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你能出來一下嗎？”慕奕陽幾乎聽不見自己的聲音，過于的忍耐，讓他的聲音都有些變調，詭異的輕顫。

夏郁沫使勁兒搖搖頭，聲音很冷的說：“我要在這里陪著爺爺，你走吧。”

一次。

慕奕陽嘴角僵硬的扯出一抹笑，詭譎寒冷，“我就和你說幾句話，好嗎？就一會兒。”

“今天不要說了，我要陪著爺爺，你走吧。”

二次。

慕奕陽已經笑不出來，全身僵硬著，雙手緊握成拳在身體兩側，“我真的，就和你說幾句話。”

“我說了不想聽！”夏郁沫幾乎吼著，轉過頭來瞪著慕奕陽，“你走吧。”

三次。

她趕他走。整整三次。

兩人就這么對峙著，慕奕陽不走，夏郁沫也不動。最后還是夏爺爺看不下去了，嘆息一聲，拍拍夏郁沫的手臂，“去吧，乖孫兒。”

“爺，我，我在這兒，陪你。”

“爺爺這兒有許涼呢，你去吧，奕陽可能真的有話跟你說，別任性。”

夏爺爺都這樣說了，夏郁沫無法，只好冷著臉往出走，路過慕奕陽身邊時，她沒做任何停留，直接出去了。

慕奕陽閉了閉眼，掩住眼里陰厲，對夏爺爺說：“爺爺，您好好休息。”

夏爺爺擺擺手，沒說話。

慕奕陽跟在夏郁沫身后，兩人來到醫院23樓的一個小露臺。

夜晚的涼風似乎能吹進人的骨頭縫里，夏郁沫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戰，一件帶著溫度的西裝外套就落在她肩上。

她整個人往外套下面縮了縮，鼻端使勁兒嗅外套上面的味道，鼻子酸澀，眼睛腫疼，她很想撲進身后人懷里，可是她忍住了。

“夏爺爺只是摔傷了，不要緊的，你不要太擔心。”慕奕陽的手在夏郁沫肩膀后面幾厘米的地方停滯住，嘴角苦笑，什么時候，他連碰她一下，都要如此猶豫了。

夏郁沫沒說話，還在記憶慕奕陽外套上的氣味，她要牢牢記住，免得自己忘掉。

“你今天要留下來陪夏爺爺吧，一會兒讓人給你加張床，累的時候躺一下。”

“慕奕陽，我要和許涼訂婚。”夏郁沫的聲音很低，卻很堅定。

慕奕陽牙齒磕到自己嘴唇，一抹紅艷掛在他唇角，他冰冷的笑，繼續說：“我就在病房外面，有什么事我都在，你別怕。”

“我說的話，你沒聽見？”夏郁沫轉過身面對慕奕陽，外套在她肩上滑落，被她的鞋子輕輕踩上，就如他的心被她狠狠踩在腳下一般。

“沫沫，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他雙手捏上她的肩膀，死死的力道，幾乎要把她的肩胛骨捏碎。

夏郁沫忍住肩膀幾乎要斷裂的疼痛，抬起頭凝著他冰冷的重瞳，唇角線條收緊，“我知道自己在說什么，慕奕陽，我知道的，我要和許涼訂婚，你聽明白了嗎？”

“夏—郁—沫！”他一字一句，猛地把她按向露臺邊沿，她身后是23層的高樓，從樓下竄上來的冷風涌向她的后背，像冰錐刺骨一樣痛。

“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訂婚？你要和誰訂婚？啊？”

“我要和許涼訂婚！我要和許涼訂婚！”夏郁沫低吼，眼睛緊盯著慕奕陽的眼睛，“誰也沒有我爺爺重要，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