查質詢,但他已經顧不得許多了,因為他已經陷得太深了,他知道對他的審判早晚會到來,當磯谷康城打電話來要他幫最后一個忙時,正陷入妹妹慘死而深深痛苦之中的他幾乎是一口答應了,同時一塊大石頭似乎落了地,他知道他已經徹底報了恩,他可以坦然的對大野一郎說出一切了,而坦白一切才是他唯一的解脫方式,他要徹底拔去這些年扎在他心中的那根刺,而扎下這根刺的人就是磯谷康城。
每個人都在認真地對大野一郎匯報著案情調查的進展,大野一郎似乎有意讓井上明做著這樣的煎熬,尤其是描述井上川美的死亡環境時,大野一郎更是讓匯報人說的越詳細越好,同時他一直在瞇著眼睛看著井上明,看著他面部表情的變化,連他自己都不明白他為何會這樣做,折磨一個曾經的摯友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更何況這個人還是他曾經愛過的人的兄長,可是一想到川美的慘死可能與這個哥哥有直接關系,他就氣不打一處來,他尤其痛恨井上明的墮落,居然和磯谷康城攪合到了一起,要知道這個人曾經是他們兩個人當年共同的敵人。
他們兩個是在一起調查當年的磯谷康城金融欺詐案中認識的,一個是冉冉升起的檢查官明星,另一個則是經濟調查部的干探,因在一起合作很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大野一郎一直視井上明為前輩兄長,更因為與井上川美是戀人的關系而對井上明知無不談,因此雖然當年起訴磯谷康城失敗,大野一郎也曾經懷疑過是井上明出賣了他,可事實證明井上明也并未從案件中獲益,倒是他的妹妹在那之后給田中野望做了情婦,這是大野一郎萬萬沒有想到的,但當年他正是在最失意之時,井上明又出手幫了他,而女人移情別戀,也是情有可原,后來他也慢慢想通了,可如今井上明做的實在是太過分了,利用手中權力干擾調查,因此大野一郎感到這次不可以再重蹈覆轍,這一次,一定要在井上明口中掏出一些東西。
“好吧,現在都匯報完了,那就由我來總結一下,井上部長你同意嗎?”大野一郎微笑著說道,眼神中卻是精光閃閃,目不轉睛的看著井上明,左右人等也都盯著井上明不說話,屋里靜極了,他們知道大野一郎是在折磨這位上司,他們也知道這一次井上明這個部長是要做到頭了,因為內務部的人就在外面。
“大野君,你就總結吧,我的責任我來擔,我會說出一切的,”井上明的態度倒是很從容,這很出乎大野一郎的預料。
“謝謝井上部長如此坦誠,那我就從武田雄一的司機被害開始說起吧,那個案子松浦明的手下已經招認了,那個司機大喊大叫結果被黑衣隊的滅了口,人證物證俱在,可以結案了,可在此之后發生的幾起命案,卻是由這個案子引起的,也讓很多高層人物牽扯其中,武田雄一被綁架他自己說是由兒子救回來的,但一個黑衣隊的人卻交代說,現場還有兩個東歐人與武田家談了很長時間,還動了手只不過武田家的忍者蝴蝶鏢上有微量麻醉劑可以致人輕度昏迷,因此沒有聽清他們說的是什么,另外那個東京灣海面發現的男尸,已經被證實是黑衣隊的,而且參與了綁架案,頭部被打了致命一槍,這種槍是小口徑狙擊步槍,這種步槍在軍火黑市上很常見,所以能證實誰是殺人兇手的只有武田家了,這是一個關鍵,另一方面,田中野望的跳樓事件,這牽扯到帝國東京銀行高層實權人物之間的內斗,田中野望的驗尸報告也出來了,這個報告除了能證明所謂自殺的確是他本人之外,毫無其他價值,可有一點讓我懷疑,我之所以說所謂自殺,那是因為現場很干凈,干凈過了頭,連田中自己的腳印都沒有,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認為這里是突破的重點,還有我們那位曾經被認定的嫌疑人,當然現在人家在北海道與選民會見呢,我很想聽聽井上部長的意見,因為正是井上部長的一個電話,才造成了今日案件的被動。”大野一郎說到這里停頓了下來,又把目光投向了井上明,屋子里的所有人也都看著井上明,屋子里又是死一般的寂靜。
隔了一會,井上明開口說話了,他沒有回避眾人懷疑的目光,而是似乎很坦然的迎了上去,只聽他緩緩說道:“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想和大野組長單獨坦白一些事情,只留下小林做個證人,可以嗎?”語速雖慢,但所有人都是心里巨震,尤其是大野一郎,從語言上每個人都感覺得出來,很顯然井上明已經承認自己是一個罪犯了,而他究竟會對大野組長交代些什么問題,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