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卑鄙”的戀情
- 一起牽手走過的日子
- 黑暗世界的舞者
- 4134字
- 2013-04-03 10:43:58
“什么鬼天氣啊!”我一邊騎著自行車一邊抱怨道。早上天還好好的,所以我就騎自行車來上課了,沒想到還沒到中午呢就看見外面變天了。十一月的天氣,倒真是變化無常呢。快到大禮堂的時候我忽然看見趙榮翔、曹福雙還有孫興超三人正有說有笑地指劃著什么,“看什么呢?”我停下來問。
“文才,我剛剛看見一個女生,長的真漂亮!”曹福雙指著他前面那個穿一身白色衣服的女生道。
“該不會是個‘貝多芬(用來形容那些背影看起來很迷人,但長相不怎么給力的女生)’吧?”我看那女生身材還不錯,便將信將疑地問。
“怎么可能!我們從一出樓就一直跟著好不好!看得我都春心萌動了!”曹福雙捂著胸口說。
“拜托!現在還沒到冬至呢好不好!說不定人家雖然外表艷如桃李,可內心卻冷落冰霜呢。我看你就省省吧。”我潑了曹福雙一臉冷水。
“你知道什么!如果冬天來了,屬于我的春天還會遠嗎?”曹福雙仰著頭攤開雙手說。
“那你想到怎么搭訕了嗎?”我感覺很好笑,于是問他。
“想到就好了!那樣就不會只有看背影的份了。”曹福雙說著,目光突然落到了我的自行車上,眼睛一亮,“文才,把你自行車借我用一下。”
“你干什么用啊?”我緊張地問。
“待會你就知道了。對了,把你鑰匙也給我。快點啊你!”曹福雙催促道。
“好了,催什么催!又不是趕著去投胎!給你。”我從口袋里掏出鑰匙給了曹福雙。
曹福雙接過鑰匙,騎上自行車,一個加速,朝那個女生快速騎去。“閃一下!”曹福雙一個急轉彎,免得撞到那個女生,然后,只見曹福雙重重地摔倒在那個女生的旁邊。
“你沒事吧?”那個女生趕忙問。
“沒有撞到你吧?”曹福雙首先關切地問那女生有沒有事。
“沒有。我剛剛在想事情,所以可能沒聽到你聲音。你沒事吧?”
“我倒是沒什么事。都是剛剛騎車太快了,這剎車也不怎么管用了。”曹福雙說著,剛想起身,卻“哎呀”叫了一聲。
“看樣子你好像摔的不輕,要不我陪你去醫務室看看去吧?”那個女生顯然以為曹福雙傷得不輕。
曹福雙一擼袖子和褲腿,發現都流血了,雖然只是一點,可心里仍不禁一陣高興,“不用了吧。”說著想站起來,卻又“哎呦”叫了一聲。
“我看你還是去趟醫務室吧。”那女生關切地說。
“那就聽你的吧。”曹福雙臉上露出很痛苦的表情。“你幫我把自行車鎖起來吧。謝謝啊。”說著將我的車鑰匙給了那個女生。
那女生鎖完車后,看著曹福雙臉上的表情以及想到他那胳膊以及腿,不禁有些過意不去,“要不我扶下你吧?”
曹福雙一聽心里那個樂的,臉上卻顯現出一絲難為情的樣子,“我還是自己走吧。”曹福雙邊說邊一瘸一拐地走著,臉上的表情讓人覺得他摔的不輕。
“沒事。我剛剛在想事情,所以沒注意到你的車子,不然也許就不會害你受傷了。”那女生說著便去攙曹福雙左胳膊,她以為曹福雙受傷是因為自己的緣故。
“其實你沒事就好,不然佛祖也不會原諒我的罪行的。”曹福雙邊說邊走著。當他離我們幾個比較接近時,他趕緊將頭轉向另一側,然后用右手緊貼褲子擺了個“V”的手勢。
“卑鄙!無恥!下流!”我跟趙榮翔幾乎異口同聲地說。
當某人用不同尋常的方法獲得成功時人們對他的評價常常是“卑鄙”,因為這其中也同時包含了一種懊悔的心情——要是我先能想到如此妙計該多好啊!
“這也行?早知道我就先下手為強了!”趙榮翔一臉懊悔的表情。
“你也想學無三給我們文明宿舍丟臉嗎?難道你也想被釘在歷史的鄙視柱上被萬人所唾棄嗎?”我質問趙榮翔。
“也對。至少在公共場合,我們應該選擇做斯文人。”
“我們本來就很斯文的好不好。”我說。
“盡管私底下我們經常有辱斯文。”趙榮翔看著我繼續說。
“你看著我說干嘛!”我朝趙榮翔說,突然感覺不對勁,“不行,我得趕緊看看我的愛車去。”于是我朝曹福雙停車的地方走去。“我的車啊!”當我看到自己的愛車有些毀壞時,不禁心疼起來,“回頭一定要讓無三請我吃飯,做他的朋友容易嘛我!這才剛買多久啊!乖乖,真叫人目不忍視啊!”我撫摸著我的自行車道。
“曾經有一個機會擺在我的面前,可是當它來的時候我用顧忌去審視它,結果當它走的時候我只能用嘆息來默送......”晚上趙榮翔在曹福雙的床邊踱來踱去,一邊深深嘆息,一邊說。
“你有人家無三那樣好運,有一個肯為了他一個虛無縹緲的夢而不惜犧牲自己愛車的偉大朋友嗎?”我問趙榮翔。
“我不也有嘛。”趙榮翔看著我說。
“少來!你有人家無三長得天生勵志嗎?你看看你,你長得太具體了,你再看看人家無三,那長得叫一個抽象啊!知道什么叫丑男無敵不?美女選一個丑男作為男朋友是因為她深知那男的守著她自己還來不及呢,哪還有余力去外頭打野食啊!所以說,那些信奉‘丑男安全’的其實才是美女中的精英,因為她們明白丈夫不是裝飾品。”
“滾!”曹福雙朝我喊道。
“不過,今天無三卻從另一個方面驗證了男性愛情史上經常被提及的一句話。翔子,你懂得,就是我們經常說的那句話......”我邊說邊比劃著。
趙榮翔一看我比劃的樣子便知道我想說什么了,于是附和道:“對!他是在給我們演繹什么叫做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又或者說是在上演現實版的癩蛤蟆是怎么煉成的。”
“嫉妒!活生生地嫉妒!”曹福雙得意地看著我們,“我知道你們一個個內心空虛,很容易患上嫉妒紅眼病,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人家可是把什么都給我了呦。”曹福雙說完開始哼起了小調,那樣子直看得我是相當不爽啊。
”是嗎?”我很不相信地看著曹福雙,“那你今晚還回來了?”
“思想太齷齪了你!”曹福雙邊說邊搖頭。
“我是思想上的巨人,你是行動上的矬人。”我沒好氣地說了一句。
“哎呀呀,我怎么聞到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濃郁的醋味啊......”曹福雙得意地看著我,“你們難道就沒有發現原來帥也可以在我的身上體現的這樣具體嘛!”
“不是我們沒有發現美的眼睛,而是羅丹在說那句話時你還沒有出現呢,不然人老人家一定加個破折號,后面寫上‘曹福雙除外!’。”趙榮翔笑著說。
“翔子,你也別抱怨了。也許這就是命吧!”我嘆息著說,“這年頭,好花好菜的都讓豬給拱了。”
“萬一,萬一哪一天我忽然發現剩下的全是連豬都不敢拱的仙人掌了,那,那我該怎么辦啊?”趙榮翔著急地問。
“那你現在還不趕緊向咱們三爺請教一下,免得將來扎了手。”我笑著說,“別人是青蛙變王子,咱們這位三爺可是蛤蟆變王子啊!”
“我就算是一只癩蛤蟆,我也堅決不要母蛤蟆。哎呀,那女生叫艾婉馨,是我們學校外國語學院的······”曹福雙躺在床上,高興地說著他所知道的一切,說了一會,感覺有些口渴,于是喊了一下我,“文才,幫我倒杯水,謝謝。”
“給你。”我詭笑著將杯子遞給了曹福雙。
“怎么是涼的!”曹福雙嘴唇剛碰到水,就覺得全身嗖的冷了一下。
我笑著說:“我聽人家說,‘人走桃花運,喝涼水都暖胃的。我這也是為了你好嘛!”
“滾!給我換杯熱的。”曹福雙把杯子又遞給了我,“好歹我現在也是個傷者啊。你們不應該這樣對我,否則會遭報應的。”
我給曹福雙換了一杯熱的,然后就跟趙榮翔聊起天來,“這世界上最痛苦的莫過于孤寂和不被愛了。現在咱倆是看著他人幸福的故事,流著自己的悲傷的眼淚啊。”
“就是嘛!我這么可愛,怎么就是沒人愛呢?”趙榮翔郁悶地說著,順手拿過鏡子來照了照自己。
“就你!得了吧!”曹福雙搖了搖食指,“如果拖拉機也能算私家車,那我就稱呼你為帥哥。”
我點點頭,說:“我覺得無三這句話還算是人話。你看看你自己,長得和魔鬼似的,我看連仙人掌恐怕都不敢插你身上。”
“你們懂什么!每個人與生俱來就是天使、上帝與魔鬼的結合,而我,就是那隱形了翅膀的天使。”趙榮翔說著擺了個天使的樣子。
我看著趙榮翔的姿勢不禁笑了起來。
“你們兩個,在愛情的反復中快樂并痛苦著的年輕人,我以過來人的身份告訴你們,其實單身也是一件挺不錯的事,難道你們不覺得嗎?又何苦打破頭顱硬往愛情的圍城里面擠呢?”曹福雙語重心長地說。
看著曹福雙那得瑟的眼神,我“切”了一聲,“什么我倆?分明就是我們三個嘛!可惜啦!你欲將心照明月,奈何人家明月照溝渠啊!”
“就是嘛!”趙榮翔也附和道,“命里有時終需有,命里無時莫強求。你命中注定沒這個,又何苦自我折磨呢!”
“反正我就要跟你們不一樣啦!”曹福雙還是一臉得意的樣子。
“懶得理你!”說完我就上床準備睡覺了。
趙榮翔還是一副不甘心的樣子,對著宿舍的燈管吶喊道:“雨果曾經說過,‘吼叫是狼的安慰,鳥鳴是森林的安慰,愛情是女人的安慰,箴言是哲學家的安慰。’可是,他沒有說身為男人的我的安慰是什么?”
“你的安慰在夢中,不過但愿你別做春夢,不然我可就慘了。”說完我們哈哈大笑起來。
“滾!都沒見你過你丫思想這么單純的!”趙榮翔說完也躺到床上準備睡覺了。
我心想你丫丫的終于肯上床睡覺了,不然還指不定你會鬧騰到什么時候呢。
第二天晚上回到宿舍后,我發現孫興超正在和他女朋友通電話,我隱約聽到電話那頭有哭泣的聲音,等到孫興超將電話掛上之后,我問他:“怎么了?”
“噢,沒事了。今天下午我給她發了幾個短信,她都沒有回;我給她打電話,她也不接。我說了她,后來她給我發了一個短信,我發現是自己錯怪她了,于是剛剛給她打電話道歉呢。”
“什么短信啊?”我問。
孫興超將手機遞給我,我仔細地看著短信,只見上面寫道:今天,我們旁邊宿舍里的一個同學因為和她男朋友分手哭了一天,剛剛在我們宿舍談心呢。下午的時候,我下鋪的同學又和她男朋友鬧矛盾,我們在教室時已經安慰好她了,可她聽到那個同學的話后又哭了,所以就用我的手機給她男朋友打電話。在這期間,你打來幾次電話我都沒有接。還有你今天發來短信我也沒有回復你,你是不是覺得我冷落你了,如果是這樣那么我向你道歉,這些天我們通過短信聊天,我覺得你不再信任我了,也許是因為我們離的太遠了吧,如果你不想繼續就直接說吧,我沒什么的······
看著短信,我忽然有些傷感,不禁又想起了韓珊。說真的,我真的好羨慕孫興超有一個一直很愛他又關心他的女生,我想如果韓珊對我能有孫興超他女朋友對他一半好那么此生我也就別無所求了,可是我知道這也是不可能的。我將手機還給孫興超,對他說:“我剛剛注意到你的手機里保留著很多她的短信,看得出來,你很愛她。說實話,在這個浮華的年代,相愛容易守愛難,尤其是天各一方遙遙相望的兩個人,所以你一定要信任自己所愛的人,只有這樣你們才能夠戰勝時空的距離。”
孫興超聽后點了點頭。
我躺在床上,卻一時睡不著了,不免又想起了跟韓珊在一起的很多趣事,最后在一片思念與感傷中慢慢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