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凍病的。”楊淘看見雪里的她，周身泛漾著神奇的光，他忍不住上前輕輕摟抱她渾圓的身子，“以后這樣的雪你能看厭煩的，但是你肚子里我的兒子可是只能生一個，你不能讓他有個什么閃失！”他半開玩笑地在她耳邊說話，她癢癢地微微縮了縮頸脖。

“你希望是兒子？”汝成馬上問道。

“你生的，兒子女兒都是我的寶。”他明白她很敏感這個話題，只是自己無心順口就踩到她的禁地。

“能一樣嗎？你媽媽一定不喜歡女兒。你們楊家家大業大，是個女兒你媽會生氣。”

“她們不喜歡我喜歡，這是我孩子。你呀，就是心思太密實了，這樣不好。你應該像一般的女人一樣，消費消費再消費，先享受了再說。沒有發生的事情太早綢繆不是太辛苦。”

“但是這是即將要面對的事實。我沒有那樣好的命，省著不敢花你一分錢都沒有討到一個好，別說像人家那樣完全靠男人養。”汝成忍不住刻薄地回復楊淘。

“講這些不可理喻的話給誰聽呢，我沒有在意你花我的任何的錢。你又何苦如此計較。你呀，還是像以前那樣開朗有什么做什么的好。”

“今時哪同往日？你以為我想這樣踏地雷一樣過日子嗎？我何曾想過我會為了生個什么樣的孩子而憂慮。但是如今我卻真真的做了這樣的事情。我覺得我都對不起這將要出生的孩子。可是大家都這么說，我不能不信哪！我原本就自卑得無以復加，哪里容得像沒有認識你時那么自信驕傲。”她流淚了，難過，悲傷，失望。想起來這幾個月的婚姻生活，她覺得似乎沒有可以過下去的理由。

“你根本就是瞎想。吃飽了沒事做的原因。懶得和你講。走，進去。”楊淘一介大男子，他領會不到一個不受婆婆待見的媳婦的苦處。這也是人之常情，誰第一反應也是認為自己的母親不是無理之人。

汝成甩開他的手，一動不動原地站著。楊淘明知她生氣了，但還是頭也不回地進門不再理會。

汝成也是有脾氣的，是的，她原本就不是個軟柿子，只是為了楊淘舒坦才處處以他為重。看來她的包容并不一定是楊淘所了解的，她的愛也不是楊淘所能懂的。她這是何苦，如此苦心經營的不是兩個人的婚姻而是一個人的求全。一個人面對婚姻里種種，而楊淘還是像個單身漢沒有參與感。這真的錯了。

她的淚頰迎著刺骨的風，心底一片冰冷。于她看來，她不能像別的女人那樣遇事就吵吵鬧鬧分得清清楚楚，想能一個人挺過去的便扛著不吭聲，然而她小小的好強的心，最終有些扛不住反應出來的時候，楊淘這個從小被寵壞的男人會覺得是她不如從前可愛。

楊淘很快便又出來了，汝成以為他來叫自己進去的，但是他徑直往車庫走去，隨后開車走了。

看著絕塵而去的汽車，她抹了抹臉，爾后轉身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