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淺月依舊自顧想著心事,只聽得外面一陣豪邁的笑聲淺淺地迫近,人還未到,只聽得笑聲中夾雜著說話音調:“聽聞故友到訪,夫人可莫要怠慢了人家!”語音剛落,只見一身朝服的納蘭明珠大跨步而來,臉上帶著喜氣洋洋的笑容,似乎今日得了什么彩頭。
盧夫人與盧淺月連忙站起身來向納蘭明珠請安,納蘭明珠虛抬手笑道:“盧夫人無需如此多禮,我與興祖也是同朝為官多年,相交頗深,您何必這么見外?”盧夫人與盧淺月這才又坐了下去。
覺羅氏在納蘭明珠進門的那一刻,也站起身來,笑著走到他的身旁,道:“今日竟提前回來了,正好可以見見她們,既是熟人,也當然無需太客氣,你還是先到內堂將這一生朝服換了下來再說吧。”
納蘭明珠點點頭,便徑直走到了內堂。
片刻功夫,納蘭明珠便穿了一件平日常穿的一件衣服出來了,但質地之名貴更是可想而知,普天之下怕都再無第二件。
“曾聽聞你們舉家遷到京城,本想著親自去看看,但這一段又實在忙的抽不開身,本想派個人先去照應一番,這一來二日的就這么給耽擱了,竟不知今日倒是你們親自來了。”納蘭明珠坐下后飲了口茶便笑道。
盧夫人也是笑道:“來京城才剛剛一個月了,很多事情都還未辦妥,又怕來的太過突兀,故而便等到了今日才來造訪。”
“若是有什么需要盡管說,凡是我明珠力所能及的事情,定然會幫著辦妥。”納蘭明珠笑道,但隨后便嘆了口氣搖搖頭繼續說道,“可憐興祖最后還是未能幸免于難,當真是遺憾!當日我們還曾經有約,待得來日再次把酒言歡,可誰曾想…………那次竟然是永別…………。”言下不勝感嘆。
盧淺月與盧夫人正是被勾到了傷心處,一陣心酸,眼淚便毫無預兆的落了下來,頓時便不再言語,心傷處自然非旁人可以體會的出的。
頓時整個大殿只留下納蘭明珠的無限唏噓聲夾雜著盧夫人與盧淺月的低聲哭泣聲,一陣鋪天蓋地的悲傷頓時蔓延開來。
此刻覺羅氏不禁埋怨道:“老爺您也真是的,無端挑起了她們的傷心事,這終究也是過去之事,活著的人也應該有著自己的的生活,若不然不是讓已歸塵土的人不瞑目嗎?”
納蘭明珠點點頭,道:“倒是我失態了,惹得夫人如此傷心。”
但望見此刻正在垂淚的盧淺月,不禁道:“這是…………月兒,我記得七年前曾見過一面,一轉眼竟然都長著么大了。”
覺羅氏自從她們一進來便,覺羅氏便一直注意著盧淺月,但見她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大家閨秀之風范,若花之靜美,若柳枝之曼妙,當真是顧盼流戀間自有一種嫻靜之美,覺羅氏大生好感,此刻聽著納蘭明珠說道她,連忙向她招手笑道:“來來來,快過來讓我看看,如此曼妙多姿的一個人兒,當真是世間少見。”
盧淺月依言走到了覺羅氏身旁,輕聲道:“夫人如此厚愛,當真是淺月的福氣。”
覺羅氏一面微笑一面點頭,笑道:“七年不見,出落得便如此標致,雖說小時候便是那般惹人疼愛,如今卻更是惹人憐愛了。我這可是打心眼里喜歡。”
盧淺月低眉頷首之間自然是與眾不同,也難怪覺羅氏這般夸獎,盧淺月也是在尋找合適的機會說話,此刻便不禁道:“七年前見過有緣見過老爺與夫人,淺月這些年來一直牽掛在心,總想著什么時候能夠親自來拜見。當年也是因淺月年紀小惹出些事情來,若非成德公子出手相救,恐怕淺月也不知今日在何處呢?今日淺月一來是向老爺夫人請安問好,二也是希望能夠親自謝謝成德公子當日的大恩。”
納蘭明珠沉默片刻,聽盧淺月說完,便笑道:“這卻有些不巧了,成德與雪兒今早便去國子監讀書去了,恐怕要到晚間才回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