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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君逝(一)

  • 童養媳
  • 木非衣
  • 3049字
  • 2013-03-31 17:47:13

靜得讓人心慌的夜,連星星也乖覺的隱藏起來,不漏一絲一毫的痕跡。陡然,一陣大風刮在人們的臉上,如刺骨般,生疼生疼的,街上的人都忙不迭的裹好自己,步伐也變得匆忙而又凌亂的,不一會兒,原本熱鬧的街道變得空蕩蕩的,只有一個人在這忙綠的大潮里顯得格格不入,他面無辨清的走著,單薄的外袍,與平常無二的步子,若不是皺著的眉宇,眼中的黯然,幾乎看不出異常。猛地一場大雨兜頭而下,他的發梢,他的臉龐,他的衣衫都像浸泡在水中一般,水不停的往下流,可他卻似乎沒有感覺了一樣,連腳步也沒有亂一丁點兒,就這么不停地漫無目的的走著。本是那么落魄的一幕,可當你看到他的那一刻,只覺得清華無比。

他的正前方駛來一輛低調而又奢華的馬車,噠噠的馬蹄聲在雨中尤為明顯,只見那輛馬車在那個男子聲旁停了下來,從馬車里伸出一雙素白而又指骨分明的手,明顯可以看出是一個男子,卻比一般的男子纖細。那雙手一把扯住那個男子,不見他怎么用力,卻將那個男子提了起來,微掀車門,將他帶了進去,隨后馬車調轉方向,跑得更疾了,不一會兒就消失在雨簾中。

馬車里帶著淡淡的清香,上官云斜靠著,嘴角挑起一個詭異的弧度,邪魅的看著坐在他對面的男子,眼中滿是擔憂,假意調侃:“我說小師弟呀,是不是被人拋棄了,怎么這么一副失魂落魄,黯然神傷的樣子,跟師兄說說,我一定給你出氣。”

那個男子,也就是肖桑拓,仍怔怔的看著車門,眼神有絲渙散,頭發披散著,水珠一滴滴的從他的發梢流過臉龐,滾進領口。好半晌,他才淡淡的道:“他要死了。”

上官云聽出他清淡的聲音中包含的惆悵與失落,心一慟,面上卻不顯,只是嗤笑出聲,“你倒是個孝順兒子,可惜那只老狐貍沒福,”淡淡的嘲諷聲,只有熟悉他的人才聽出一縷關心,擔憂和提醒,“你怕是不知道吧,今個兒我這兒來了兩撥人,一撥是以英國公為首的,你知道的他是他太子的人,沒太子的授意,他不會貿然行動的;另一撥是張將軍,不過你肯定想不到,三皇子居然扮作張將軍的侍衛,親自拜訪。至于說什么,你肯定猜得道的,呵呵,威逼利誘雙管齊下的,他們對我這么過閑散侯爺可真是......那位還沒死了,他們就這么迫不及待的。”

肖桑拓坐著一動不動的,渾身濕透的他似乎沒有任何知覺,不言不語的,他有絲呆滯的眼神,微抿的嘴唇,凍得蒼白的臉以及頭上冒著股寒氣,徹底的震怒了上官云,只見他猛地將桌上的茶杯狠狠的朝車門扔去,滿臉慍怒的看著肖桑拓,“你傷心個什么勁兒,他養了二十幾年的兒女心心念念的都是那個位子,滿心滿眼的興奮與血腥,你在我面前裝什么賢孝子孫?二十年前,他拋棄你們母子,可有半分顧念之情?你別跟我說他不知道你的存在,坐在那個位子的人只要真的想知道,不過一句半句話的功夫,也別說他其實找了你好多年,這話連三歲小孩都不信......”上官云的聲音有絲哽咽,眼里滿是憐惜,“若不是看你還有幾分能耐,你以為他真的會認你?更何況他要是想認你,早就公布天下了,他如此對你,你還......”

“我沒為他傷心,”肖桑拓冷冷的聲音里不帶一絲的感情,“我只不過為我娘親不值,他從頭到尾都沒提到娘親的一絲半毫。”

上官云愣了下,明顯的有絲不相信,“那你還剛剛不是感嘆他快死了嗎?我還以為......”

“我只不過嘲諷自己罷了,本以為他見我是有絲悔意的,后悔當年那么對待我娘親,可是,”肖桑拓滿眼的戾氣,手不自覺的握緊,滿臉的嘲諷,“哼,他到死了還心心念念著他的太子,連死也用作掃除威脅到他兒子皇位的武器。”

上官云怔怔的看著他,手微微抬起,似乎想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安慰他,卻不知為何,垂了下去,只是有點結巴的問道:“他,他到底說了什么?”

“您能夠有什么?不過是先說說好話,說他以前一直在找我,說他對不起我......”肖桑拓哼了一聲,臉色也平靜下來,“最后要我別肖想那個位子罷了,呵呵,他以為我不知道呢,那時候養心殿里埋伏了好幾個高手呢,要是我不肯,估計就要讓我去見娘親了。”

“無情最是皇家人,你也別......”上官云似乎想說點兒什么,可以開口卻又發現什么都不對,有點兒手足無措的看著肖桑拓。

“他可不是無情,只不過對我和我娘親無情罷了,”肖桑拓淡淡的聲音里不含一絲的喜怒哀樂,好像自己說的是別人的事情一般,“他找我一是想讓我不要肖想那個位子,再則讓我成為眾矢之的,你知道的,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對誰親密一點兒,誰就會被人惦記上,而我就是那個靶子,用來遮掩和保護太子的棋子而已。”

上官云吸了口涼氣,怎么也想不到那人真的這么毒,可轉念一想,那只老狐貍又何時慈悲過呢,這么一想,心里滿是不忿,想要發泄,可看著一臉平靜的小師弟,只得生生的將這口氣憋回去,他拿起鞭子,狠狠地抽了一下馬背,馬吃痛,一下子跑得更快了。馬車里也一下子靜了下來,像是多了些什么,上官云有絲煩躁的扯了扯頭發,平時的邪魅消殆得無影無蹤,好半天,終是忍不住的問了句:“那位子你有興趣不?要是你想法,我一定給你奪來。”

肖桑拓心下一暖,眼里的冰也消融了些,輕哼一聲,不在乎的說道:“不過一把破椅子,送我都不要,我從來志不在此,不過也不會讓那個太子順順當當的坐上去罷了。”

上官云沒再說什么,只是一個勁兒的催促著馬車駛向他的府邸,將將看到府門,看到等在門外的小廝,管家,上官云忙不迭的讓管家派人準備好熱水,姜湯。管家看到上官云一改過去的優雅作風,滿臉的焦急與煩躁,心生詫異,卻什么也沒問,只是乖覺的下去準備著,肖桑拓也不推辭的隨著上官云踏了進去,沐浴更衣,面無表情的灌下上官云讓侍女遞上來的一大碗姜湯,然后隨意的靠在椅子上,一臉的清冷與平淡,仿佛剛剛車上那個落寞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上官云也不由得嘖嘖稱奇。剛欲開口說些什么,門被急急地推開了,一個管家摸樣的人慌亂的走了進來,看著上官云,欲言又止的。

“發生什么事了?這么慌慌張張的。”上官云眉頭一皺,冷冷的看著趙管家,心里有絲不悅,不明白一想謹慎的他怎么變得這么莽撞。

“侯爺,侯爺,皇......皇上殯天了。”趙管家見上官云一臉的不悅,心一慌,直直的將這個消息吼了出來。

上官云猛地站起身,下意識的看了肖桑拓一眼,卻見他依舊平淡的坐著,似不過只聽到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一般,不由得嘆了口氣,“那皇宮現在怎么樣了?”

“聽說都亂成一鍋粥了,宮女太監擠作一團,亂的不得了。聽說還有幾個才人、華容帶著大包大包的金銀首飾乘亂逃出皇宮呢!”管家忙將自己聽到的消息不做篩選的倒了出來,“養心殿外的娘娘好多都哭得暈過去了。”

“哼,哭暈過去,我看她們是哭自己吧!他們不過是害怕皇上死了要他們陪葬,就算不陪葬,也得去太廟出家呢,平時都是錦衣玉食的供著,真要出家了又有幾個受得了?”上官云不屑的撇撇嘴,毫不留情的說著,“好了,不要說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了,太子和三皇子呢?他們怎么還沒去?還有那些個大臣?”

“暗衛傳消息說,皇上要太子和皇子,還有諸位大臣近幾天一率不準去養心殿,叫他們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要是再傳召。這會兒,估計太子他們正往養心殿趕呢,諸位大人也都往皇宮涌去了。”趙管家小心翼翼的回答,生怕上官云不滿意,爾后試探性的問道,“侯爺您是不是也應該去皇宮看一下?”

“也是,我也該去露露面了,”上官云挑挑眉,一臉的興味對著肖桑拓,“說不定會有場好戲呢,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就不用了,你去看看就好。”肖桑拓冷冷的回了句,上官云也沒有強求,只是讓趙管家繼續打聽消息,便走進內室換好朝服,向肖桑拓打了個招呼,匆忙的想下人準備好的馬車走去。

皇宮門口長長的一大串滿是馬車,上官云見狀,只得掀開車門,正準備下車,見其他官員頭上綁著白布,身著白服,他順手就將管家準備好的白服裹在身上,跳下馬車,疾疾的朝養心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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