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一睡不起,把所有的病癥都攬下來,化風而散?!睘{瀧在床上躺著,睜著眼睛,一直盯著天花板,“談情說愛,我空虛了?圣泫,要是還在我身邊,是不是會勸我說,神馬皆是浮云?其實,我本可以很好的,是不是?這心里頑疾太多,阻擋了我歸路?!?
“你醒了?來吃飯吧!”不知道什么時候瀧瀧媽站在了門口,敲著門,督促著她趕緊下床來吃飯。
葉蕤瀧一見到老媽,心里就不停地嘀咕道,“媽,他叫蕭振淵,和我同在人間劇場,我跟他一個月前已私定婚約,現在,離私奔的時間,越來越近了,我是走是留?是繼續還是到此為止?他..你..就這么連見都沒見,我和他就...完了?”
“干什么呀?你這是!吃飯還發呆!趕緊地吃!”“嘩啦啦~呼啦啦~”瀧瀧媽什么都不在乎,自個豪吃豪喝著。
葉蕤瀧瞥著眼前這個中年婦女,心里又嘀咕道,“你是我的親媽嗎?”只見瀧瀧媽短短的紅頭發,細細的鼻梁,中正的嘴巴,尖尖的下巴,白色細脖頸上耷拉著三、四條褶紋,活像公雞頭下面的肉裾一樣,每當她尖聲說話時,她的下巴也像肉裾一樣...再向下看,瞧她這肚子!活像秋日里的大紅柿子,一個大球凸出來,還附帶一個墊子!
“媽!我吃不下!不吃了!”葉蕤瀧把椅子往后一推,起身就向自己屋里走,提起血紅色豹紋包來,沒有擦脂抹粉就沖出了家,風風火火地走在時尚大廈大道上,也不看前后過往的車輛,橫沖直撞,活像一觸發出的火箭頭!
此時誰若是靠近她,哪怕是無意地瞧她一眼,或是離她千里遠,亦會被她的火爆氣給催發得無影無蹤!
“嗨!找死??!走路不長眼的東西!臭娘們!”一輛出租車“嗤~~”地一聲尖叫劃破長空,其后的車輛也跟著“嗤~~”“嗤~~”地叫喚起來,隨即便是一串串的咒罵聲,就像葉媽媽“乎嗤~乎嗤~”吃喝拉面的聲音。的哥搖下車窗,探出肉乎乎的臉來,朝這前面的紅色的車怒咆道,“找死啊!怎么開的?!”誰知此時,后面一輛黃色的車“砰”地!一聲撞上了自己的車子!不止如此,后面的以及再后面的出租車“長龍“,“砰!“砰!”砰!“像酒桌上的酒杯一樣相互碰撞著。
見到此情此景,葉蕤瀧突然想到了許久以前人間劇場里的聚會來,“來!干!”“干!”“砰!砰!砰!”
“怎么開車的?不長眼的東西!”
“你說誰呢!你給我下來!看我不扯爛你的皮!”“砰”一聲!紅色的車故意向后狠狠地撞了黃色的車!
“??!撞出了一個豁子!我告你!瞎眼的東西!”黃色的車的司機氣呼呼地指著紅色的車大叫。
瀧瀧看著眼前混亂的景象,陷入一種恍惚幻境里,耳邊傳來一個聲音,仔細一聽,原來是云夢縈。自從上次起,至今,瀧瀧仍沒有答應把自己的身體給夢縈,可是,夢縈始終是瀧瀧的命之星。她化作虛無縹緲的物象,跟了瀧瀧很久了。此時此刻,她仍然穿著白色的裙子,像抹輕煙,又像空氣一樣,高興地問道,“怎么樣?瀧瀧,我的預言應驗了吧!哈哈!癥狀在于不公平感的積累,補償來遲或量太少,你要在家庭關系中建立或者重建可信賴感,著力改造黑漆焦爛的關系?!?
“舞臺上葬著我所有的夢想!是誰背后一刀砍死我的?啊?要我滅了這火?要我去嫁什么鬼東西!”瀧瀧顧不得夢縈繞都說了些什么,有的還是那滿腔的憤恨不平的怒火。
夢縈拍著瀧瀧的肩膀安慰道,“清目不視、靜耳不聽、閉口不言、棄心不慮。神怡心清,形無累。行了,剛平了兩天,又爆了!小心臟!”
瀧瀧不耐煩地問,“有這么多人選,為什么偏偏選中我?我們真的是一個人?”
“這情是,非經歷大悲大痛的人莫屬的,所以,我們才是一個人?!?
“你不用纏著我,時候到了,我自然會把身子給你,讓你重新回來。”
“我要等到什么時候?”
“明天就是我和振淵私奔的時間,我不放心媽媽,妹妹又不知所蹤...”
“你后悔了?”
“我..哎!..我...左右為難?!?
“我不會讓你的身子受一絲一毫的傷害!我用我的靈魂向你擔保!”
“我不想聽!你不要再提了?!?
時尚大廈地下面具協會的會議廳內,新任影子面具感應到了葉蕤瀧和云夢縈的氣息,又看了看貶上人間的其他面具娃娃,不禁憤怒起來,因為過了3年的時間了,有的面具娃娃依舊沒有附身在“人類主人”的軀體里。新任影子面具憤恨道,“好個催生婆娘!這時機未到就貿貿然行事,我怎么向‘胡子’交代?灰頭土臉收場,沒有比這更...更丟人的了!哎!丟人!”
此時,“鷹眼”面具神不知鬼不覺的竄了出來,嚇了新任影子面具一跳!“混賬東西!我靈魂出竅了!”
“嘿嘿!”
“嘿嘿你個面具!給我過來!”
“老大,你吩咐!”“鷹眼”面具顛顛地俯下身去,低頭恭聽。
“你給我把催生婆娘給我抓來!”
“那個黑臉的婆娘?”
“廢話!”
“我不去!我不去!”
“你給我回來!你不想當老板了是不是?”
“...好!好!好!我真是倒霉透頂了!”
“這就對了嘛!黑臉有什么好怕的?你手一捆扎,眼睛緊閉,臉面一換,看到了沒?換上這個面具!”新任影子面具撕扯下自己的一張面具來,用嘴朝著皺巴巴的面具吹了一口氣,頓時,這張核桃似的面具像花苞一樣綻放開。“鷹眼”面具欣喜若狂,雙手接過面具來,凝重的臉面也因這賞賜變得輕松起來了,他把手那么“啪”得一拍,貼到了自己臉上,他的臉突然就變成了漆黑色的了!可是他自己看不到,反而覺得很榮幸,忙對著新任影子面具點頭哈腰,“老大,那...那...我這就上人界去了?”
“恩。去吧!去吧!早去早回!”
“鷹眼”面具顛顛地退了幾步,方才轉身,“唰”地消失在會議廳里。
“這個瞎眼瘸子的東西!辦這么點小事還這么羅嗦!”新任影子面具嘟嚕了一句,不料,“鷹眼”面具“唰”得出現在自己眼前正嚴肅地凝視著自己。新任影子面具倒抽了一口涼氣,用手摸著空洞洞的心臟,睜大眼睛,問道,“這么快?”
“我突然想起來了,我把那黑臉婆娘抓來,我就能做‘鷹眼’面具店的老板了?”
新任影子面具頗有些失望地嘆氣道,“哎!原來是這個!”可是“鷹眼”面具當什么都沒有聽到,伸長著黑漆漆的臉面嚴肅地看著他。
新任影子面具撅著嘴巴,忍著怒火,平靜地承諾道,“你在三秒之內把她給我綁來,我就利馬答應你!”
誰知,“鷹眼”面具“唰”得不見了,會議廳里回蕩著“嘿嘿”的笑聲。
“一!二!三!”新任影子面具朝著“嘿嘿”回聲大聲數數。
“哎吆!你弄疼我了!你這個怪胎!”一個黑臉的婆子從會議廳的天花板上掉了下來,就在要摔死在地上時,“鷹眼”面具準時地接住了她。
“老大!你說話要算話?。 ?
“等我審完了這個婆娘,她就是你店里的伙計了!”
“嘿嘿!嘿嘿!我情愿不做老板了!老....大...”“鷹眼”面具消失了。
“你是誰?”催生婆驚恐地望著新任影子面具,她花白的頭發和她漆黑的臉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新任影子面具又倒抽了一口涼氣,用右手捂著自己的空心,冷冷地看著她。
“說!你把面具娃娃們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