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運氣也是一種實力，他們沒有你運氣好，也就沒有你有實力，如果換做他們坐在柯浩東的身后，肯定也會和你一樣。”

“再說了，這種東西大家都是做過的，你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他們只是妒忌你能進重點班，你也不要把他們的話放在心上，反正學校也沒說什么，而且你只要以后努力點學習，把成績提上來，她們就沒辦法說你什么了。”

聶謙昀依舊在“喋喋不休”地說著，裴蝶漸漸地聽不清他在說些什么，心里一開始的喜悅一點點淡化，最終消失不見，然后失望，失落，慢慢聚集了起來，堆滿了她整個心房，讓她有種想要窒息的沖動。

確實，自己的成績一下子提這么多，而且考試的時候還坐在柯浩東的后面，難免會有人懷疑，她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只在乎聶謙昀是否相信她，即便是多么的令人不可置信，但是她還是抱著一絲絲的希望，希望或許在聶謙昀的心里，是相信自己的，相信自己這個成績是靠實力得來的。

只是……似乎，這一切都崩壞了……心中的裂縫越來越大，裴蝶的眼中慢慢匯聚起了霧氣，她的手慢慢收攏成拳，臉色慢慢僵硬起來，終于忍不住默然地開口，第一次主動打斷了聶謙昀的話：“夠了，不要再說了。”

聶謙昀立即止住了話，一臉詫異地看向面無表情的裴蝶，在他的印象里，這是裴蝶第一次對自己露出了除了笑臉以外的表情，沒由來的，聶謙昀心里有了絲不舒服，在他的感覺中，裴蝶不該用這種態度對他，不……是不可以。

“你覺得我的成績……是靠作弊得來的，如果，我說我沒有作弊，你相信嗎？”裴蝶忽然抬起頭，看向聶謙昀，眼中帶著的那絲茫然，茫然中的那絲迫切，讓聶謙昀一時間有些遲疑。

然而就是這一絲遲疑，被裴蝶捕捉到之后，她臉上忽然露出了一個慘白的笑容，喃喃著說道，她的聲音悠遠得有些虛無，“原來你也這么覺得，真可笑，我這么努力的到底是為了什么呢……為了什么呢……就是為了和你一個班級，為了能站在你的身邊……不，哪怕是站在你的背后，只要是在你的旁邊，我都無所謂。”

“可是太可笑了，原來你也覺得，其實我根本就沒有站在你旁邊的資格嗎。我忍受著的，努力著的，一切的一切，在你眼里原來什么都不是……”

“小蝶，你究竟在說什么啊！”聶謙昀被裴蝶的態度，被她的說出來的話，更是被自己心里那種快要失去什么的感覺所激怒。

“我究竟在說什么，我在質問你啊，不……我哪里有資格質問你啊，你是高高在上的聶家少爺，我呢……我什么都不是……”裴蝶低垂著睫毛，手指無意識地撫摸著手腕上的黑色手表。

“小蝶，你不要耍性子了好不好。”聶謙昀皺起眉，強忍著心里的一絲火氣，在他看來，裴蝶只是在耍性子，作為從小到大的朋友，他可以在裴蝶心情不好耍性子的時候包容她，只要她能在事后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可是就目前看來，似乎裴蝶沒有一絲認識到錯誤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