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著詛咒是何詛咒,看其生前逆轉血脈,以血為詛,以魂為咒,此咒絕非尋常。”
聶天眉頭微微皺起,他沒有貿然的進入第四層光陣,在那里還不知存在了何種危險,且他自身如今看似危機消除,實則暗藏的危機依舊四伏。
光是這詛咒便是讓人有些心煩,若非它的咒顯化,想要找尋幾乎根本不可能,畢竟從某種條件來說這詛咒無形無態,凡人的詛咒不過是讓心里怨氣舒順,但修士的不同,這種詛咒會以一種印記與天地秩序聯系,從而無法擺脫。
而這種聯系,若沒有對天地規則秩序有所明悟之人是無法發覺的,更別說將其斬斷了。
聶天靈覺在身體內不斷的翻看,除了識海中多了一團光團之外并沒有什么奇怪的發現,且就是在著光團內他也沒有察覺到絲毫的危機,可正是因為這樣,讓得聶天心中越加的不安。
最后聶天也是不得不放棄繼續查探,回憶了一番在光團內得知的塵封之法后,聶天也是站起了身子,此地的靈力隨著那八腳生物的泯滅而變得逐漸的稀薄,所以他想要盡快的恢復還必須踏進光門。
隨著聶天的站起,邁步間一步走進了光門內,待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出現的竟是一片雪白,那是一片皚皚白雪。
枯枝,石上,屋檐,還有小橋流水邊都附上了一層厚厚的白雪,他看到了在那木屋中一個衣著破碎,身材確實寬闊的男子邁步走出,長長的靴子一腳踩下沒進白雪中,在他剛走出不遠木屋內便是追出一個女子。
女子腰間裹著一塊碎布,從上面一斑斑油漬可以看出這女子正煮著飯菜,此時雙手捧著一捆大衣跑出來。
“外面天冷,你多帶些衣服。”女子看著前行沒多遠的男子微笑開口,眼眸中充滿著對男子的愛意,生怕對方在這冰雪天中受了風寒。
“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可是聚靈六重天的修士,這點風寒不算什么。”男子豪言壯志的開口,甚至還伸手拍了拍胸脯,但還是笑著走了過來將那件大衣裹上,只因為不想讓她為他擔心。
看著男子自戀的模樣,女子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可這一眼卻正是看到了不遠處的聶天,頓時前一息還花容月貌的臉突然的被驚訝遮掩,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聶天。
而此時男子也是發現了這一幕,轉身一同看去,可同樣的在看到聶天之后他雙目瞪出剎那間紅潤了起來,在他的眼神中聶天看到了一抹激動,一抹他很久很久沒有感受到的慈愛。
“爹,娘!”
六目相望,一片安靜,許久之后聶天眼眶中淚水泛濫,終于是忍不住驚呼開口,十多丈的距離竟是一步便到。
三人在這一剎僅僅相擁,沒有話語,沒有言談,仿佛這般相擁便足以訴說了一切,時間在過去了許久,三人的情緒都相繼的平淡了下來,這是男子才開口詢問著聶天。
面對著男子的問話,聶天陷入進了沉默,這一刻的他似乎忘了自己所來為何,又是從何而來,記憶中的一幕幕快速的被另一種記憶所代替,漸漸的將他原本的記憶全部覆蓋。
而此時聶天有些傷感的開口:“數年前,一次在涯間戲耍,看到石壁上有一株藥草,便想彎身去采摘,可卻因此掉進了懸崖,慶幸的是被山崖生長出的一株樹干攔截,從而避過一劫。
但卻因此昏迷,在昏迷的期間意外的被一位老者相救,并帶回了宗門。”
聶天雖然說的很是平靜,但是男子聽得卻是滿面淚痕,一旁的女子更是成了一個淚人,撲身在男子的身上。
接下來幾天里聶天便在此地安詳的住下,每日與父親去野外牧獵,晚間與母親做飯,生活那般的祥和與寧靜。
只是每當回想過去的時候,他總覺得自己似乎遺忘了什么,且回憶時他的心總是會莫名的揪痛,這痛仿佛是源自他的魂,生于他的心。
時間在這里一過便是一個月,這一個月中枯枝上,屋檐上,小橋流水邊的白雪都緩慢的化作了雪水,流淌進泥土,滲透進溪流,大地恢復了黃色,更有一絲絲綠意滋生。
春來了,仿佛一個新生生命般降臨。
看著綠色越來越多,聶天有些癡迷,似乎自己依然很久沒有這般的去關注著一個季節的到來,這么親身體會著萬物的滋生。
只是看著看著,心中的那抹痛再次襲來,這一次超乎以往,使得他整個人都曲卷起來,面部也尤為猙獰,似乎這一次的痛讓他已然無法忍受。
天色慢慢的陰沉下來,太陽紅著臉龐漸漸西沉,而聶天的痛楚似乎也在這一刻消減了許多,蜷縮的身體緩慢的舒張開,面色毫無血色的慘白。
“我這是怎么了?”
當夕陽已經完全沉落的時候,聶天才站起身子,拍去身上的塵土往回走去,在他離著木屋還有十余丈的時候便是發現了站在門口焦慮等待的女子,腳步不由得較快了一些。
看到聶天的回來,女子的焦慮這才化作了微笑,但隨著聶天走進女子又出言訓斥,似乎對他這般行徑很是不滿,最后在男子的話語下這般告一段落。
春天是一個多變的季節,也是一個雨水旺盛的時季,在聶天他們剛剛吃完晚飯后天空便是閃過一道閃電之后下起了磅礴大雨,聶天坐在窗前似在思索,似在···發呆。
某一刻,聶天的父親走了過來,靜靜的坐在了聶天的身邊,慈祥的看了他一樣后也是轉眼看向了窗外,看著那雨絲在閃電中落下,拍打這那初生的嫩芽,隨后伸手將窗戶關上,隔絕了聶天的視線。
至此聶天才發現了男子的到來,收回了注視在外的視線,只是那眼神中卻是帶著一絲神傷,如失去了色彩,變得暗淡,沒有焦距,有的只是一種迷茫。
“天兒,為父被逐出家族也有些年月了,這些日子里我過得很不好,但因為有你們我很開心,人生本就如此,有喜有悲,悲讓人更加的珍惜快樂,快樂同樣讓我們知曉悲的孤獨。”男子拍了拍聶天的肩膀,轉身走了出去,留下一道背影在聶天的眼中。
帶著蕭瑟,孤影的身板,讓聶天看去卻覺得那么的偉岸。
一夜無話,雨水啪啪作響,使得靜寂的夜變得異常的喧鬧,這一場雨下了很久,直至五天之后方才停下,這五天中聶天時常坐在窗前靜靜的發呆,看著雨水的降落。
聶天的母親卻因為這五天的雨水傷了風寒,雙腿走路也變得不再麻利,一瘸一拐,即使是這般她依舊堅持著每天做飯給他們吃,仿佛她的一生便是因此而活。
這一天晴了之后聶天便背上了一個籮筐,獨自一人走上了山林,這座山林距離他住所很遠,步行需要一天放才能到達,且山林間兇獸數量極多,就是聶天的父親在打獵是都很少來到此地。
他此行所為便是尋得救治他母親腿疾的良藥,當得一天過去之后,聶天來到了那山腳,抬頭仰望那高聳入云的山峰,隱隱的聽得到山林內兇獸魔獸的嘶吼。
可這并未成為阻擋他的腳步的阻礙,緊了緊身上簍筐的帶子,邁步走向了山林,這種草藥雖說不是很珍貴,但找尋起來卻不是很方便,因而聶天在這山中逛了三天依舊無果。
不過讓他慶幸的是,這山林中的兇獸魔獸似乎對他有一種莫名的畏懼,每當臨近之時都面孔猙獰,帶著些許威脅之意向著聶天低鳴,最后又嫣嫣走開。
“我到底是誰?為什么來到此?這一切···是真實么?”
聶天走在山間,恍惚間他腦海中回蕩著這已經困擾住他的問題,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自己以往了什么,丟失了什么,但具體是什么他卻不知道,同樣的他也感覺現在的這一幕似乎是自己所期盼的,這種生活他很是享受,也不想丟失,所以他并沒有去質問他的父親,去詳細的了解。
終于在又過去了三天的時間,他終于將那些藥材紛紛找齊,在離開之時這山林間的兇獸紛紛趕來,每一頭都目露兇芒,惡狠狠地看著他。
這讓他心中對此地更加的有種陌生的熟悉,且那一陣揪痛突然而至,這一次之強超乎上一次,疼痛得讓他直接將一塊山石撞裂,驚嚇兇獸紛紛逃離。
ps:對不起,今天更新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