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涯,鬼谷門所在。此乃一處被青山環繞隱匿之地,碧水青山形成了一道天然的防護陣法,若是沒有明路之人指引只會迷失在那茂密的叢林之間,直至被活活的困死其內。
這里與世隔絕,卻又通曉世間之事,最為主要功勞便得歸功于那鬼谷之內的鬼谷道人——鬼谷極!
他通曉天文地理,上知天五百載,下知地五百載。能觀天象掐算星宿兇星,演天地大道之變,被稱為神算鬼谷極。
鬼谷門中弟子并不多,只有三人,除了聶天便是他那師傅,還有一個離去多年的師叔。至于這師叔即便是聶天也只是偶爾間聽其師傅閑談之時說起,甚至叫什么長什么樣都不曾知曉,對其了解極少。
聶天在出了暗洞中的火域之后便是徑直的向著鬼谷涯所在的方向奔馳而來,在耗費了半個月之久的時間終于是來到了那鬼谷涯的大門,一線天。
這一線天外便是進入鬼谷涯的第一道防線,若是連著一道防線都是不曾闖過,那想要進入鬼谷涯那邊是天方夜譚直說。
站在一線天外,聶天以一種奇異的路線行走,上躥下跳,前行后退數次之后,這般的當他來回走了三邊后,方才徑直的走向突顯出來的巨大樹干,當身子在觸碰至樹干的時候竟然詭異的出現了一道波痕,身子在觸碰到波痕的時候便是瞬息被吸納進去。
顯然,在這里有著一座結界防護,以防被外人發現,這也是世人所不知道鬼谷涯所在的最為主要的原因,而這便是鬼谷涯的第二道防線。
穿行過結界之后,聶天便進入到了鬼谷門內,放眼望去那青山碧水,裊裊的花香從那不遠處的叢林中飄傳而出。嗅著這緬懷的香味,這些天的艱辛便被盡數的拋卻在了腦后。
“師傅,我回來了!”
大叫之后,聶天便大步向著里面走去,這里如他離開之前一模一樣沒有一點的變化,數數日子他離去至今約莫也有三四個月的時間了,比起預計的時間要長上一些。
當他前行了不短的一段距離之后,想象中鬼谷極出來迎接的畫面并未出現,那聲音只是在這安靜的莊園內不斷的回蕩,此時莫名的一種不安出現在了聶天的內心,壓抑下內心的不安聶天腳步頓時加快了許多,直至最后化步為跑。
他先去了鬼谷極常去的庭院,然后在跑去大殿中,去到了他的廂房,最后還去了那藏書閣。可在這一處處都可能出現他身影的地方,聶天卻都沒有發現那熟悉的身影出現。
此時內心的不安更加的強烈,眼睛在這一瞬也已經通紅了起來,強烈急躁席卷著他整個身體,一股蕭殺之意也跟隨者從他體內沖出,這樣的情況即便是面對黑袍老者瘋狂的追殺都不曾出現的一幕,在這一刻竟然以十倍的百倍的放大在了他的臉上。
急躁,不安,此時的他甚至可以聽到自己心臟的跳動,這種感覺他一生中只出現過兩次,第一次是他母親離開的時候,第二次是他父親離開的時候,而此次是他第三次有這種感受。
“師傅!”
安靜的門內,傳蕩著他嘶喊的聲音,可回應他的只有那一次又一次連綿不絕的回音。
“我應該早點回來的,我應該早點回來的!”聶天無力的跪伏在原地,抱著頭不停的捶打著地板,口中失落地喃喃開口。
當時間逐漸逝去,天色慢慢暗沉后,聶天這才從地上站起,雙眼無神的看著青石地板,腦海中與自己師尊的一幕幕都浮現在他的腦海中,想著他會去了什么地方。
“難道···難道是我外出時間太久了,師尊去找我了?”突然間,聶天突然想到這一可能,立馬將臉上的淚痕擦拭干凈回到了大殿上。
他不敢去別的地方,擔心師尊回來看不到自己也和他一樣不安,所以他要站在最為顯眼,也是視線最為寬廣的地方等待他的師尊歸來。
只是這一等便是十天,十天中,聶天沒有移動分毫,也沒有閉過一次眼,十天里他就這么的觀望著那個方向,他堅信那里定然會有他一直等待的那個身影出現。
然而又一個十天過去,他的等待似化作了永恒,二十天一動不動,沒有休眠即便是修士也是極難堅持下來的,在這二十天中聶天那本就清瘦的臉頰變得更加的消瘦,稚嫩的臉上也是在這二十天中布滿了滄桑。
當第三個十天如約而至時,聶天的雙眼出現了呆滯,這樣的等待似乎沒有盡頭。
時間飛逝,兩個月悄然逝去,這兩個月的等待已經超出了人體的極限,若不是聶天的肉身被魔獸晶核淬煉,恐怕他早便是奔潰了。
兩個月的等待是枯燥的,那種枯燥不僅會侵蝕著你的心志,還會磨滅你的希望。這兩個月讓得聶天身子骨清瘦得已經不成了人形,最后連支撐他站立下去的力氣似也被那枯燥侵蝕掉。
“師尊,你去哪了?”
于兩個月后的今天,聶天那緊閉的雙唇微微啟動,整個身子頓時彌漫了一個凄涼如秋的悲意,如今的他已經感受不到了殤,也感受不到了撕心裂肺的痛,因為此時的他便是殤與痛的一部分。
那jianting的腰桿也在這一日彎弓了下來,枯瘦的身子拖著那干枯的腳跟一步步沉重地走去,口中還不停的喃喃:“師尊,不管你去了哪,我一定要將你尋到?!?
兩個月的時間,聶天微微的感覺到了自己身上玄縛衣的效用越來越低,恐怕再不過多久便會徹底的逝去了效果。
當他一步一步的來到了他的房間時,推開那許久未被打開的房門,一層厚厚的塵埃被震落下來。看著那陳放依舊的布置,似觸景生情般,在那干枯的眼眶內竟然還留下了兩行清淚。
眼睛隨著這房間的邊緣不斷的看去,最后視線停放在了那桌面上的一個錦囊上,在錦囊外面一張宣白的紙平靜的躺著,上面隱隱的有著筆墨的痕跡。
在看到那張白紙之后,聶天干枯無力的身子似瞬間充滿了翻天之力,向著那桌凳一步邁去,一把抓起那白字。
“天兒,天地將亂,為師還有使命未完成,此番離去···修行一途險惡無常,你要小心而為?!?
在信中最后還著有一句:“等你回來之際想來玄縛衣的效用也要消散,記得去一次鬼谷鎮魔禁地?!?
信中簡短的幾句話語卻透露著師傅對自己愛徒的疼惜,這讓聶天雙手不斷的顫抖,但讓人為之一喜的是聶天不再頹廢,一股堅毅在他的身上爆發而起。
“師尊,等我,我會去尋你的,即便是天塌,即便是地陷,我也不容許你出現意外?!?
收整了一番情緒之后,聶天開始重振心力,而在接下來的日子中,聶天開始了修復,晚上吐納修煉,白天練習靈技身法。時間就這般的又過去了一個月,在這一天玄縛衣的效用越來越小,隱隱間聶天察覺到空氣中的靈力開始想著他體內充斥而進。
且經過這一個月的修復,聶天再次恢復到了原本的樣子,那些枯瘦的肌體也完全再次水嫩白皙,晶瑩光亮。
“看來差不多要去鬼谷鎮魔禁地去看一下了?!?
在走出自己的房間,聶天先后去了幾處地方,而后將這鬼谷門內上上下下打掃了一遍之后,站在那庭院前靜靜的觀看了數十息后方才安心的轉身離去。
鬼谷門是他與師尊心中一直以來的家,更是他的根歸所在,他不希望這心中的牽掛最終被塵埃掩蓋,他要為他師尊留下一個干凈整潔隨時等候著他回來的家。
這是他心靈的寄托,也是他魂之所在,即便身處他鄉但心一直牽系的方向,他堅信,只要這個牽系還在,那他與他的師尊終有一天會再次相見。
邁著堅定的步子,聶天一步一步的離去,他沒有回頭,因為他不需要回頭,那身后的一花一草早便是早已存在他的心中。
風靜靜吹拂,樹輕輕搖晃,這一切似乎是在對這個少年進行著歡送,也像是在撫慰,在那清瘦的身軀上承擔著太多太多,這一刻的聶天都不知道他這一次離去再次回來會是何年何月,會是怎樣的一番情景,那時候的他還是這個稚嫩的少年么?
“鬼谷鎮魔禁地,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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