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有很多的時候,愛情都只是一種需要。因為,當一個人沉浸在黑夜之中的時候,就會失去幸福的視角。
陳述就是這樣!
面對眼前這個女孩,他很清楚,如果是邶涵,他一定會不顧一切的背上她就往醫院沖的。可是,他卻再也不想那么去對待另外的女孩子了。他只是想保留心里的那份純真罷了!既然永遠都得不到,那么就一輩子裝在心里吧。
走進小醫院的時候,那醫生正在看電視。看到有生意做了,慌跑了起來,對著兩人一笑。
“怎么了?”這是他發出的第一句話。
“幫忙看看她。”陳述讓王慧坐在了椅子上。“她全身發軟,又老是犯困。”
“哦,一定是晚上沒有睡好。一看就是個喜歡熬夜的女子!沒事的,開幾副藥喝了就沒事了。”醫生一邊說著,一邊轉身開藥。
“不用檢查嗎?”陳述看著忙碌的背影說道。
“用不著,以我的經驗應該是沒錯的。”
陳述放心的嘆了口氣。“知道了吧?以后啊,可別熬夜了!”
王慧的表情顯得有點疑惑。“怎么會?我每晚都還算睡得早的。”
陳述只是望著王慧笑笑。
2
謹然打水的時候,看到了正和邶涵擁抱在一起的蘭度。
她躲在了樹的后面,露出半邊臉,眼神里帶著點敵意盯著前方的蘭度和邶涵。她的整張,顯得有點兒扭曲,加上敵意的眼睛,像是一個在暗夜里出沒的吸血鬼!
3
“涵涵,不要忘了,我們從小的約定!”
邶涵窩在蘭度的懷里,點了點頭。
4
陳述雙手放在褲袋里,王慧的兩只手緊緊地搭在陳述的手臂上。在夜色里,王慧的目光一直放在陳述的側臉上。有點暗黃的燈光下,陳述有點俊朗的臉,輪廓顯得更加的分明了。這張十八歲少年的臉龐像刻章一樣,被深深地烙在王慧的心里了。
陳述含笑著,別頭大約45度。此刻,他們倆的距離是那么那么的近,甚至能感覺到對方呼出來的熱氣。
王慧閉上了眼睛。
陳述看著王慧的臉,定格了那么幾秒,最終還是轉過頭了。
“對了,相處了這么久,我很想聽聽你的身世。”陳述的目光一直放在前面很遠很遠的地方。
王慧睜開眼,望著眼前這個有點讓人摸不透的男孩。她只是,沉默了!
“怎么了?”陳述望著王慧有點蒼涼的臉。“不愿提起家事嗎?”
王慧沉默著搖搖頭“不是。”
“那是什么?”
王慧對視著陳述,嘴角明顯的抽動了幾下“你真的,要聽嗎?”
“怎么?是你的難言之隱?”
“從到這個學校來,我就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我的家里。”王慧把目光放向很遠很遠的前方“知道嗎,其實,我是個單親家庭。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已經離異了。”
陳述望著眼前這個女孩,他的心里只是單純的充滿了憐意,卻為產生任何的波瀾。“我這是怎么了?為什么我會對她的話顯得那么的平靜?”陳述暗暗地想了句,隨口說了句“哦,那后來呢?”
“我被分給了父親,七年前,他遇到了一個說愿意照顧我的女人,于是,他們結婚了。”
陳述沒有發現王慧留下的眼淚。
“多么悲催的一件事兒!”王慧長嘆了口氣。
陳述的眼里帶著異樣的光色望著王慧“怎么算是悲催呢?難道她對你不好嗎?”
“她不愛我的父親,也不愛我,她愛的只是父親的那筆存款!知道嗎?結婚后,其實,對我真的很好,對我的父親更好。可是——”王慧說到這里的時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她蹲下身,第一次放聲痛哭起來。
陳述完全呆了,他完全沒弄清楚這是怎么一回事。他只是附和著蹲下身,把手放在了王慧的背上。
時間過去了那么幾分鐘,王慧才又平息了下來。
“你知道,后來都經歷了些什么嗎?”
陳述完全沉默了。
王慧笑著搖搖頭,完全脫離了平日里的樣子“你知道嗎,當我看到那一幕的時候,我有多害怕!那一幕,已經過去六年了,可如今卻還是我的夢魘。原本,我是可以揭發的,可是,我卻沒有!”
王慧停了下來,一切都寂靜的要死。
“第二年,父親代表公司出差了。出差時間為一個月。父親走的第五個晚上,那時候,已經半夜了。睡醒了之后,我聽到我隔壁的房間里有男人的聲音。當時,我還以為是父親回來了。我就想不在驚擾他的情況下,給他一個驚喜。可是,當我悄悄地打開門,走到父親和阿姨的房間的門口時,卻發現門是半掩著的,我走到門口,一股刺耳的揣息聲直接進入我的耳朵里。之后,便看到兩個刺眼的肉體纏綿在一起,那個男人,卻不是自己的父親——”王慧說道這里的時候,明顯的哽咽了“你知道當時我有多害怕嗎?這六年以來,那個畫面一直糾纏著我。我經常做這樣類似的噩夢——”
陳述終于忍不住抱住了王慧。他的心里,為眼前這個女子感傷著。
“我嚇得跑進了自己的房間里,關上門后,我以為這只是場噩夢,可是,這僅僅才是噩夢的開頭。那一夜,我失眠了。鎖上房門,關上燈卻還是一直被那個惡心的畫面糾纏著。天快亮的時候,隔壁有了動靜。不知道是誰動了幾下我房間的門,接著,便是一聲沉重的關門的聲音。之后,就再也沒有了動靜。”
王慧望著陳述的眼睛“知道嗎?我一直在床上挨到了中午,實在餓極了才起床。可是,起床以后我才發現屋子里早已空無一人。當時,我只是在想阿姨出去了。所以,也沒有告訴父親。之后,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到了第五天我才開始擔心起來。我拿起電話,終于忍不住給父親打了電話。我告訴了父親所有的事,電話那頭,只聽得一聲沉悶的聲音,之后,不論我怎么叫爸爸都沒了回應。”
“一切的一切不都過去了嗎?別哭了,好嗎?”陳述不停地用手拍著王慧的肩膀。
“父親因為倒地撞到了神經,成了植物人。現在,按照法律程序,我又回到了母親的身邊。母親一直都未再嫁,對我極好,對父親更好。雖然,當初是父親負了她,可是,她卻一點怨言都沒有。每當夜里看到母親的房間里的燈開著,我就知道,是她又失眠了。我恨那個惡毒的女人,我一輩子也忘不了她的樣子。”
暗夜里,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在一個十八歲男孩的面前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