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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走上被逼的歧途(二)

羅小嬌越聽越聽不下去了,她的腦子嗡的一聲,瞬間短路了。她現在是又餓、又累、又困,她知道了,她們進入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傳銷組織,而且規模還比較大。他們內部人員分工明確,有看門的、有洗腦的、有保管物品的、還有……她想逃離,但是,身份證和手機都被人沒收了,這會恐怕包里的錢也被那些人收空了吧。“這下怎么辦?一定得想辦法逃出去才行。”羅小嬌心里暗暗發誓。這里的其他人這會還沉浸在那個人為他們勾畫的美麗前途中呢。

可是當他們在經過了一天的培訓以后,羅小嬌實在是承受不了了。因為不能上廁所,而且那個人講的時間又特別長,所以每次都憋的很難受。更要命的是,這里的伙食極差,基本都是吃菜葉的。因為這里的等級制度非常嚴格,肉類那是高層管理人員吃的,吃那些精英份子才能享受得到的,她們這些新來的,或者是沒有找到客戶的人,那只能吃菜湯和菜葉了,連米飯都只是小小的一碗。沒有飯吃就只能多喝湯,喝了湯又勢必要上廁所,而上廁所又有嚴格的規定,所以她的這個第一天,過的異常的痛苦。

這樣不斷地培訓了五天以后,羅小嬌終于獲得了一次外出的機會,那是跟幾個老員工一起出去的。她的任務很簡單,就是在菜市場收檔以后,在菜場撿一些樣子看上去還可以的菜干、菜葉回去。假如運氣好的話,還可以撿一些殘余的肉回去,做個鮮一點的肉菜湯。

到了第六天,她已經幾乎完全適應了這里的生活了。每天幾乎都有新成員的加入,一開始也像她一樣懵懵懂懂的,等到來了以后,照樣是收走證件和手機,搜刮掉身上所有的錢,派人看管,以防逃走。現在這些對于她來講,已經是駕輕就熟了。

到了第七天,羅小嬌被指派到了另一個地方。照例是有人從魯清華那里接管了她的手機和證件。

就這樣在過了十來天。羅小嬌對于這樣的日子越來越厭煩了。她跟別人不一樣,別人可以昧著良心去騙人,她卻不能。而且,說實話,她也沒有那么多的親人可以欺騙。所以,別人的層級在一級一級往上升,而她卻一直是個新人,一直享受著那最低等的待遇。終于在有一天的傍晚,輪到她值夜班的時候,她偷偷地溜了出來。

但是她不知道,那些人對于她這種業務能力特別差的人是及其不放心的,他們還在另外一個地方派了人在看管。她一走,很快就被其他的成員發現了。幾個人跑出去,沒多久就把她抓了回來。

他們把她抓回來,不停地拳打腳踢,一直打到她求饒了為止。然后把她單獨關在一個屋子里,不給吃的,也不給喝的。這樣連續關了三天,一直到第四天,看著她變得老實了,才把她放了出來。

羅小嬌此刻心里已經是追悔莫及了。都是自己一時的貪念才遭到今天的橫禍啊。但是不屈服是她的本性,她從來都是逆來順受,堅強不屈的。她現在要的只是等待,等待那一個最佳的時機。

而就在羅小嬌在路城受苦受難的時候,有三個人都因為她在擔心。

這第一個人,當人是鄭玉婷了。自從羅小嬌走后,她打電話、發短信給她,都沒有回音。尤其是最近這幾天,她一直打,手機一直提示關機狀態。她越來越擔心自己的猜測。

在想象力非常豐富的鄭玉婷看來,那個聰明又漂亮的羅小嬌,這么多天音訊全無,那八成是被拐賣了,最少也是手機被偷了。作為好姐妹,她擔心地每天都睡不好覺。為了替她鳴不平,又或者是為了借故見一下聶如楓,她就直接沖到了聶如楓的店里,打算去找他算賬。

她又來到了那個鬧哄哄的服裝批發市場。在那個檔口那里,一下子就見到了聶如楓。她知道聶如楓好面子,于是,就走到他跟前,扯著他的衣服,把他拉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

她沖著聶如楓抱怨說:“聶如楓,你真是太過分了,羅小嬌被你欺負走了以后,到現在下落不明了。不信,你打她電話試試,老是關機。”說完,把手機往聶如楓面前一晃。

聶如楓才不吃她這一套呢,他不屑一顧地說:“手機打不通那就叫失蹤啊?那我失蹤的朋友實在太多了。或許是人家不想接你的電話呢。再說了,要真出事了,你找警察啊,干嘛來找我興師問罪的。”

鄭玉婷生氣地說:“她不可能不接我的電話的。在這里,她除了我,沒有其他的朋友了。”

“你也太自以為是了,也許人家還有很多親朋好友你不知道呢。你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聶如楓反駁道。

鄭玉婷想想也是,羅小嬌上次不是跟一個陌生的男人回來的嘛,自己就從來不知道。可是她還是不愿意相信,羅小嬌會故意不接她電話,因為出門前都說的好好的,到了那邊聯系的,結果一直都沒有聯系過。

她對聶如楓說:“她不可能還有其他的親人和朋友了。她在玉城就只有我和魯清華是好朋友,現在就剩下我了。至于說道親人嘛,她現在就是一個孤兒了,不會有什么親人來關心她了,這一點你放心好了。”

“什么?孤兒?”聶如楓不相信,那個自信、漂亮而且“囂張”的膽敢打他女人居然是個孤兒。

“是啊。這下你知道了。羅小嬌平時都不要我們說出來的。因為她從小就是被她爸媽撿來的,而且在她上完高中以后,就再也沒有能力讓她繼續上學了,所以她才來到這里打工的。其實她是個非常聰明好學的人。她的那些書本和包裹都放在我那里呢,說好了在那邊落腳了,告訴我地址,就讓我給寄過去的。你想一想,現在連我都聯系不上她了,她可不是出事了嗎?”鄭玉婷是個快嘴婆,心里藏不住事,這會全給抖落出來了。

“啊!還有這樣的事。這個……”聶如楓聽了以后不知道怎么回答。

“這事你可要負責!”鄭玉婷看到聶如楓有點退卻了,追著說道。

聶如楓畢竟比她要老練一些,他對她說:“我憑什么要負責。開除她又不是我的決定,我也不是超市的老板。你要乖,就怪你們的經理去。還有她的那個什么爛朋友。我看八成是被那個爛朋友給騙走了,拐賣了呢。”

“啊!你也這樣認為啊。那怎么辦啊?”鄭玉婷在別人口中,也聽到了自己的猜測,心里不免更加擔心了。

“怎么辦?你找我就有辦法了嗎?難道要我去找她啊?這茫茫人海怎么找啊?萬一找到了人家好好的,那不是更郁悶。”聶如楓如實說道,“我看,你要是真的擔心的話,那就報警吧。讓警察幫你找,反正這些是他們的職責的。”

鄭玉婷真是擔心地糊涂了,這會經過聶如楓的一番點撥,馬上意識到了。于是她撥通了110的報警電話,報完了警才安心地回宿舍去。

這第二個人,是聶如楓。

在鄭玉婷走后,他也忽然擔心起那個叫羅小嬌的人了。此刻的他,心里覺得有一點點的愧疚。特別是知道了羅小嬌也是孤兒以后。因為在他看來,盡管他的親生父母都還健在,但是他們都自個組合了家庭,他一個人從小跟著外婆長大,也是一個人自生自滅的,跟孤兒其實差不多。就憑這一點,他覺得自己與羅小嬌似乎拉近了一點距離了。

他又聯想到上次他媽媽過來找他的時候,羅小嬌的那種反應和那個憤怒的耳光,突然之間,他覺得羅小嬌的這一切行為,都是情有可原的。是他自己太小氣,欺人太甚,才導致了她這次的失蹤。為此,他后悔不已。他發誓要盡自己的一切辦法找到羅小嬌,不然他的內心會更加不安。

這第三個人,是楊一凡。

這個楊一凡,自從上次在超市見到羅小嬌跟一個男人吵架以后,就沒有再見到過她了。他天天來到這個超市閑逛,希望能再次見到她,可是每次都失望而歸。

難道她真的被逼得辭職了?難道他又為難了她,而導致她不敢出現在收銀臺了?他只能在心里干著急。因為沒有任何關于她的消息。

以前,只要他來到這里,遠遠地看著她在那里忙碌,他的心里就可以安定了。但是現在,他一天沒有見到她,心里就覺得非常的難受,工作也沒有了什么激情。

他經常詫異,自己這是怎么了?本來異常果敢的楊總編,此刻卻為了一個小小的收銀員而躊躇起來。他喜歡她,卻又不敢去追求她。他看到她周圍有優秀的男人,便不敢再越前一步。但是,他漸漸地覺得自己越來越控制不了那顆狂躁不安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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