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相望紅炎涼如冰,一曲魔音人在前(1)
- 變形記之日月神說
- 林中路人
- 3177字
- 2013-05-27 14:14:44
第二章相望紅炎涼如冰,一曲魔音人在前
(1)
話說,人與人之間的這個遭逢際遇真正是難以預料,有的人,初看之下,是這樣的相左,這樣的不同,就仿佛他們是來自兩個世界和兩個星球的,可是,由于一眼的知覺和緣故,他們的命運被僅僅捆綁在一起,從此再也不能分離。
同樣有些人,他們在人群中,受著眾人的見證,他們的友誼或者情誼仿佛是這樣的牢不可頗,沒有人會去懷疑這一點,可是,有一天,甚至僅僅是在他們相處的漫長歲月之中勻出片刻的平靜和反思,甚至不需要有新的人和力量介入他們,他們卻可以在一夜之間反目成仇,從此不能相容于彼此。
上古時候,已然如此,所以又歌者曾經唱詠一曲,其詞奧妙綿長,我尚時年少,有幸聽聞,不覺得癡了:
相逢聚,總離場,
多歡愛,說無憾。
可惜無憾說無憾,從此相思幽恨不散淡。
此一眼,道不盡,
含淚目,萬里嚀,
叮嚀從此不落淚,落淚誰開殷血難思議。
雖知道呢,或許那日,就是對你從此之后的生命做出裁判!
話說由于不知道是誰出的手,此刻刀疤由于劍身受到的沖力,已經閃到一邊,他一臉驚慌的樣子,似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誰也不會否認場地上已經多出了一個人。
他的頭發稍長,橫斜向上的淡眉,瘦削的面龐。這種臉容或許天生是屬于軟弱者的,但是,只要看到眼前這位俊朗不凡的男子那雙堅毅的目光,我們都會為他所噴發出來的這種隱隱之中的氣勢所折服,他或許是世界上最堅強的男子了吧!
是的,從他放光的眼睛中,完全可以看出他的勃勃野心!
他一身襲著白衣,如同一片白雪一般。
只見他橫持著一柄劍,劍尖似乎還在微微顫抖。似乎完全是由于四周突然安靜下來,還是不知道什么緣故呢,在場的人,感覺自己都已經聽到他抖動的劍發出的嗡嗡聲,以及聽到自己胸口傳出的咚咚聲,但是,奇怪的是,這位年齡約莫僅二十四五的男子,他的心跳,他的呼吸我們卻完全聽不到。
大家似乎都在等著,等著他來說些什么。
現在,連性格沖突的刀疤也沒有吱聲了。
他似乎對這樣的局面頗為滿意,終于開口說話。
他一開口,仿佛春天的積雪在慢慢融化一般。身為男子,無疑他的聲音是太好聽了。
他靜靜地說:“你們是火炎澤的嗎?就這般沖動,這般不懂得尊老嗎!”
被彈開到一旁的刀疤及站立在旁邊的虞城等人都沒敢出聲,他們知道,刀疤的所行確實是太沖動了,而且無疑是傷了太多了,可是,這個男人,雖然年輕,殺氣卻是這么沉重,并且,他過分的安靜也太讓人不安了。
可是,這名男子并沒有繼續說下去,他慢慢走向點著火的轎子旁,依然平靜地看著在地上掙扎、痛苦的白蟬,只是微微嘆了一口氣。
可是,他僅僅是微微嘆了一口氣,白蟬就覺得自己的雙頰燒起來了。可以,一旦意識到這點,她似乎更加不好意思起來,先前自己似乎將大部分精力用于忍耐灼燒的痛苦了,現在,一旦感覺到自己的心頭居然為這個初次見面的陌生男子顫動了一下,再強大的堤壩,也會崩潰的!
可是,這名男子不會讓這個堤壩崩潰的!
他迅速將披在自己身上的披風扯下來,麻利地裹到白蟬身上,他的動作是如此的干凈,如此的美麗,居然似乎完全沒有多余了。
他重新開口,可是,這句話似乎只是對白蟬說的:“姑娘,讓你受苦了。有一天,你會遇上誰,替你解除這份痛苦吧。
白蟬把身上的披風往臉上拉,指尖突然碰觸到自己的面頰,越發火辣辣的了。她不知道,此刻她面容的嬌艷、美麗,任憑誰都會動心的。
可是,這名男子似乎還是這么平靜,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仿佛在這個廣漠的世界中缺席了,空落落的。
他只是靜靜地問白蟬:“姑娘,讓在下為你解解氣吧?!”
虞城知道這才是這位白漆漆的怪人的真話和目的所在,剛才他似乎一心在照顧白蟬,完全不顧周圍人怎么看,也完全不顧自己三人中有誰會突然像他出手,這是過分的自信和從容呢,還是完全只是好大的欺人太甚呢?
但是,白蟬僅僅裹住頭臉,說:“公子,我并不需要你來為我解氣,我只想知道公子,日后我們怎樣稱呼你呢?”
“哈哈哈,真是不好意思啊。”這名男子將頭微微抬起,說:“一直以為不會有再見面的時候,所以自我介紹的也都免了。好吧,我也希望能再見到姑娘,姑娘,我叫寒啜!”
寒啜?!平淡無奇的名字,火炎澤行走江湖,稍微有些名氣的人都會知曉吧,這個平淡無奇的名字,實在想不出他與當今的哪個成名人物和幫派會有什么牽連和關系。
這時白靜葉慢慢走上來,牽住寒啜的手,說:“多謝寒公子,剛才小女的情況真是危險得緊。”
寒啜擺擺手,說:“不打緊的。只是不知道令嬡生的是什么病癥?”
白靜葉為了女兒的病,憋悶了多久!先時火炎澤的這三位土頭土臉的家伙也不問明情況,一上來就馬上禁止他們進京,自己好歹解釋完之后,他們再行裁處啊!更何況,自己進京與否和他們火炎澤又有什么關系呢,他們對自己的來路也完全不做說明,真是一群魯莽的家伙啊!可是,眼前這位公子,一板一眼,彬彬有禮,像極了在泰州城和他做買賣的那些通道,頓時覺得可愛可親極了!
白靜葉一念至此,突然感覺心中的閥門一一被打開,對身邊這位俊朗和陌生的男子頓時沒有了防備的心理。
白靜葉強忍著自己的哭音,說:“我的女兒,得的不知道是什么病啊!我只是聽說京城的扁神醫能夠醫治她這個病,所以連夜往京城趕了。”
“什么?您是去京城嗎?”
白靜葉對寒啜的吃驚倒不大適應了,因為先前寒啜的表現實在是過于鎮定了。
“嗯,不錯。因為這個病,我的女兒,好吧,因為這個病,其實很多人,除了這些我家的下人,外人都不知道我有了女兒了。所以,我的女兒,一直是過著離群索居,沒人關心的生活啊……”
這話,不僅使寒啜吃驚并且同情,而且連楊峰和虞城他們也感到吃驚。
虞城心里不解:“據少主的情報,不是說白靜葉一家要攜帶重物進京輔助堯嗎,為什么,原來竟只是給自己的女兒去看病嗎?!而且剛才他的女兒見不得日光的情況我們實在是已經見得分明了,這是假不了的,那么,難道少主的情報是錯誤的嗎……”
寒啜想要安慰一下眼前這位可憐的父親,但是一時之間卻似乎找不到合適的話,他突然第一次意識到自己涉世不深,可是,這僅僅是是一個空疏的山坳啊,這里所見到的一切,對這些世人來說已經是極為避世的了,可是,一旦牽扯到人類的感情,一個男人卻只會垂淚,而將自己的尊嚴統統放下!師父說的是多么的正確啊,這個世俗的世界,只會使人心境破碎,失去平衡,這個世俗的世界,對于我們的誘惑空白還不僅僅只是這些親親的牽絆吧。看來,一旦完成了此番師父吩咐的任務,就要馬上回去啊,不然,自己的心靈也要多多少少受到污濁玷染了呢。
這樣的心思,如果說出來恐怕要讓白靜葉這樣一位無助的父親感到恐怖吧!
可是,寒啜的鎮靜總是這么讓人感到心安。
這個時候,白蟬的疼痛似乎也已經消解很多了,她慢慢起來,靜靜地走向自己的父親,牽住這粗厚的手掌,卻以一種忐忑而歡娛的語調說:“爹爹,我不要緊的。哪怕是那樣的每一天,我也是很歡樂的。”
是的,雖然一直是在暗無天日的地下生活著,可是,一旦走到地面,雖然覺得自己滿身是禁絕和他人接觸的障礙,可是,一旦到了這個世界上來,一切都是這么富有希望,這么惹動人腸啊!
寒顫望著眼前這位少女,見到她嬌艷的臉龐,如同火燒云一般純粹而破碎,不禁覺得好美。
可是,似乎現在不是讓自己思念這些事情的時候。
因為,他已經聽見刀疤的叫罵聲。
“小白臉,你是不是不知道為人處世的一丁點道理呢!你怎么盡跟老頭子、小女人說三道四的呢?”
“我奉勸你還是不要逼我出手的吧。我的力氣不是留給你的,我還有相當重要的任務在身上呢!”
“你的任務?不是,不會是,難道就是這樣的小伎倆嗎!就是這樣的小憐香惜玉一下,然后做出一副小白臉的姿態嗎?”
楊峰感覺刀疤看來又要鬧事了,趕忙上來制止,可是,他剛上前一步,突然感到自己的右胸仿佛被一道火焰貫穿。
幻云指!
想不到,你居然對自己人用幻云指!
楊峰瞪大了眼睛,胸口的鮮血已經噴薄而出!
虞城也沒有料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看來,這次出來帶著刀疤這是個大錯特錯的選擇啊!
可是,刀疤和這位來路不明的年輕人之間的爭斗或許已經不能避免了吧,因為二人的視線已經交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