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山脈中的一個座險峻的山峰上,一個少年靜靜的坐在那里,吹著山風,看著初陽升起落下,看著這世間的晝夜交替。
聶天這么坐著已經很多天了,他目光渙散,沒有焦距,瞳孔中可以看出他心中的一絲迷茫。
是的,他迷茫了。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干嘛,以他一個人就是想要反抗一個王家都做不到,那又怎么去找尋自己的師尊,去幫助他?
夜幕漸漸的襲來,山尖的晚風很大,吹得人有一絲的冰寒,可聶天身子卻如同石雕,一動不動。
這一日,火猿從山腳跳上來,疑惑的看著聶天。它不知道聶天是怎么了,但是見到聶天沒事后也沒去多想,自己在一旁捧著果實啃食著。
似乎它的世界中只有那些美味的果實,沒有煩惱,沒有憂愁,讓人看去心中不由得羨慕不已。
“我!要!變!強!”
突然間的一天,聶天站起身子對著山外一字一句的大聲喊去,嚇得在一旁玩耍的火猿滾落下石塊。
“火兒,我們之后要去哪呢?”
太陽再次高升至頭頂的時候,聶天嘴唇微微的啟動,一絲細微的聲音從里面傳出,滾落在地的火猿抖動了下耳朵向著聶天跳躍而來。
一躍到肩膀上一陣抓耳撓腮,似乎對下一個目標它也不知曉,只不過它以行動告訴了聶天,它會一直跟隨著他。
“歡兒···三年快要到了,下一站那便去圣院宗吧。”
聶天站在著高上上,看著那被層云繚繞的大地,看向那圣院宗所在的地方,那里有他牽掛的人,也有他想要得到的答案。
而在這一刻他脖間的項墜在陽光下微微的閃過了一絲光芒,那些在火域中留下的裂縫也是不知在什么時候都全部愈合,再次恢復了以前無暇的模樣。
烈日下,一個少年背負著一把巨大的黑劍,在其肩上還有著一只瘦小的猴子,只是很少有人知道,在這瘦小的身子下隱藏著多么龐大的力量。
這一路上,聶天沒有急著去趕路,他將體內的修為靈力盡數的內斂在了經脈中,此時的他看起來就是一個平常人。
然而,他雖然沒有運轉靈力,可在他的體內,靈力卻是一直在以一種緩慢的速度增長著,這種速度雖說不快,但在他結束這種狀態之后恐怕實力的精進是絕非尋常。
聶天也不知道是碰巧還是鬼使神差,他這般漫無目的的走著竟是走到了當初他墜進祁連山脈的地方,看著那個充滿回憶的地方,聶天停下了腳步,在這里棲息了一晚。
自從他開始行走到此時,已經過去了一個月,從他離開圣院宗數數也是快兩年了,這兩年他的進步不大不小,與那些身處宗門家族內的同輩來比甚至可以說是尋常普通了。
翌日,聶天在隨便找尋了點吃的之后便是向著那懸崖爬去,雖說以他如今修為想要上去也不是太過困難,但這一路上不知是已經習慣還是自己給了自己的一個限制,至始至終從未動用過一絲的靈力。
陡峭的山壁,他赤著雙拳徒手攀爬著,身后巨大的玄重劍讓他每上一步都艱難重重,但也好在一切都順利,費了一些力氣倒也上去了。
“此番前去圣院宗怕是少不了那趙坤老狗的報復,就是不知道這兩年中他實力提升到了靈陽幾重。”
走著原來逃亡的路上聶天不僅想起了趙坤,還想起了那個與自己杯酒情深的那個周通,想到此讓他覺得自己當初還真是命大。
“不知周通成功逃脫了沒有,到時候遇見趙坤定要仔細問問。”
接下來聶天又是走了幾日,終于是來到了圣院宗的山腳,那高聳入云的山峰,饒是聶天是第二次觀看也不禁失神。
肩負著巨劍聶天一步步向著山路的階梯走去,一步一階,整座山峰的石階恐怕少則有數萬,多則十數萬都有可能,想要徒步走來除非是那種意志極其堅定之人。
所以一般不管是上山還是下山,在請示了一番之后都會被賜予一張有著兩次飛行效果的符紙,而第一次被招進的弟子則是有著專門的人員進行接送。
緊了緊肩上的重劍,聶天擦拭了額頭上的汗漬,腳步輕邁再次向上走去,到了此時他已經走過了數千階,此時往下山腳已經快要看不清山下的景物了。
途中他遇到了一些上山砍柴的農夫,在見到聶天的時候都驚疑的詢問了其目的,而后都是在看到那身后的巨劍之后嘖嘖稱奇。
一路上,聶天沒有停歇,所以很快的便是走至了半山峰,如今的他已經走了萬階石階,在此地他如同是置身在云海之中,看著那高不見頂,低不見面的情景,聶天再次邁步走去。
就是一心貪玩的火猿此時也是意興闌珊的趴在聶天的肩膀上,千篇一律的石階讓它怎么也是生不起玩耍的心意,只能趴在聶天的肩上做個順風車了。
驕陽漸漸西陲,聶天也是漸行漸遠,距離那圣院宗已經不沒有多遠了,而就在此時天空中一道赤霞劃落,不偏不移的落在了聶天下一個臺階上。
“聶天?”
“秦嵐兄?”
光芒還未落地時聶天便是感覺到了,只是在看向之時方才發現此人竟然是當初送自己出去之人,秦嵐。
“沒想到一年多不見,聶天胸實力竟然達到了聚靈四重巔峰。嗯?聚靈五重?”在道出聶天實力之后,秦嵐雙眼也是微不可查的一凝,發現在聶天體內有著一股伏羲的靈力。
“哪有秦嵐兄厲害,如今怕是也有靈陽七重天了吧,這般進展真實讓我等嘆為觀止啊。”聶天一陣羨慕,要知道當初他離開的時候對方實力不過才剛剛靈陽三重天的境界,如今竟然便是提升了四個小境界。
“誒,南宮師妹的命石?難怪我方才感應到了南宮師妹的氣息。”就在秦嵐訕笑只是,眼睛突然瞟到了聶天脖間的項墜,驚訝的道。
“命石?你說的南宮師妹是歡兒嗎?”聶天有些疑惑的問道。
“聶天兄弟,我問你,你脖間的項墜是不是南宮師妹給的?這段時間中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煩?在前些天著項墜是不是發生了什么異常?”
秦嵐一連串的問出了數個問題,讓聶天一陣茫然,但也沒有隱瞞,當初此人給了他不錯的印象,且看起急切的模樣也不似有什么壞心思。
“看來是南宮師妹的命石了,難怪,難怪···”秦嵐在聽到聶天說起那項墜出現過裂痕后,口中不斷的喃喃道。
“秦嵐兄,此事怎么回事?”對于秦嵐表現出來的表情聶天怎么也想不通,不過他的心在這一刻似被狠狠的揪了一下般。
“你回到第十峰便知道了,此番別離我先行回去復命了。”秦嵐也沒有多說,轉身一躍之際便是再次化作了一道赤霞消失在云彩間。
看著離去的秦嵐,聶天撫摸了一下那脖間的項墜,在這一瞬他似乎感覺到了一種類似于心跳的感覺。
此時的聶天心中有些凝重,抬頭看向那連綿的石階,體內的靈力終于于這兩個月后爆發了出來,瞬息間他的實力便是沖到了聚靈四重巔峰。
但這并不是終點,在四重巔峰上停留了一瞬竟是毫無阻礙的沖破至了聚靈五重,且實力依舊在狂曾,轉眼間便是達到了五層的巔峰。
轟!
一聲清脆下,聶天的修為竟是突破了五重達到了六重,竟是出乎了之前秦嵐雖說,顯然這兩個月中聶天體內伏羲的靈力已經由量變累積到了質變。
在爆發出了實力之后聶天腳步一邁,身子砰然離去,一步落下便是十階,所剩的石階也是在他展開修為之力后快了十倍的縮減。
片刻的時間,聶天便是在最后一步的落下走完了全部的石階,登上了著高聳的圣院宗。那平坦寬闊的平地,與那宏偉絢麗的山門。
放眼望去一片白云皚皚,有的只是他所處的山尖,仿若這世間僅剩此地,絲絲縷縷的仙家氣息在里面自然而然的散放出來,讓人癡迷癡醉。
興許是之前秦嵐打過招呼,在聶天走進大門時并沒有人前來阻攔,向著那第十峰所在疾馳而去。
越是臨近,他心的揪痛則越深,到現在甚至感受到了一股空落落的感覺,仿若是失去了什么珍貴的東西。
“歡兒,等我,我馬上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