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齋。

客廳里一雙老眼對小眼，說小眼不是指眼小，雙眼皮的眼再小也小不到哪里去，而是指人小，當然人也不是真的小，只是相對那個老人來說就小了。二十幾歲的男子對七十歲的老人真的很小。

老人很健朗，七十幾歲的樣子，卻是很精神，一頭花發熠熠生輝。

而男子，就是凌清。

在這兩個人無比認真的練眼力的時候，貞貞很悠閑，悠閑得茶是續了一杯又一杯，哎，喝茶這個習慣以前被老爸調教出來了，一無聊她就喝茶，怎么都改不了。

蒼茫老人，江湖上有名的百事通，他到底知道多少東西她不在意，什么宮廷秘史，什么江湖野史，什么奇假冤案，她都不在意，唯一能引起她興趣的只有“金瑞”。

現在那個世界都不知道被老哥老爸老媽還有希他們鬧成什么樣子了，再不回去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媲美世界大戰，那些人可都不是什么良民啊。

“到底幫不幫。”凌清終于意識到他的行為很幼稚，問道。

“老話。”叫他爺爺他就幫，否則免談！蒼茫老人的態度很是堅決。

“不可能！”凌清也決不妥協。

蒼茫老人和凌清的事貞貞也略有耳聞，兩爺孫不知因為什么原因老死不相往來，至于不知道什么原因是笑笑講的時候，咳……她沒有注意聽。想起剛進晚雪閣的那天啊，她就問了句“誰知到的秘密最多”，小丫頭喋喋不休講的那半個時辰啊……真是很好的催眠啊，可是她當時睡了三天，睡不著。也多虧沒有睡著才有了和凌清的交易。

“小丫頭，把剛剛跟我說的話再說一遍。”凌清死死地盯著老人對笑笑說道，連眼角都沒有眨一下。

笑笑對他們兩個的功力很是佩服，一個時辰了，他們兩個的眼睛愣是一下都沒眨過。當然，她眨眼的時候，沒看見的不算。

聽見說話，笑笑還沒有反映過來，不是她家小姐為什么要聽他的，她就已經把那段她家小姐深以為傲的論斷爆豆子似的爆出來了：“凌大人，你是大人，怎么能說話不算話呢，那個怎么說的，哦，人無信而不立，以后誰還敢來找個說話不算話的人申冤，要讓你父母知道他們養了個這樣的兒子，要他們何顏面對祖宗，要讓知道百姓知道你是個說話不算話的官，百姓會怎么想，要讓別國知道，天朝有個言而無信的尚書，別國會怎么看我們龍國啊。見死不救，貪生怕死還……”

“還”后面的，她當時沒說，她記得很清楚。

貞貞對笑笑的良好記憶從沒有看過古玩玉器，各種藏品卻對它們如數家珍的時候就知道了，那么多的資料，不是一般的人能記得住的，可是現在聽到話還是會覺得吃驚，她都不知道這段話和剛剛的是不是一字不差。

蒼茫老人淡定的表情在他們出現這么久之后，終于龜裂了，嘴角微抽搐。

他不介意，別人怎么看他父母養了個怎樣的兒子，不介意百姓怎么看他是個言而無信的尚書，更沒偉大到介意別國會怎樣看龍國，什么見死不救，貪生怕死更是跟他沒有一枚銅錢的關系，但據說，他是他的祖宗中的一個……

看著凌清眼里的得意，蒼茫老人心一橫：“休想從我嘴里挖出半個字，哼！”拂袖而去。

注意看去，距離剛剛蒼茫老人最近的桌面上，多了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