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

餐廳門口傳來一聲叫喚。他們聞聲望去，只見幾位中年男子和一位高挑的美女簇擁著一位面像嚴肅的中年男子。他們因看到趙路遠而駐足。

面容嚴肅的男子銳眼注視他倆一會兒，筆直走過來。

趙路遠放下筷子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

“爸。”

姜與喬心驚了一下，不自覺的跟著站了起來微微鞠了一躬：“叔叔好。”

“上課時間不在學校跑到這里約會？”男子聲若洪鐘，聲音里充滿斥責。趙路遠蹙眉沒有答復(fù)，豁然坐下來不悅地望向窗外。姜與喬沒想到會被他父親誤會。

“不是，您誤會了，我們今天出來做課題作業(yè)！”姜與喬怕他不相信拿起隨身攜帶的筆記翻開后雙手遞到他父親眼前，動作滑稽可愛。

“你看我這里還有筆記。”

趙父沒看筆記上寫的是什么，反而是目不斜視地盯著姜與喬，她大眼睛尷尬一轉(zhuǎn)，把筆記本收回來，干笑道：“叔叔你不要誤會，我跟他只是同學，沒有那種關(guān)系！”

男子轉(zhuǎn)過目光投視在自己的兒子身上，冷哼道：“好好修滿學分回公司上班，別成天想著投機取巧做些不切實際的事情！”

趙路遠仍舊目光渙散望著窗外同樣冷哼：“我從沒想過去公司上班！”

“你——”他身子微微顫抖，拳頭握緊后又悄然慢慢松開，“晚上回去看看你阿姨。”然后毅然轉(zhuǎn)身離去走進了包廂。

姜與喬目送他們都進了包廂才坐下來。

“你爸好嚴肅——”

她輕聲道，趙路遠沒說話，兩胳膊枕在椅子的扶手上，雙手合十。眉宇間陰沉冷酷似乎在回憶著些不愉快的過去。

“趙路遠？”姜與喬輕輕喚他，他才回過神來，從兜里掏出香煙和打火機點上。

“你吃吧，我吃飽了。”

姜與喬看著他碗里還有半碗飯，卻說自己已經(jīng)吃飽了，明知他心情沉郁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只好低頭吃飯。

飯后趙路遠沒有將她送回學校，而是開著車往東開去。

“去哪兒？”姜與喬看路線是學校的反方向，緊張道。

“陪我去海邊兜風！”他加快車速在高速上飛馳。姜與喬白著臉伸手拉他的衣袖。

“你開慢點！”

他沒減速照舊極速奔馳，直到港口碼頭附近。

下車后徑直往海邊走去。姜與喬小跑著跟在他身后，越過一座小山，從山坡上走下去又繞過一片巖石才到沙灘上，趙路遠快步前行，拾起一粒小石子用力投擲到茫茫海水中。她緩步前行，海風呼嘯將她長長的馬尾辮吹得蓬亂，偶爾混亂得纏繞著她的臉頰和脖子，她雙手因為寒冷插在衣袋里，冰涼的海風如刀般割痛她煞白的臉。

走到他身側(cè)，沒也說話，兩人沉默地望著海的末端。

“海的那邊是哪？”姜與喬喃喃道：“海的那邊有誰？”

趙路遠心底悸動一跳。

海的那邊——是哪兒？有誰？低頭將目光匯聚到姜與喬的臉上，她劉海因海風撩弄凌亂地舞動，感到她微微顫抖，原來纖細白皙的脖子下是圓型低領(lǐng)的毛衫，趙路遠摘下圍巾圍繞到她脖子上，姜與喬抬起頭看他，海風讓她睜不開大眼，微微閉著使得睫毛更加濃密，眼珠更加黝黑迷人。

趙路遠一時看呆。幸得秀發(fā)隨風舞弄時纏住他修長的手指，癢癢的，平面地收回手轉(zhuǎn)身走在沙灘上。

姜與喬指尖輕輕捏著平整的流蘇，低頭便能嗅到還殘留著他體溫和香煙味的棉質(zhì)圍巾。盡管冰冷的海風肆虐，微白的嘴唇淺埋在殘余的溫暖中，溫暖里暗藏著她悄然勾勒起的淺笑。

抬起頭來，他已走遠，她邁開腳步跟在去。從他身后凝視他偉岸的背影，心想這個男人背后到底是個怎么樣的一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