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散場回來的路上，汝成提到了安惠，楊淘輕輕地說：“陳小林他愛玩。一直以來他都是這樣。”

“但是兩個人結婚后是一個共同體，為什么他還要依著自已的性子一點也不顧及妻子的感受。難道因為愛玩就是他的特權嗎？誰不愛玩啊！我看她老婆的精神十分脆弱。”

“情緒要自我調節而不是依靠旁人。再說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清官還難斷家務事，所以啊，這不是你我該操心的事。我們啊，過好自家的日子就好！”楊淘專注地開車。

“你看你淡定得不像個正常人。我只是覺得她好可憐！婆婆也不喜歡她，老公也不在乎她。”

“那是她自己選的，當初她搶著要跟陳小林，陳小林是有女朋友的，但是她挺著肚子逼婚啊！所以這事不能光怨陳小林。陳小林只是有點難忘舊情。”

“啊？”汝成半日收不回張大的嘴。心里瞬間五味雜陳不是滋味，上一秒在她心里眼里明亮亮的弱者，事實上卻也不是弱中最弱，原來她也有光芒四射的曾經。看來，什么事情都不能只聽片面之辭，否則受傷的絕對是自己。

“為什么不吭聲了？”楊淘轉頭看著低頭想事的汝成。伸出手摸摸她互搓的手。

“無話可回。唉，我被傷害了，強烈地被傷害。”

“覺得她的片面欺騙了你的同情心？你呀就是太容易相信別人。像個苕一樣。哼哼！”

“苕是什么？”汝成一臉無知地看著打趣自己的楊淘。

“是夸你的。”

“看你這表情就知道是罵人的。快點說是什么意思。否則你就完蛋啦！”

“真的是夸的意思！騙誰也不能騙老婆大人哪！”

“真的嗎？……胡說，你明明就是笑得詭異，絕對是罵我的。快點說，是什么意思。”

“夸你啊！”

……

汝成擠在楊淘的懷抱中，眼睛睜得大大的，她睡意全無，絮絮叨叨地問楊淘：“你說，你媽媽會不會也認為我是第三者，是個不道德的女人，工于心計，所以她極力反對我們在一起？”

楊淘想不到這家伙如此會聯想，他親親她的額頭，緊緊抱她的懷抱，“你心思太多了，想太多了不好的容易老。你是我的寶，我疼你就夠了，總有一天媽媽會知道你有多好！”

“可是你看你們眼中的安惠就是這樣地，你們忽略了是誰讓她有孩子的，為什么會有孩子的，你們只是看見她搶了別人的男朋友。其實是陳小林騙的她。”汝成有點激動地說這事，“那么在外人眼里我肯定也是這樣一個人，其實我不是喜歡搶別人東西的人，我不是壞女人。”她哽咽起來，想起方嵐看她那種恨不能置之死地的眼神，她就知道自己一定是這樣一個形象在她們面前。以前她總是想不通為什么方嵐憑何不喜歡自己，一直以為是因為家庭因素，直到安惠的事情，她才看透徹。

“這也值得你哭鼻子的，都要做媽媽了還這么幼稚。以后你們倆都找我撒嬌我要先哄誰呢！”

汝成“撲哧”就笑出來，緊緊地往懷抱鉆了又鉆，“先哄我！”

“好，先哄你，讓我孩子在一邊哭著等著！”

兩人同時笑了。但是汝成還是沒有消除內心的想法，她隱隱地覺著她更應該如履薄冰的經營兩個人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