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賜婚 青格格
- 蘭殤曲
- 遐方怨
- 3686字
- 2014-03-25 11:15:15
二更天的時候,醉的不省人事的皇上被曹寅背回了宮,赫舍里和納蘭也分別被家里的下人帶了回去。我則背著熟睡的菡兒,牽著琳兒的手朝著家走去。
一路上,琳兒一直沒有說話,而在這樣的月色里跟著自己愛的人牽著手走著對我和我們來說是最大的幸福,琳兒按耐不住性子說道。
“杭哥哥,那鰲拜的女兒怕是青睞于你了,就連走的時候還不忘.....”
琳兒低著頭,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我看著一直低頭的琳兒,“琳兒,我心里除了你,怕是容不下其他的女人了。”
聽到這樣的話,琳兒心里還是暖暖的,但出于羞澀還是應道,“誰知道呢,誰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
不論琳兒怎么說,她的笑容還是出賣了她。
“琳兒,我想....”
神情的看著琳兒。
“不要,菡兒還在這。”
琳兒羞著臉,不敢看我。
“她在我背上睡著呢,不礙事的。”
琳兒也仰起頭,迎著低下的唇。
“還沒到家嗎,菡兒累死了。”
菡兒的突然醒來,是不合時宜的,琳兒旋即羞著再一次低下了頭,而我也尷尬地將我背上的丫頭向上提了提。
回到了府里,管家接過了我背上的菡兒,琳兒也回了房。
“樹杭,你跟我來書房。”
伯父將我叫到了書房。
書房內。
“樹杭,皇上今日去了赫舍里家。”
伯父陳著臉,表情未有的嚴肅。
“是,索額圖把先皇遺詔給了皇上。”
伯父嘆著氣,將書桌上的紫砂壺拿了起來,喝了一口。
“這朝廷要變天了,不過也好,皇上親了政,怕是要干一番大事了。”
“您知道遺詔的內容。”
聽著伯父的話,我問道。
“立遺詔的時候,我在場,不過當時誰又敢將這遺詔留在身邊,也只有索尼那老狐貍為了他赫舍里家,才把這個不知是福還是禍的東西留在身邊。”
“伯父,杭兒知道,赫舍里家的女兒怕是要當皇后了。”
“杭兒,難得與伯父聊聊天,不知你對這天下有什么看法。”
我沒想到伯父會這樣問我,一時之間不知該怎么回答。
“杭兒,放開說吧,這里只有你我二人。”
“是,伯父。”
“杭兒,你是徐家這一輩里最出色的人,甚至連伯父和你父親當年都不如你,還有那納蘭家的成德,曹家的曹寅,無一不是人中龍鳳,只不過,納蘭是滿人,明珠如今的仕途卻會斷送成德的前途,帝王家是不希望身邊有任何威脅的,而曹家是愛新覺羅家的包衣家臣,曹寅這孩子無論多優秀將來也只是會像他父親一樣,只能管著皇家的錢糧,這政事與他們無緣,而你,性子里和你爹當年一樣,把兒女私情看得太重,若如你將來走了出來,怕是可以位極人臣。”
伯父的話多年之后得到了印證,只不過除了我。
“伯父,杭兒沒想過什么位極人臣,只想學著吳兆騫他們那樣。”
“這樣也好,只是怕皇上不會把你這樣的人放到朝廷之外的,罷了,不提這些了,杭兒你跟伯父說說如今這天下。”
“伯父,杭兒以為,如今這朝廷最大的威脅不是鰲拜,縱使如今鰲拜的做法有些驕傲自大了,不過他底子里沒有反心,否則當年十四王爺的事之后,他完全可以趁勢奪了這江山,他如今這般放肆,也只不過是還留著當年縱橫沙場的驕氣,性子硬了點。”
“杭兒,你與伯父想的一樣,這話我也跟皇上說過,不過,當今圣上怕是容不得這樣的人留在身邊。”
那一夜和伯父聊了很久,東方已露出了魚肚白。
“對了,杭兒,你父親來信了。”
聽到父親來信的事我是很高興的,畢竟父親一走便是四年,這四年里,我們之間的書信來往甚少,反而是母親放心不下我和琳兒,菡兒,經常用信鴿往來。
“伯父,我父親,他怎么樣了。”
伯父嘆了嘆氣,“怕是過得不如意吧,這幾年江南的錢糧始終拖欠,不久前,江寧巡撫朱國治已經派人查了,這一次,怕是你父親也會受牽連。”
我呆坐在椅子上,心里希望父親可以平安度過這個坎。
“杭兒,你回去休息吧,我也要上朝了。”
伯父起了身子,望了望已有了些光亮的外面。
慈寧宮內,皇上醒后便一直與老祖宗在一起。
“老祖宗,孫兒這次一定要親政。”皇上坐在老祖宗身邊,信心滿滿的說道。
“哪怕要你取赫舍里家的女兒。”太皇太后皺著眉問道。
“孫兒沒想那么多,孫兒也只是見過她一面,這樣便去進宮,怕是.....”
太皇太后接過了蘇摩手里的茶,喝后說道。
“娶了赫舍里,皇上便相當于有了一個穩定的同盟,索尼的部下也會站在皇上這邊,再加上一個蘇克薩哈,皇上這江山怕是可以做的安穩了。”
“孫兒,知道了,孫兒會娶赫舍里的。”皇上小聲說道,低著頭,不知在想什么。
“事到如今,先穩住鰲拜,皇上有什么辦法嗎。”
“孫兒不知,請老祖宗指示。”
太皇太后憐愛的看著眼前的皇上。
“就知道你沒辦法,老祖宗替你想好了,你先會去歇息歇息,一會還要上朝。”
“是,孫兒告辭。”
看著玄燁離開了慈寧宮。
“格格,鰲拜那邊我已經派人說了。”
“鰲拜是怎么回的。”
“鰲拜說,承蒙老祖宗恩惠,封青格爾為青格格,他鰲拜這輩子就是當牛做馬也報不了老祖宗的恩情了。”
“十四爺,這次你該安息了。”
“格格,你決定要除鰲拜了。”
太皇太后沒有回答,只是獨自去了密室。
康熙六年六月三十日,我,皇上,納蘭,曹寅來到了蘇克薩哈府上。
“皇上,您來,也不告訴老臣一聲。”
“蘇克薩哈大人,朕這次來,是有要事。”
蘇克薩哈,皺著眉頭,明顯是已經知曉了我們一行人的來意。
“你已經決定了嗎。”
皇上神情嚴肅。
“朕已經決定了。”
蘇克薩哈笑了笑,“皇上,老臣等這天已經等了很久了,老臣愿意助皇上一臂之力。”
“多謝大人。”
“這可使不得啊皇上,老臣受不起啊。”看著面前行禮的皇上,蘇克薩哈一時亂了手腳。
遠處的小樓傳來了琴聲。
“這梅花三弄,頗有意境。”
“蘇克薩哈大人不知是何人在.....”
“納蘭公子,那是我未出閣的小女,菀玉。”
納蘭是素愛音律的,聽到了這樣意境的曲子,也難免起了愛才之心。
“蘇克薩哈大人,日后有機會,我定當來府上與令嬡切磋一下。”
蘇克薩哈笑的盛了,自己最疼愛的女兒如今被滿洲第一才子夸贊,他的心里也是極美的。
康熙六年七月初一,早朝上。
“眾位愛卿,若無要事,退朝吧。”皇上說罷,看了看坐在朝臣前的蘇克薩哈。
“啟稟皇上,臣有事要奏。”
“愛卿請講。”
玄燁欣喜的看著蘇克薩哈。
“皇上,先帝六歲登基,十四歲時,便已懷治國大才,親政,臣覺得當今圣上治國之才更勝先帝,臣斗膽恭請皇上親政。”
蘇克薩哈說完,便跪在地上,身后也有幾位大臣一同應和,索額圖等人也加入到了其中。
“這,既然如此,朕就......”
“慢,皇上,老臣有話要說。”
鰲拜打斷了皇上的話,皇上此時的臉色也變得異常陰沉。
“鰲中堂請講。”皇上用牙縫擠出了幾個字。
“是,臣覺得,圣上如今還年幼,尚未成婚,況且,老祖宗如今也可幫著處理政務。”
“鰲中堂,犯不著用老祖宗來壓朕吧。”皇上似笑非笑的答道。
“太皇太后懿旨。”
大殿之外,傳來了太監的通告聲,眾大臣紛紛跪在地上。
太監向皇上行了行禮,在皇上的示一下,走到了朝堂中間,宣讀懿旨。
“太皇太后詔曰,赫舍里氏性淑良恭,可為國之母,賜進宮為后。”
索額圖聽后,忙著應道,“謝,太皇太后。”
鰲拜臉色陳著,站在朝堂之上(輔政大臣上朝時無需下跪)。
“鰲中堂,咱家這還有,老祖宗給您的懿旨。”
“謝公公。”鰲拜低聲說著,面帶慍色,接過了公公手中的懿旨。
“鰲中堂,不看看嗎。”
鰲拜向皇上行了禮道,“皇上老臣今日在戰場上所受的舊傷復發,先行告退。”
“準奏。”皇上忍住內心的喜悅,準了。
鰲拜府上。
“大人,您這是。”
鰲拜拿著戰刀將中堂之上的桌椅多半給劈了。
“蘇克薩哈那老小子,竟然幫著小皇帝,還有老祖宗竟然也出頭了,索尼死后,他們就忘了我這個繼任的首輔了嗎,老夫顏面何在,今日老祖宗還賜婚赫舍里家,這不是成心羞辱我鰲拜,又是什么,還有,老祖宗竟然要把青格爾賜婚給裕親王福全那廢物。”
門外偷聽的青格爾一聽,要將自己賜給未見過面的裕親王,也顧不得什么,闖了進來,哭著說。
“阿瑪,青格爾不嫁。”
看著這樣哭成淚人的青格爾,鰲拜原本的怒意也消了一半,抱著青格爾。
“別哭了,青格爾,阿瑪,不讓你嫁,阿瑪這就入宮,將婚事退了。”
聽著鰲拜這樣說,青格爾也擦了擦眼淚。
“阿瑪,青格爾,其實心有所屬了。”滿族的女子沒有漢家女子那樣過多的矜持,多了些敢愛敢恨的味道。
鰲拜笑了笑,看著此時眼角還掛著眼淚,臉上卻有些羞澀的青格爾。
“誰家的兔崽子,讓我們青格爾這樣惦記著,我說嘛,青格爾這幾天茶飯不思的,原來石油心事了,你額娘走的早,你幾個姐姐也早早嫁人了,阿瑪也不懂你們這些女人家的心事,忽視了我們青格爾。”
青格爾,羞得一笑。
“阿瑪,青格爾沒有茶飯不思。”青格爾羞澀的答道。
“書畫,你總陪著小姐,你說,小姐心里的是誰,我這就進宮去求老祖宗賜婚。”
鰲拜轉身去問書畫,這使得書畫這丫頭愣了愣,隨即答道。
“老爺,是徐大人家的徐公子。”
“徐大人,哪個徐大人。”
鰲拜有些蒙了,畢竟這朝中姓徐的大臣多了。
“阿瑪,是徐元文大人家的。”
“哦,你說的是徐樹杭吧,這兔崽子我喜歡,沒有漢人那唯唯諾諾的樣子,上一年秋闈,愣是比咱們這些八旗的子弟們獵的更多,阿瑪這就入宮,你去好好梳妝一番,阿瑪回來,咱們就去徐家,我看徐乾學那老小子怎么招待我這親家老爺,哈哈哈哈。”
鰲拜說罷,放聲的笑了,一旁的青格爾羞得叫了一聲,“阿瑪”。
此刻徐府內,我還和琳兒在書房內賭著書(李清照和趙明誠夫婦倆都喜好讀書藏書,李清照的記憶力又強,所以每次飯后一起烹茶的時候,就用比賽的方式決定飲茶先后,一人問某典故是出自哪本書哪一卷的第幾頁第幾行,對方答中先喝),還不知即將來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