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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出逃

也不知道哭泣了多久,林若蘭只知道周圍已經(jīng)沒有可以再任由她摔落的物什,跌坐于地上的她正被一片狼藉包圍著,房間里異常的安靜,就連那原先還在勸慰她的丫鬟都不見了蹤影。

那雙紅腫的眼睛、蒼白的小臉,早已不復(fù)往日的光彩照人,林若蘭抬手抹了把依然掛在眼角的淚珠,凄涼的一勾嘴角。

‘咚咚~~’突然耳邊有道沉悶的敲打聲響起。

林若蘭茫然的抬頭朝四周看了看,卻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又低頭陷入自己的思緒中。

‘咚咚咚~~~’這次聲音比剛才那次還要清晰,而且可以聽出那敲打聲很是急促,有些類似于金屬擊打到石板上的聲響。

林若蘭望著那聲音發(fā)出的地方,一時有些回不過神,她可以確定這次沒有聽錯,聲音確確實實就是從她身邊不遠處的地底下發(fā)出來的。

“誰?誰在下面?”林若蘭雖然也懂武,但并不精湛,對于地底下發(fā)出的響動,不免有些緊張。

‘咚咚咚咚~~~’可惜下面那聲音卻是不見停止,反而越敲越帶勁了,除此之外,林若蘭聽不到任何其他聲音。

……

“這可怎么辦?她好像聽不到我們的說話聲啊!”已經(jīng)抬著頭敲打的有些手酸脖子酸的柳寶兒已經(jīng)開始急了,無助的只能再次開口詢問。

只是那只一直緊抓著云月肩膀,而且越抓越緊的小手,可以表明她更像是在尋求大叔的安慰。

像是看懂了柳寶兒的心思般,云月果然淡淡的開了口:“別急,繼續(xù)敲!”

于是,本來開始焦躁起來的心,又慢慢的堅定了起來,柳寶兒不敢輕易浪費體力,咬牙繼續(xù)的狠狠用劍柄擊打著頭頂上方那一小塊可以傳送聲音的石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眾人都已經(jīng)開始虛幻無力,別說柳寶兒已經(jīng)再無力氣敲打,就連云月都已經(jīng)渾身緊繃,有些微的顫抖著。

柳寶兒感覺到了大叔的堅持,可自己真的已經(jīng)盡力了,她最終很是無奈的放下了那只酸痛到麻木的手臂,把劍滑落到了地面。

人也緩緩的彎下腰,滑下了云月的后背,悄無聲息的跌坐到地面上,悶悶的說了句:“對不起”

沈澤心里很是難受,不聲不響的挪到了柳寶兒身邊,抬手搭上她的肩膀,重重的按了一下。

然而,就在幾人都開始絕望的那一刻,頭頂上方那‘吱吱’的摩擦聲不由讓人心神一震。

幾人紛紛抬頭朝上盯著,在夜明珠的光線照射下,可以見到方才柳寶兒擊打的那塊石板似乎在微弱的晃動著。

幾秒鐘后,終于露出了一道縫隙,一道刺眼的光線探入地下的那一刻,柳寶兒只來得及看到一只大掌擋在了自己的眼前,隨即溫暖的大掌結(jié)結(jié)實實的覆住了她的雙眼。

柳寶兒心里沒來由的一暖,不用任何猜疑的,她可以斷定這手的主人是大叔,而不是沈澤那廝。

只是她沒看到沈澤那懸在半空中還沒來得及收回的手。

同一時間,上方傳來了林若蘭有些惴惴的詢問聲:“下面有人在嗎?”

……

林若蘭似乎也猜到了什么,關(guān)上了房門,轉(zhuǎn)身看著此刻已經(jīng)安然坐在房里的幾人。

“藍公子,這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沈澤一聽不由來氣,“你少在這里假惺惺了,難道你自己叫我們過來還會不知道發(fā)生何事?”

“不可能!我根本就沒找過藍公子,更何況……”似乎想到了什么,林若蘭眼里又溢出了淚水,哽咽的不能言語。

隨之,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突然抬頭看向幾人,很是歉意的道:“我想你們肯定也是被我爹給設(shè)法騙來此處的,只可惜現(xiàn)在的我,已然沒辦法幫你們離開這里了!”

“林大小姐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你爹剛才為何不讓你見你娘?”

從剛才在地下聽到的一切,加之現(xiàn)在看到的林若蘭這般憔悴的模樣,柳寶兒可以肯定早上那邀請不會是林若蘭發(fā)出的,只有可能是林鶴雄懷疑到了那夜闖入林府的人就是他們,所以才會設(shè)計將他們關(guān)在此處自生自滅。

“藍公子有心了!今日凌晨,我娘親居住的后院突然失火,直到方才才熄滅,可是我爹不讓我進去見見娘親!”說完,林若蘭再次抬手抹了抹眼淚。

幾人一聽不由一愣,先不說林府凌晨失火之事,今日早上并沒聽聞,可娘親被燒,做女兒的去見一面完全就是人之常情,為什么林鶴雄會不讓?

“你如何知道關(guān)我們的機關(guān)?”云月卻在此時拋出了另一個問話,打亂了各人的思緒。

林若蘭掩去臉上的傷痛,“方才聽到地下有聲音,幾經(jīng)辨認,才想起幾年前因為與妹妹一起貪玩,無意間發(fā)現(xiàn)過房間里有個暗室設(shè)在地下,當時也不太在意,以為是用來收藏物品用的。”

沈澤緊接著也提出了疑問:“那你爹為什么不讓你見你娘,反而要把你關(guān)起來?”

一說到這個問題,林若蘭小臉更是蒼白了幾分,連身子都有些顫抖,微微張了張嘴唇,最終卻是不知道該如何說起,她只知道方才那番爭吵與祈求,想必在座的幾人都已經(jīng)聽到了。

柳寶兒終是不忍心看著一個美貌柔弱的女子如此這般,咳了聲后才略帶關(guān)心的問道:“林小姐請節(jié)哀!人死不能復(fù)生,如果你娘還活著,肯定也不希望看到你們父女因為這事而生了嫌隙!”

卻沒想到,林若蘭聽了柳寶兒的勸慰,反而是哈哈的大笑了起來,那笑聲里充滿了悲涼與絕望。

許久,才平靜了下來,林若蘭一邊抹去眼角的淚水,一邊很是嘲諷的說道:“藍公子,其實上次你跟沈公子來府里,當天夜里我爹就將我莫名的禁足在此,直到今日早上才派人來叫我去后院小妹的院落,到了那里看到已經(jīng)燒毀了一半的院子,還有那些黑黑的尸體,他才殘忍的告訴我,我娘已經(jīng)死了,因為尸體已毀不易辨認,已經(jīng)讓人草草的處理掉了,就連為何失火都沒查明就這樣處理了!怕我鬧事,還把我又關(guān)回了這里,你說世上哪有這樣的父親,……”

“還有我娘,呵……有時候我都懷疑這到底是不是我的親生父母,從小到大,娘永遠都是縮在我爹背后做人,她甚至連我們姐妹誰是誰都分不清,平日里總是住在前院,極少見面,每年難得見到幾次,似乎也像陌生人般淡漠,她眼里只有我大哥才是她的孩子。她為什么會住進小妹以前的院子,其實也不知為何原因,只是爹讓我們對外宣稱娘因為小妹離世,傷心成癡。更奇怪的是,當我早上聽到她死了的時候,心里竟然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傷心,我只是覺得奇怪而已,這么多人看守著,為什么會失火,我爹為什么不許我看,也不許我問。”

“藍公子,上次我并沒有對你們說實話,現(xiàn)在你們是不是覺得我也很壞,很不孝?”

“怎么會呢!我真不知道你竟然過著這樣的日子!”柳寶兒聽出了一些林府的端倪,心里卻是想得另一件事,難道那日夜里在屋里見過的女子被火燒死了?那個看上去才十幾歲的少女難道真是林若蘭的娘親不成?活見鬼了!

“呵呵,我爹他其實一開始就打算將我嫁給二表哥,他以前一心指望著小妹能夠嫁入皇家,成為太子妃,可惜最后事與愿違,小妹也不久離世。爹就開始逼我進宮去陪伴姑姑,我哪能不知道他的想法,可我要的并不是榮華富貴,嫁入皇家能有幾人能像姑姑那樣幸運的得到獨寵,小妹的經(jīng)歷更是讓我心寒,我真不想步上她的后塵……”

“所以你就想出了招親大會?”柳寶兒真沒想到,原來林鶴雄這廝竟然是個賣女求榮,一心想著攀龍附鳳巴結(jié)皇權(quán)的小人。

“是,可并不全是。小妹去世的這一年多時間里,爹總是想著法子的讓我能夠多出去走動,多結(jié)識些富家公子,可每當我真的跟哪家公子走的近時,他又會設(shè)法將他……”林若蘭說到這里,戛然而止。

似乎也意識到了問題并不簡單,林若蘭估計不會立馬告訴他們這些非親非故之人,柳寶兒又伸手拍了拍林若蘭的肩,“沒關(guān)系,都過去了,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真的聽你爹的安排嫁給你二表哥?”

“不,我不要!二表哥雖說至今未婚,但是他的脾性我了解,他心里有喜歡的女子,而且從小到大一直只把我當妹妹,我不想破壞別人的姻緣!”林若蘭一聽拼命的搖頭否認。

“那你打算怎么辦呢?難道逃婚?不過話說回來,你二表哥也應(yīng)該是王爺吧?可不是你爹說嫁就能嫁的啊,沒有皇上的賜婚,也不成事啊!”

“本來當然不能,可爹爹總是有辦法能讓皇上答應(yīng)他的請求,我并不知道他是怎么辦到的,前幾日就是爹讓我去客棧問問有沒有二表哥的下落,據(jù)說二表哥好像有事離開了京城。只可惜并沒有找到。”

“你是說你爹已經(jīng)讓皇上答應(yīng)給你賜婚了?”柳寶兒不由得驚訝了起來。

雖然對那個三皇子并不算熟悉,頂多也就是見過兩三次而已,但總覺得那是個不拘小節(jié),挺有主見的人,難道真的因為生在皇家,身不由己,婚姻大事都得父母做主么?短短時間內(nèi)竟然也被賜婚了?

林若蘭一聽立馬搖頭,“不不,藍公子千萬別誤會了!我爹還在想辦法,本來是想讓若蘭去找找表哥,若是遇見了,就帶回府里好商量這事,其實當時我也有自己的私心,如果真遇上了二表哥,我就想把實情告知,讓二表哥回去想想辦法,把這婚事給推了,這樣就一了百了,可惜并沒遇上。倒是遇見了藍公子……”說到后面,林若蘭不由偷偷瞧了眼柳寶兒,臉紅的低下了頭。

柳寶兒完全當沒看見,還繼續(xù)說起了風(fēng)涼話,“所以你才急著想把自己嫁出去,免得夜長夢多?可現(xiàn)在你爹把你關(guān)了起來,看來你的計劃要泡湯了!你始終是逃不出你爹給你的安排了!”

其實,說這話的同時,柳寶兒心里也在暗自嘆息著:林若蘭,你可別怪我利用你啊!現(xiàn)在咱們五個大活人想要逃出這林府,也只能靠你了,我不給你添把火,你哪能想著逃離這個辦法啊!

林若蘭可不知道此時柳寶兒心里的想法,聽她這么一說,心里也急了,她不是沒想到,就是想到了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才會哭得那樣的悲涼絕望。

“不,我絕對不要聽我爹的,我一定要離開這里,不然不如一死!”林若蘭也算是下了狠心,她有太多的難言之隱,只是沒法告訴他人,不要說沒有朋友,就連身邊服侍的丫鬟,都是林鶴雄替她安排的,那些丫鬟對她的態(tài)度,她哪里看不出來。

柳寶兒對著其他幾人一個眼神,然后很是嚴肅的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幫你離開這里吧,不過你得聽我們的!”

林若蘭很是詫異的抬起頭看向柳寶兒,定定的看了幾秒后,也是堅決的點了點頭,“好,我聽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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