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像遙望之上層云繚繞足有千丈,人若站在其下仿若是一只渺小得不能再渺小的螻蟻,只是若是有人可以穿透云層看到那千丈之外會發現,那里本應該有頭顱的地方確實空蕩如也。
夏伯侯盤膝坐下,可以清晰的看到在他的周身一層稀薄的光芒繚繞而起,大夏冥劍忽明忽暗在其上也浮現出一層血色光芒,這血光不斷的漫騰,順著雕像的腳部不斷的升高,此時已然占據到了其腰部。
而那沖進第九層光陣的血斧,于剎那間消失不見,化作了一道光芒融進了著雕像內部,隨著血斧的融入,在雕像的右手中一把滄桑古樸的石斧出現。
這血斧如存在了千古歲月,在它的融入中,那雕像下半身的血光頓時高漲,竟是瞬息漲了近百丈,同時夏伯侯身上散出的血光更為濃郁。
仿佛只要將這血光蔓延至整個雕像后,那此地傳承便是非他莫屬。
同時,聶天帶著房妃也是瞬息而入,當他踏進著第九光陣的時候映入眼簾的自然是那高大的雕像,隨之方才看到那血紅之下的夏伯侯。
而房妃在進入著光陣內時,身體卻是微不可查的一震,尤其是看到那雕像時雙眼更是爆射出震驚的光芒,一副不可置信的神采。
然而這一幕卻是被聶天清晰的撲捉到了,身子立即停了下來,淡漠的開口:“說說吧!”
“這就是無頭刑天,你看他手中的巨斧,這便是剛剛那柄血斧干戚,只是???”說道此處房妃明顯的有些遲疑,似畏懼,也像是驚恐。
“只是什么?”聶天皺起眉頭,對這個無頭刑天他不甚了解,甚至在房妃這里還是第一次聽到。
“憑借著仙力的探查,他好像沒死???”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都覺得很是荒謬,要知道戰神刑天就是在他們的那個世界也是被稱作遠古的人物,這樣的人若是還活著,恐怕就連他也不知道已經有了多少年了吧。
聶天眉頭皺起,強大的靈覺頓時鋪張出去,在觸碰在雕像時卻是被一股強烈的震動阻擋,甚至在那一瞬他還感受到了一股濃烈的危機。
隨后他又將靈覺鋪向整個第九光陣,強大的靈覺掃蕩著每一寸,此地比之其他的光陣要小上很多,聶天靈覺鋪張開也不算極為麻煩。
在他得探查時,孫道明也是沖了進來,看了一眼前方的聶天眼光中爆射出強烈的殺機,但下一刻他得目光卻是被那雕像吸引,而后目光帶著炙熱,最后仰天大笑,向著雕像猛然沖去。
而聶天這是依舊的盤膝,此地詭異他必須謹慎的了解,此時他回想至第一關中的情景,那一關乃聚靈之力,而此地卻是說與域外之仙有關。
“將你身上的仙家之氣散出。”此時聶天睜開眼看向房妃淡淡的開口,雖然不知道聶天的目的,但她還是照常去做了。
在感受到那氣息之時聶天眉頭一皺,這氣息竟是與他在第五層光陣中所吸收的類似,雖說不算完全相同,但卻有共同之處。
好比一個精純正統,一個稀薄龐雜,可本質卻是一樣,這是無法更改的。
因而在房妃散出一絲仙家氣息時,聶天同樣的散出了體內極少的一絲仙家之氣,聶天這里看似隨意,可房妃看到卻是充滿了震驚。
在她看來聶天雖然厲害,但是在心中聶天始終是一個蠻夷之修而已,其體內仙家的高貴傲慢之意始終這樣告訴自己。
但此時,隨著聶天體內仙家之氣的散出,她震驚了,仿佛顛覆了她以前所有的認知,一個蠻夷之修沒有仙家血脈,沒有修仙之法,是永遠不可能擁有仙家之氣。
且最主要的是,一個人不可能道仙同修,一個人不可能同時去走兩條路,就算是目的地是一樣的,可路不一樣,因而一個人之能踏上一條路。
感受到房妃的表情,聶天也可以確定了自己所吸納進體的奇異之氣十有八|九便是仙氣了,此時靈覺外散之時,腦海中再次回憶此地前五層光陣內的一切。
此時他赫然發現,在前五光陣內沒有一絲的仙氣,而這仙氣也只是在第五層開始才有,很顯然此地被分為了兩系。
“若刑天沒有死的話???那顯然是被鎮ya了,而鎮ya之人應該是道修之人。”聶天腦海中思緒不斷的變化,不斷的猜想著。
某一刻,聶天的雙眼驀然開闔,目光炯炯的看向遠方雕像,在剛剛他感受到了虛空中傳來的一震波紋,著波紋每一道傳來之時都蘊含著雄厚之力,生機之濃烈是聶天平生所見。
且那波紋極具規律,仿如一個人的心臟跳動般。
而此時在那雕像之上,血色已然蔓延至了胸腔之上,夏伯侯目露嘲諷的看向來臨的孫道明,在他看來此地傳承已然是自己的了,只要自己將這血芒蔓延至整個雕像。
且他這般有恃無恐最主要的是此傳承同時只能供一個人去感悟,所以在聶天他們來臨之時他才這么的放松。
可就當孫道明來到此地之后,盤膝坐下之時,體內的仙家之氣轟然散出,更是在這一瞬咬破指尖虛空刻畫起來,且每一次刻畫嘴中都喃喃一些讓人無法聽聞的話語,唯有同樣修習仙家之法的房妃知道。
“這是仙族開啟傳承之法,也是一種奪人造化之法,即便是傳承已然被對方傳承了九層,但施展了這個術法之后便可重開傳承,將對方的傳承嫁接至自己的身上。”房妃平淡的開口道。
“奪人傳承之法?”聶天眉頭緊緊皺起,這般術法的確霸道,但他也沒有去詢問房妃著功法,而是再次去靜心的感受著那波紋。
靈覺的鋪張,化作一道線絲猛然侵蝕進石像之內,之時那奇異之力隨著波紋的振蕩越加的強烈,阻隔著聶天不得進入絲毫。
但這并沒有成為聶天放棄的阻礙,靈覺不斷的凝聚,不斷的深入。
咚!咚!咚!
每一次波紋震蕩,聶天靈覺都會被消弱,饒是他靈覺隨著實力的暴增也增強了不少,但是在這石像面前卻依舊渺小。
額頭冷汗沁出,眼圈內也是被血絲所布滿,是海中靈覺集中化作一條金絲,這金絲在凝聚出現之后瞬息沖出,百丈距離眨眼而至,且穿破所有阻隔,如這世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將它阻攔。
當這金線接近那石像之后,一股排斥之力產生,金線爆射出強烈金光強行擠入,可那石像內傳出的震動卻是越加的強烈,蘊含的生機更為濃郁,如同什么即將蘇醒一般。
震動加強,金線光芒四射,剎那間兩者形成了相持的狀態,而聶天自己的情況也唯有他知道,體內靈力震蕩,識海轟鳴聲不斷的回蕩。
若是換做了之前的聶天他決計比可能堅持到現在,靈覺不斷的消磨,意識開始了逐漸的模糊,似乎隨時都可能脫力昏迷。
“給我破!”
聶天嘶吼,三重九轉靈陽之力轟然爆發,金線再一次爆發出強烈的光芒,在這一瞬竟是向其內突入了一寸之多,也正是這一寸讓聶天終是看到了其內的情景。
他看到了一個紅色的世界,在著世界中有著一個心臟懸立在虛空,一道道波紋隨著它每一次鼓動回蕩,其生機也是隨著那心臟的鼓動而不斷的強烈。
他還看到,著心臟正在不斷的吸收著下方夏伯侯的精血,也正是因此它的生機才不斷的恢復,震動才不斷的強烈。
而就在此時,隨著孫道明的加入,仿若是給那心臟添加了興奮劑,其鼓動更為強烈,使得剛剛突進一寸的靈覺金線轟然崩碎,聶天所看到的畫面也是于此全部消散。
隨著金線的消散,更有一道強烈的危機緊隨而來,順著金線剎那轟擊在了聶天的識海,頓時聶天體內的皇訣自行運轉,百字齊齊匯聚識海,與那轟擊而來的神秘攻擊撞觸在一起。
轟!!!
饒是如此,聶天的身子照樣拋飛出了百丈,退至了九層光屏的邊際,聶天艱難的站起,震驚的再次看向雕像,目光透射出一抹驚恐。
然而就在他目光看去時,聶天突然在雕像中感受到了一道目光望來,但其所看的似乎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體中的某種東西,讓聶天渾然不自在,因為此時皇訣竟是停止了運轉,仿佛懼怕被那道目光發現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