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齋藏書閣里都沒有關于白族的信息，云軒書屋屋主也沒有有關的信息。

看了看手中的《軼聞》，千年來燕城人喜好各地游歷，也沒有一星半點有關的記載。

燕城現在是唯一和白族有聯系的地方，在沒有其他辦法的情況下，她只有自己去一趟了。

看貞貞安靜的思索著，笑笑也不敢打擾。

可是，云軒書屋的怪老頭和小姐講了什么，害得小姐不言不語的，她不喜歡這樣的小姐，平時雖然大多都是她一個人在講，但小姐偶爾會插上兩句，那種淡淡的表情她覺得分外親切，可現在她整個人的氣息那么的凝重。

她一直都知道小姐扮演月閑的時候那種淡淡的輕愁是裝出來的，小姐平時都是淡淡的，淡淡的笑，淡淡的語氣，只有因為她才會偶爾打破她平靜的表情，比如她話太多時她叫停的手勢和語氣，比如她在危險中跑回去找她之后，拿書敲打她的頭……可是從來都沒有見過她這么凝重的表情，小姐可以清清淡淡的，可以生氣瞪她，可以笑得淡雅甚至諷刺挑釁，但這么可以這么的凝重……

“小姐……”她沒有告訴過小姐，小姐把收到的禮物拿去換銀子、敲詐那三千萬的時候那份輕松甚至還有一點俏皮，真的讓她也感染到喜悅，那時候的樣子真的讓人移不開眼，她現在突然好想念那樣的小姐。

“啊……”

突然馬車急停，笑笑慣性往前面撞過去。

貞貞拽過她，“小心點，”掀開車簾，“怎么回事？”

街道中央，少年抱劍而立。

由于夜色，路上并沒有什么人，而他這一站，幾乎是一個人都沒有了。

側頭：“笑笑，我沒有記錯的話，這是那個‘做牛做馬’吧？”

“是小姐，小姐的記性很好！”聽出小姐的揶揄，順著接口，雖然小姐的口氣很是一本正經。

“主子請小姐一敘。”平靜的開口。

哼，收了他主子那么多的銀子，還想他做牛做馬，做夢！

“笑笑，人家好像不記得了，應該是我們記錯了吧？”手托腮，很是認真的思考著。

小姐是想她說是呢,還是不是呢？畢竟認識不久，默契還不夠，但“小姐說是就是。”雖然很拍馬屁，但應該沒錯吧。

貞貞忍不住笑場，這話說得，好想即使她說烏鴉是白色的，也是對的。

“既然記錯了，那我們應該不認得這個人吧，繞過去好了。”說著回身進了馬車，那姿態，一整個“這人是認錯了，我們可以離開了”的樣子。

“主子請小姐一敘。”平靜的表情，絲毫不為所動。他不讓道，就沒人能從他眼皮底下溜走。

馬車里傳來懶懶的聲音，“馬六，我累了。”

意思很明顯，直接沖過去。

她倒是很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少本事，值不值得她下功夫。

“駕！”

馬車疾駛，直奔向前而去。

馬蹄踏前，蹄下是略顯纖弱的少年。

不避不躲。

左手出拳，不緊不慢，從容不迫。

“碰。”

槍響。

救下拳下的駿馬。

一閃而過。

少年不追，看著馬車遠去的一點陰影，直到再也看不見。

好厲害的暗器！

他竟然躲閃不及。

暗夜里，一道血紅順著手臂蜿蜒而下。

“嗒”，滴在光滑的石板上，留下一點暗紅。

……

馬車里。

笑笑從上至下的認真研究貞貞，并無所查，執起她的衣袖翻找起來。

沒有啊，藏哪兒了。

“找這個。”遞上手槍，不滿足小丫頭的好奇心，估計她是睡不著的，能忍到今天，也算不容易了。

眼睛一亮，“啊，小姐，就是這個東西啊，”翻來覆去的查看這個小小的“暗器”，“怎么用啊小姐，好厲害的，小姐教我，小姐教我！”拉著她的衣袖撒嬌。

演示一遍，遞回去。

照著做了一遍，“沒用啊小姐，都沒反應的，是不是壞了啊。”嘟著嘴不滿了，她不是破壞狂啊，怎么一到她手里就壞了呢。

收回手槍，揉揉她的頭，“別惱了，沒子彈了。”手槍是很好用，但是子彈也總有用完的一天，她得想個辦法防身了。

“子彈？就是射出去傷人的那個？”

“恩，”有些驚奇，“你看得見？”

“看得見啊，小姐怎么這么問？”她不應該看的見嗎？

“看得見它的運行軌跡嗎？”眼里有著不一般的光芒，她的小丫頭還真是一個寶。

“啊？什么……什么運行軌跡？”小姐又說她聽不懂的話了。

“就是它飛出去的行進路線。”貞貞也因著驚異比平時多了幾分耐心。

“哦，”恍然大悟，“看得見啊，小姐看不見嗎？”

一笑，沒有回答。

子彈的速度，能看見的沒有幾個吧。

當然除了異能者。

她的笑笑不會……

微微出神，那個少年好快的速度，竟然躲過去了，只留一點擦傷。

……

了無痕跡的街道。

緩緩走出三個人。

龍天浩、南風明，還有凌清。

凌清蹲下，食指輕點石板上的血跡。

南風明開口，“怎么看？”

凌清不語，即使親眼看見，他也不相信，她居然能傷到武林排行榜上第三名的輕塵少年。

龍天浩沉默，背手而立，看不出情緒。

書房議事，聽到皇影衛的稟報趕來，就看見了這樣一幕。

上次她出手只聽到回報，而這次親眼所見。

她給人的驚喜似乎不小.

那個總是淡淡的女子，似梅淡雅，眉染輕愁……

明天的會面，他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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