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 亡劍龍丹
- 幽靈書生
- 2774字
- 2011-07-06 15:49:58
大火持續了整夜,次日早晨的時候,諾大的正義幫已經全數化為灰燼。江湖上,正義幫一直打的是除魔衛道,懲奸除惡的旗號,平頭的百姓眼里,他們卻是行俠不留名的好漢,臨鎮村的四處百姓不以計數地都受過他們的大恩,雖然不少人都未親眼見過他們本人,但事后總有街坊鄰居樂此不彼地討論著。
夜里燃燒的大火足以傳遍數十里,百姓們都感到很惶恐,果然,當有人早早地趕到正義幫的山前時,原先威武浩氣的莊院已然只剩一攤灰燼,一傳十,十傳百,數千名百姓紛紛趕到山前,望著那遺址放聲痛哭,哭聲直震動山谷,嚎徹云霄。
原先乃為正義幫中的幫眾聽聞此事,急急趕到山前,想起曾經在幫中的熱血沸騰,無不痛徹心扉,他們雖然都離開了,但其心多存正義,不少人暗自決定要將這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為了感謝正義幫俠士的恩情,百姓們決定將正義幫的遺址圈地作為陵墓供奉起來。
正義幫被焚的消息很快傳遍江湖,無數的正義之士大感被焚,誓要揪出幕后的兇手,經此事件,連日處在邪魔的威嚇中的不少熱血俠士終于無法忍受,他們要展開反擊,否則正義幫的事件便會在他們身上繼續上演。
正邪之爭,終于打響,一個是蓄謀已久,志在天下,一個是為保性命,連成一線。
河南嵩山的腳下,四面環山,奇峰峻林,幽水溪流。
日到中頭,山林間鳥雀齊鳴,溪水中游魚翻騰,河邊幽靜的小路上這時行來一人,這人是個中年漢子,身穿錦衣束袖,身材偏瘦,斜著一對賊眉鼠眼,形象猥褻之極,單論起面貌便不像好人。
這人雖瘦但行路卻是快于常人,不消眨眼間便已來到小溪邊,他謹慎地看了看周圍,確定無人后到旁邊將一顆手臂粗的大樹橫腰折斷,從身上掏出一包東西,將包里的無色粉末均勻地灑在了樹枝葉的每一處,然后面上露出詭異的笑容,縱身一躍隱到林中,外面絲毫看不出半點端倪。
數個時辰過去,陽光已經西下,躲在林中的漢子顯得頗為焦急,不時地小聲嘟噥著什么辦不好事情,自己的命就玩完了,連連搓著手,面上汗珠淋漓。這幾日雖是大晴天,但氣溫并不熱,而且林中也很清爽,之所以他如此緊張,卻是另有原因的。
原來這漢子叫方壘,乃是近來忽地掘出江湖的門派人道門內的門人。這月前,總門主發出號令要稱雄武林,隨即就將所有的門主召集回總堂,商討獨霸天下大業的行動,至于商量出了什么行動漢子卻不知曉,行動定下后,所有的門人立即被派到各門各地暗中守候,準備隨時接令辦事,他也被派到了河南的魚眼縣城內暗地待命,等了將近半個月,終于于昨晚他接到了上級的任務,密件上說讓他于明日在嵩山的腳下突襲少林寺的羅漢堂護法長老布衣禪師,上面注明是要不露痕跡地讓布衣禪師服下傀儡丹。
他原先干的就是下毒的勾當,手法可謂是千奇百怪,令人防不勝防,但若要讓他光天化日下對人施毒,這還真對他有些難度,他想了好久也沒想出方法,后來靈機一動終出一計,但這方法要早早地趕來,因為要在現場做些手腳。
先前灑在樹枝上的乃是他的獨門麻藥,名叫三步倒,藥性強烈,稍微沾上皮膚就能鉆體而入,不出三步人便會翻身倒地,不省人事,一個時辰后就會自行醒來,什么事情也沒有。
正當漢子等得不耐煩的時候,終于他聽到了下面有腳步聲,由遠而近,不由得頓時大喜,急忙湊到樹縫中看去,只見遠處有一個白胡子老和尚快步行來,他身穿布衣,步行很是快捷,方壘大喜,從身形動作來看這老和尚就是他要下藥的對象,布衣禪師。有些緊張地盯著行近的和尚。
方壘猜的不錯,行在路中的和尚正是嵩山少林寺的布衣禪師,早上少林寺接到密報,說縣城內有少林弟子鬧事,打死打傷數人,請求布衣禪師下山制止,布衣禪師歷來教訓弟子嚴謹,聽到此事頓時大怒,隨即就下山去看個究竟,但當他下山去到城里,卻發現只有死人少林弟子早已毫無蹤跡,在檢查那些尸體他發現那些都是江湖有些名聲的人,而且死因蹊蹺,不是刀劍棍棒,不在十八般武器之內,當他要仔細檢查時有一伙人嚷嚷著要將尸體抬走,他只能由著他們了。
后來再有人說那些人并非是被少林寺的人打死的,而是被仇家殺死的,布衣禪師感到事情有些異常,故急急地回山要與眾人商量。
禪師行著,陡然間發現前面的路上橫著一根樹枝,不由得有些驚異,這情況他上午來時并非發現,會是誰放在這里的。看了看周圍發現沒有異常,非常平靜,雙手合什說道:“阿彌陀佛,也不知是哪位施主無故將樹枝折斷,可知樹也是有生命的,眾人皆因愛護才對。”將樹枝頭上腳下一手揚起,隨手插在了旁邊的地上。雖是輕輕一插,卻直入三尺,可見此老的武功高強非常。
林中的方壘大氣也不敢喘,生怕被老和尚聽出聲來,見他觸摸到了樹枝,頓時露出得意的表情,霍然大喜,這和尚死定了。
和尚對著樹枝說聲阿彌陀佛,轉身繼續前行,剛走完三步突感腦中一陣眩暈,栽倒了旁邊的溪邊,手中的佛珠落入水中。
方壘等了片刻,見老和尚當真中招,高興地從林中躍出,搬起和尚,從懷中取出兩粒黑色的丹丸,納入和尚的口里,再捏開嘴巴捧了一口水灌了下去,打開和尚的嘴巴里面空空如也,他微微地笑了,松手轉身離開。
剛走出幾步,他猛然地想出了一個問題,和尚知道自己突然暈倒肯定會覺得不正常,萬一他知道自己被人喂了藥的話會不會將傀儡丹的藥力解了,那不是前功盡棄,想了想,得讓老和尚知道自己并非是被人下藥倒的,只要過了十二時辰那藥力就已經散發了,他就是有再好的解藥也解不了。
方壘回去將老和尚的衣服全部扒了,只剩下一條灰色的內褲,他發現這老和尚的全身皮膚還挺白的,將衣服仍在了旁邊,得意地離開。
布衣禪師醒來的時候,眾弟子均圍在他身邊好奇地看著他,便說道:“你們這是做什么,還不快去練功。”有弟子嘻嘻哈哈地說道:“師叔,還練啥功呀,天都黑了。”
布衣微微一鄂,見弟子們依舊看著他,眼神非常怪異,嚴肅道:“行了行了,快去睡覺。”又有一名弟子問:“師叔,你在山下都干嘛了,衣服都脫得光光的。”布衣吃了一驚問道:“你說什么?光光的......”
布衣禪師聽了眾弟子的解說大感奇怪,他什么時候脫過衣服,自己都不記得了,只記得焦急地往回趕。
夜色凄迷,柳月縣城外的一家小酒館里,寒冷的夜風將燈籠吹得四下晃動,將酒館內的人影映得四面不定,人影異形。酒館里只有三個客人,一個坐著最外頭,著身白衣,是個少年公子,面容極度冷毅,像是大千世界中只有他一人般,雪白的衣服夜幕中顯得尤為觸目,外衫在寒風中刮得隆隆鼓起,他卻仍舊是滿面的冰寒,竟似與冷風化為一體,木然地喝完一杯又一杯。酒館的里面坐著兩個年輕人,二人同桌,這倆人也是面無表情,不過兩雙瞳子則十分銳利,將酒館的一切都觀在眼下,白衣少年與這兩人相比,那冷漠的表情反倒是小巫見大巫了。
倆人的酒喝得很慢,目光雖然凝視在酒杯上,但實則緊緊地盯在周圍。
角落里用幾根木板架成的柜臺下,酒館主人冷得倦臥在那里,好似已經成精的毛毛蟲,他不時地看看這三位怪異的客人,他們每人所喝的酒足夠倆壇了,但他們卻絲毫沒有顯醉,而且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作為主人有生意上門,他又怎能將他們都趕出去,而且看他們的模樣就知道是不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