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今記憶里的所有場景都在眼前飛速掠過，一個人吃飯睡覺走走停停。

她已被度過的十七年時光，像一滴清水在白宣紙上滑落，唯一遺留下的水痕是感嘆時光蹉跎時的淡淡嘆息……她還只有十七歲……

像是又走了一遍來時的路，分叉路口他白衣似雪，聲音溫潤：“左邊一念成魔，右邊一念成佛，成魔是孽緣，成佛是錯過……”

“你是誰？你的話什么意思？”白若今上前想看清他的臉，想問他那些話是什么意思，他卻一直向后退，最后如輕煙般消散……

“別走！”她在那里大聲呼喊，只有裊裊回音“別走——別——走”

昏迷了三天的白若今猛然睜開眼，直勾勾的目光讓正在幫她擦臉的碧傾輕抽一口氣，被微微嚇到。

“公主，你醒了。”碧傾喜悅的輕呼依舊沒有讓她平靜下來，耳邊還回蕩著那句“成魔是孽緣，成佛是錯過”。

“公主，公主？”發覺她睜眼后就一直沒有動靜，碧傾奇怪地用手在她眼前晃晃，直到白若今的瞳孔漸漸聚焦，有了神色，她才悄悄松了口氣。

“這是客卿時居住的斯賢園，你怎么會在這里？”

被碧傾從床上扶起，她環顧四周，發現這是斯賢園里她的住處，皺起眉頭問道，說出的聲音讓她一愣，這嘶啞的厲害的聲音怎么是她的？

碧傾一邊將白若今沒擦洗完的臉繼續擦干凈，一邊耐心的對她解釋道：“你三天前天吐血暈倒，西王怕別人照顧你的時候發現你帶了人皮面具，就讓我向少將軍自請來照顧你。”

“客卿時同意了？”她下意識問道。

“當然同意了，不然我為什么會留在斯賢園。”碧傾將手帕放在臉盆里洗凈，回過頭來朝她一笑。

“我昏迷了三天？”她不確定的向碧傾問道，接著又補充了一句：“我為什么會暈倒？”

“是的，公主你昏迷了整整三天。至于為什么會昏迷，那就說來話長了……”

“告訴我，我要聽。”

碧傾一怔，溫婉的笑了笑。

“王勇不僅想讓公主背上謀害少將軍的罪名，他還想直接要公主的命。為了掩人耳目，王勇會先將卻林加入藥中，他未過門的妻子瓶格一段時間后再將辛子加入藥中，而九九在王勇加入卻林后就已將藥換掉，瓶格加入的辛子被遺留在藥汁中。”

“辛子不會對少將軍的傷勢起副作用，但是它會與綠豆相沖，變成一種讓心臟衰竭的劇毒。公主在幫少將軍嘗藥時會服入藥汁中包含的辛子，之后又吃綠豆糕，辛子綠豆相沖的毒素累積，三天前毒發，公主才會吐血暈倒。”

“瓶格和王勇現在怎么樣了？”白若今緩了緩氣，沒想到，自己最后還是棋差一著。

“已經被少將軍處死了。”碧傾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白若今的神情，沒發覺她有不對勁的地方。

死了么……他們該死。她輕輕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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