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距離不算遠，手里都提著一個近乎透明的裝著滿滿的水的杯子。

夏靈若嘟囔了一句。“這討厭的天氣，熱死我好的啦！”

“這才5月剛開始，想要涼快還得等幾個月。”

“那我一定會被煮熟！”夏靈若忿忿的提起手里的水瓶放在面前。“幸好有你陪我打水。”

嘉欣中學的水房，不只中午沒人，平時也沒人。學校里面就有一個便利超市，同學下課會去買水，而帶水瓶去自己接水的人只有夏靈若一個，自從韶若兮轉來，兩個。

幽深而綿長的一條小路，路邊是茂密的梧桐，這個夏天，它們的生命力愈發旺盛。

韶若兮低著頭。“就這樣吧。”他的聲音細若蚊鳴，夏靈若轉頭，“你說什么？”

“沒什么，我說，再不走快點就遲到了。”

“嗯，那快走吧。”夏靈若拍了一下若兮的肩膀加快了腳步。

第一節課就趴下多半的人，風扇在頭頂盤旋出微弱的風，如同沙漠出現一滴水，毫無作用。

數學老師厭倦了走動，以她所認為的優雅的姿態攤在講臺旁的椅子上，在光線中一個短小的輪廓。

呼吸均勻中，掉根針都能驚醒夢中人的寂靜，遠處的馬路時不時傳來汽車的鳴笛，那個路口又堵了。

夏靈若扭去頭看窗外，韶若兮金色的筆尖迅速落到紙上，一本厚厚的數學練習本似乎變得更厚。

申子涵“啪”的一聲把手中的筆放在桌子上，伸了一個懶腰拍拍同桌的韶若兮，“你又慢了。”

韶若兮做完最后一道題合上了練習冊。“那是因為你寫字比我快。”

”就知道找借口。”申子涵看了看表，趴在桌子上說：“還有10分鐘下課，我睡會兒。”

這個夏天，幾乎每天下午的第一節課都會讓人變的懶洋洋，陽光肆意打在身上，沒人受得了這個誘惑，連帶著老師都把這節課變成了自習。韶若兮和申子涵就拿出兩本練習冊開始做題比賽，這次，申子涵贏了。

這也不過是消遣而已，再有趣的游戲也掃不開他心里的慵懶，就像雨前的天空，灰暗，悶熱。

一直都是這樣，不管是在明珠學院，還是嘉欣中學，他從來沒刻意的去仰望天空，其實，那一直都是灰色，就想那冗長的小路。

下學去車棚，夏靈若騎著自行車在韶若兮面前停下來。“你沒騎車子？”

“我的公寓不遠，走路就能到家。”韶若兮這么說，他不好意思告訴夏靈若，其實他不會騎自行車。

夏靈若笑了笑。“那好吧，你才轉來一星期，看在你和我一起去打水的份上，有困難找我。”夏靈若的笑好像盛夏綻放的花朵，大朵大朵開放在花圃里，素雅，不失美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