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那一年
- 若煙花常在
- 洛小山
- 2216字
- 2011-09-18 09:38:58
“皇上!”皇后在一旁有些不悅地說道。
“今日本王想再看看那日絢麗的煙花,皇上,請您也一同欣賞。”洛傾訣說完從懷里拿出一個小竹筒,打開旁邊的窗子,竹筒蓋子一拉,一道淡藍(lán)色的光直沖天際,隨后那皇宮的上空五彩的焰火霎時點亮了天際。
皇后猛然站起身子,手一指:“洛傾訣,你這太子是不是當(dāng)?shù)糜行┣彘e了?”
“是啊!”洛傾訣淡淡地回答著,隨后攬著我站在窗邊,并不再理會任何人。那窗外的煙花映得他俊美異常,似乎整張臉上都帶著喜氣的紅云。
“你!”皇后緊皺著眉,“大膽!”
“是大膽,不過要說大膽的應(yīng)該是皇后您吧?”洛傾訣黛眉一挑,紅唇輕翹,竟是別樣的妖嬈,“世人只道是二十年前皇上厭倦母妃而專寵你,卻不知皇上早就被你所控。”
“那是皇上愛惜本宮。”皇后面色一閃。
“哼!好一個愛惜!”洛傾訣嘴角翹了一下,那鄙夷的神情盡現(xiàn),“他再愛惜你又有何用?他根本就不是皇上!”話語如炸彈般在榮華宮里回響著。
“你胡說!”皇后臉色大變,“你這個逆子,怎這般大逆不道,竟然不認(rèn)自己的父皇!”
“因為他不是,所以無須認(rèn)!”洛傾訣的聲音轉(zhuǎn)為低沉。
“皇兒!”皇上站起身子,微微晃了晃,“你,你怎么能?”
“二十年前父皇發(fā)現(xiàn)一個與他相似之人,但卻與之擦肩而過,那時他就覺察到你們的異動,只是最終還是被你們陷害了。”洛傾訣鳳眸一閃,“可是,他卻留下了一道手諭。”
“手諭?”皇后邊說邊對著一旁的宮人一使眼色。
“唰!”幾道亮光閃來,竟是二十幾個手持寶劍的宮女太監(jiān),他們慢慢向我和洛傾訣靠近。
“手諭在哪里?”皇后眼中陰狠顯現(xiàn)。
“真皇上在哪里?”我猛然向皇后發(fā)問。
她似乎一愣,隨后竟大笑起來:“哈哈哈!真是好笑,皇上不就在這兒呢嗎?”她一指身邊的那個“皇帝”。
“我說的是真皇上,以你的性格,你怎會那么輕易殺了他?你要的是他心甘情愿地臣服,要他鐘情于你!”我說道。
“是呀,殺他?我怎舍得?”皇后眼中略一恍惚,“他死了,我還活著干嘛?”
就在她分神的一瞬,一個暗紅色的身影一閃,等我再一看,身邊的洛傾訣正緊扣住皇后的頸項。周圍人都嚇傻了,他們從未想過自小羸弱的太子竟然武功如此之高!
“你,你會武功?”皇后吃力地說道,隨后慘白的臉上竟綻出一笑,“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就沒人知道洛天冥的下落了!”
“本王不會殺你,至少現(xiàn)在不會!”洛傾訣輕笑著,那笑絕美異常,但讓人看著卻有些心慌。
皇后有些不解地望著他,那個假皇帝頹廢地倒在地上,竟然暈了過去。
“本王要讓你看看神武王是怎樣死的,讓你親眼看著自己的族人如何被剿殺!”洛傾訣說道。
“哼!就憑你?”皇后譏笑了一笑,“神武王早就在暮光城外屯兵了,你只是以卵擊石!”
“噢?是嗎?那本王更應(yīng)該讓你看清楚了!”說完手一抬,皇后就不再出聲了,只瞪著大大的眼睛幽怨地望著洛傾訣。
那周圍榮華宮的宮人忽然先后倒下,再一看,一黑衣人站在殿內(nèi):“太子,宮外已經(jīng)就緒,宮內(nèi)禁衛(wèi)也都?xì)w順。”
“有勞南宮。”洛傾訣說道。
南宮惜男回頭看看站在一旁的卓麗和那個小丫鬟,詢問的目光再次望向洛傾訣。
“太子!”卓麗慌忙跪下,“臣妾并不知其中原委。”眼中含淚,凄楚異常。
“退下!”洛傾訣制止住她的哭訴。卓麗慌忙站起來退到一旁安靜地站立著。
我看看像柱子一樣站立在一旁的皇后,她似乎在尋找救星般四處瞧著,眼眸急速閃過。
“你究竟是誰?”洛傾訣蹲下身子一把揪住那個假皇帝。
那人悠然轉(zhuǎn)醒,看著眼前的洛傾訣,眼眸幽暗,聲音酸澀:“我究竟是誰?這么多年來,我也一直在問自己,可是,我究竟是誰?”他聲音漸輕,嘴角慢慢流出一道血線,“那年我在渭汾遇到劫匪被洗劫一空,而后身染重病被人遺棄在郊外,我想我會死掉,可是那日卻看見了她,她是那么美,那么純,而且還那么好心地找人來醫(yī)治好我。等我要去好好謝謝她之時,可是她卻如神仙般消失了,我只知道她閨名喚作雅心。于是我四處打聽,最后才知道她已經(jīng)被皇上封為了貴妃,如果沒有她,我早就成了冤魂,因著這份感激,我決定進(jìn)宮守護(hù)著她,于是我當(dāng)了一名太監(jiān),遠(yuǎn)遠(yuǎn)地,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她就好。至于姓名,我早就沒有了,我會是誰?”
“你何時冒充父皇的?”洛傾訣揪著他衣襟的手慢慢松開了。
“天啟三年二月十一,那一日是我最痛苦的日子,我竟然冒充皇上還把她逐出皇宮。那一日她那落寞的樣子我永遠(yuǎn)也忘不掉,有時候我真的想殺死自己!可是,可是我不能,如果我死了,誰還會保護(hù)她?沒了我這個假皇帝,那個女人還不把她碎尸萬段了?”他慢慢坐起來,唇角的血絲源源不斷地流著,他并不理會,繼續(xù)似自語般說著,“可是,她還是走了,我下了旨意讓她入葬歸陵,或許那里才是她最安全的地方。她留下一個幼子,那是她的延續(xù),我不能讓那延續(xù)再受到傷害,于是我圈地為牢不讓他進(jìn)入暮光城,也不準(zhǔn)許他出牢城,離得越遠(yuǎn)就會越安全一些。終于,終于他長大了,他竟和她長得那么相像,我渴望見到他,卻又怕見到他,對他,我無比愧疚……”聲音忽然變得極其微弱,他吃力地喘著氣,臉色越來越白。
南宮惜男忙走過來伸手為他把脈,而后搖搖頭說:“是毒!此時已深入骨髓,這應(yīng)該是多年前中的慢毒,現(xiàn)在他正忍著食髓之痛。”
洛傾訣扶起那人,鳳眸如水一閃:“是皇后下的毒?”
“其他,其他都可以依她,只有,只有這件,不,不行!我不能,讓,讓她傷了你,們!”身子往后一挺,頭一歪,再也沒有了呼吸。
洛傾訣慢慢把他放下,鳳眸幽暗深沉,緩緩站起的身子傲然挺立。
我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滴,這么一個男子,為著那圣潔的情誼竟然犧牲了那么多,如果說愛就是為了占有,那么他這種愛太過偉大,太過神圣了,我們又為愛人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