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余暉照在走在校園里阿寬的身上，格子襯衫配合著整個畫面暖暖的調子，如果不是校園里恐怖的氣氛，這必定是一幅唯美的畫面。

又是學生們休息吃晚飯的時間，學生們行色匆匆。這是一個充滿競爭的社會，這所校園就是一個充滿競爭的小社會。學生們不知道將來會遇到什么，只是傻傻地在為眼前努力著，似乎只有分數才能真正顯示他們的存在。

阿寬看著身著校服的學生們從自己身邊木訥地走過，心中掠過一絲凄涼。他們本該臉上充滿笑容的，本該在他們生命中最美好的時段里細細感受青春的。

阿寬不知道是懷著什么樣的心情走出校園的，當他走出校園的那一刻，他不知道，坐在門崗的老李正在靜靜地注視著他。

阿寬在學校不遠處的一個飯店里吃完飯，接著就往學校方向走。現在學校又一次安靜下來，學生們都在教室里上著晚自習。他剛進校門，就被門崗的老李叫住了。

“喂，年輕人！”

阿寬意識到是在叫自己，停住了腳步。

門崗的老李接著又說：“來我這里坐會吧，看你是生面孔。”

阿寬覺得現在天還早，待在宿舍里也沒什么事，不如就在這個老頭這里待會，說不定還能打聽出一些線索。

“嗯。”阿寬答應了一聲，就轉身走進門崗。

“大爺，就您一個人在這里啊？”

“哎，其實是兩個，那個估計是被昨天晚上的事嚇到了，現在還在醫院里待著呢。”

“啊？我聽說只發現一具尸體，怎么今天還傷了一個？”

“按理說，應該是他第一個發現尸體的，只是他膽小，被嚇暈過去了。”

“哦，那就是說今天一早才有人發現他們，并報的警。”

“不是，是我報的警。”

“是您？”

“昨天夜里，老陳去巡邏，一個小時了還沒有回來，我就去找找他，找到學校里那個湖的時候，我看一個人在湖面上的走廊中趴著，我就跑過去看，走近了我才知道那是老陳，接著我就發現湖里的尸體，我馬上打電話報了警。”

阿寬來了興趣，既然老李看到湖里的尸體，就應該問問他湖里的尸體到底是個什么樣的。

“大爺，湖里的那具尸體什么樣的。”

“哦，當時我看到尸體的時候，也被著實嚇了一跳，但是我也沒有細看那東西，報警最要緊。”

阿寬顯然對老李的回答有些許失望，但是嘴上還一邊夸著李大爺：“還好你報警早，讓另外一個大爺撿回一條命。”

“哎，我也不知道那個老陳到底能不能撿回一條命。”老李說這句話的時候，阿寬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他，阿寬看出老李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心里有些許內疚。阿寬安慰道：“沒事，大爺，這個又不是您的錯，人有旦夕禍福的。”

老李輕點了一下頭，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看看，光聊那個我都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姓李，你就別叫我大爺了，叫我老李就行。”

老李這么一說，把他和阿寬的關系一下子拉近了許多。

“哦，好，我叫歐陽寬，大家都叫我阿寬，您也這樣叫吧，我是今天新來的老師，教體育的。”

阿寬笑著說，他認為這個老李并沒有什么惡意。

“體育，專門教體育的？”

“嗯，體育。”

“這個學校可是很久都沒有招聘過體育老師了，這個學校的操場自建成以來，很少有學生在那里上體育課。”

“哦，那他們都在哪里上體育課？”

“體育課？他們根本就沒有體育課，課程表上可能有體育課，但是實際上沒有。”

“那學生們如何鍛煉身體呢？”

“他們連睡覺的時間都快沒有了，怎么還有時間去鍛煉身體。”

阿寬的心又一次被提了起來，這些學生根本就是奴隸嘛。突然阿寬腦中閃過一個念頭，校園里發生的事會和這些學生有關系。他感覺在這個學校里的學生一個個的也不太正常。阿寬越想越感覺，學校里現在的氣氛的行程，一部分來自于最近發生的事，一部分來自這些學生。這些學生的存在并沒有給這個學校增添多少活力，相反，更加加重了學校陰郁的氣氛。

阿寬覺得有必要把他的想法向公司匯報一下，當初他們一直主觀地認為，學校發生的一切都是因為外來生物或者鬼怪的所作所為，根本沒有把這群“單純”的學生考慮在內。或許在這群學生中間，有著第四股力量。

阿寬僅僅是用了幾秒鐘的時間思考了一下“學生”的問題，就又和老李攀談起來。

“那最近學校里發生的這些事，您有什么看法？”

“沒什么看法，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老李這么不帶任何觀點的回答，讓阿寬認為他就是一個普通的老頭。或許是這么多年的人生歷練，讓這個老頭看得特別開。

后來，阿寬就不帶任何目的性地和老李閑聊起來，聊了兩個多小時。

當阿寬從門崗出來的時候，恰好又碰到學生們下晚自習。阿寬又一次走在學生流中，走在這些死氣沉沉的學生中間，他的心情是一點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