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慕瑞見雪凝開口，便也不拐彎抹角，直言想請雪凝教自己小妹學(xué)跳舞，雪凝哪里肯答應(yīng)，自言自家絕技怎可輕易授人。

司慕嵐吃了癟，又見雪凝如此刁鉆，自是有些著急。若寒知道，倘若雪凝沒有些真本領(lǐng)，司慕瑞斷定不會帶司慕嵐來這里吃這個癟。

人都有軟肋，這是義父教的。雪凝也有，是必然的。

“如果姑娘肯教我家小妹，不管姑娘提出什么條件，我們能做的肯定盡力而為。”若寒為了司慕嵐第一次主動的跟別人講條件。

“這樣吧，我剛編了段舞，還沒譜曲子，倘若你們能在一個時辰內(nèi)給我的這段舞配上曲子，前提是我能瞧得上眼，我就教她，這個條件怎樣？”

雪凝是個聰慧女子，自然知道若寒的用意，況且只看他們?nèi)齻€人的氣度，就知道不是普通人，雪凝才不會得罪，剛好隨著若寒的話借坡下。

“只是未曾見過姑娘的舞，怎么譜曲？”司慕瑞信心滿滿。

雪凝嘴角一翹，一個蹁躚，移步屏風(fēng)前的寬敞之地，席地而坐，雙手裊娜向上，似荇菜于水，倏爾慢慢起身，甩袖扭身，似乎講述了一朵牡丹的成長。

若寒不懂舞，卻也瞧出了舞蹈要表現(xiàn)的生命力，溫婉柔美里透著堅(jiān)韌頑強(qiáng)，能讓一個不懂舞的人，擁有自己的理解，也許這就是舞者的能力，也許這就是司慕瑞帶她們來的原因。

舞畢，雪凝回頭，一個回頭將看舞的三人從剛才的美好里拉回來。

“不愧京城第一舞。”司慕瑞拍手稱好。

“舞看完了，還有多半個時辰，我等著曲子。”雪凝言畢便不再說話。

司慕嵐眼見了雪凝的舞技，自是不敢再小瞧，眼瞅著司慕瑞，希望她這個精通音律的哥哥趕緊譜出舞曲，司慕瑞不慌不忙，顯然已經(jīng)成竹在胸，徑直走到書桌旁，鋪紙起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司慕瑞便放下筆，拿起自己的作品，嘴角一翹，看來很是滿意。

重新回到雪凝旁邊，司慕瑞將譜好的曲子遞給佳人，佳人額頭輕蹙倏爾展眉，笑語

“看著不錯，只是琴師不在，不知道曲子彈出來怎樣。”

雪凝說這話的時候，扭頭看著若寒，其實(shí)雪凝仔細(xì)的觀察過他們每個人，若寒的手顯然有過很長時間的彈琴經(jīng)驗(yàn)，這是雪凝一眼就能斷定的，一個能這么快的譜曲，另一個會彈琴，琴技怎樣呢，雪凝很是好奇。

“我來試試。”若寒見雪凝看著自己，當(dāng)然知道她的本意，只是為了司慕嵐，若寒豁出去了。

“來人，把我藏的琴拿來。”雪凝微笑的看著若寒，心里想著如此冷漠安靜的女子，究竟能彈出什么樣的曲子。

若寒看著剛剛被抬到面前的古琴，輕撥兩三下，便知琴已調(diào)好，看著曲子，又回想剛才看舞時的心境，一個‘春鶯出谷’起勢，初始清幽秀麗，中間激烈豪裝，最后明媚張揚(yáng)，收尾時，三人已經(jīng)不敢大聲喘氣，生怕破壞了氣氛。

“好，今天這舞，讓我得了兩個知音，一個知我情，一個懂我意，這徒弟我收了，明日辰時來我這，我開始教她跳舞，這曲子我留下，算是學(xué)費(fèi)。”雪凝說的痛快，帶著幾分豪爽欣喜。

司慕嵐一聽雪凝要教她，甚是高興，雪凝瞧著司慕嵐高興的樣子，走到司慕嵐身邊說了句

“你高興的不應(yīng)該是我教你，而是應(yīng)該慶幸身邊有這么兩位。”

司慕嵐知道這是雪凝在羨慕她，便不再笑，對著雪凝吐了吐舌頭。

“好了三位，晚上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三位請便吧。”說著開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