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邊，唯有幾點疏星，長街落寞，空無一人。微風輕輕拂過湖面，蕩起點點波光。

葉雨負手立在窗邊，望著窗外的景色，眼中有藏不住的憂傷。他的背影是那么孤獨，他的人是那么孤傲，總讓人難以理解，卻讓沈月顏感到無比心酸：“葉大哥，為什么你總是那么孤獨？那么冷淡？你能告訴我關于你的過去嗎？”

聽了沈月顏的問話，葉雨微微一愣，緩緩收回目光：“我沒有過去。我是一個沒有回憶的浪子。”

“為什么我總感覺你的心里藏著故事？為什么你不能坦然面對呢？”

“夠了。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那只是我心中的一道傷痛，你不會明白的。”葉雨忽然抬高了嗓子，大聲吼道。

沈月顏被嚇愣了，她的淚水已經在眼眶中打轉，再也說不出話來。葉雨悠然回頭，看到她淚流滿面才感到自己有些失態，忙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想吼你的。我從來沒有和女孩子接觸過，更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你。”葉雨忍不住抬起手去撫干她臉上的淚水，那一剎那，沈月顏的身子抖了抖，像是從來沒有的喜悅襲上心頭。葉雨隱約感覺到她的眼中有一絲淡淡的笑意，也跟著輕輕地笑了笑：“我沒有什么朋友，更沒有知己，不懂怎么對待你。”

“你一個朋友也沒有嗎？”沈月顏驚訝道。

“有。有一個半。”

“一個半？”沈月顏不解，“怎么是一個半？”

“丐幫幫主陳義曾經救過我的命，所以，他是我的一個朋友。但是那僅僅是救命之恩的感激，卻不是知己。”

“還有半個呢？”

“司徒行的妹妹司徒尚凝幾次三番有恩于我，我很感激她。不過，我不知道是不是他哥哥派她來打探我的底細的，或者說是有其他圖謀。所以，我只能算她半個。”

沈月顏原本認真興奮的眼神突然黯淡無光，她很失望，葉雨沒有提起她。她甚至問自己，葉雨的心中有沒有她的位置？葉雨何等聰明，又怎么會看不出來她心中所想，將目光落在她的臉上，認真地說道：“至于你…我不知道該怎么說。我總是忍不住想要關心你，保護你，但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情。也許是友情，也許…”后面的幾個字他沒有說，他是一個過了今天沒有明天的天涯過客，而沈月顏是人中之鳳，花中之魁，他拿什么給她幸福？又怎么敢輕言愛她？

“是什么？”沈月顏在等，等他說出后面的幾個字。雖然她心里知道他要說什么，但是她還是希望他能親口說出來。

“沒什么。”葉雨吞吞吐吐道，“希望你能成為我生命中第二個朋友。”

“我們真的只是朋友嗎？”

“嗯。”

沈月顏轉過身去，將面紗戴好，正欲出門，卻聽身后葉雨的聲音傳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為什么蒙著臉？”沈月顏頓住腳步，回過頭來：“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葉雨不敢相信。

“是我爹讓我這么做的，身為女兒，當然要聽從爹爹的吩咐了。”沈月顏很嚴肅地說。

“那你以后還要戴面紗嗎？”

“當然。”沈月顏說完這兩個字的時候已經走出門去了，葉雨沒有再去看她，而是注意到了地上掉落的一樣東西。那是一本看上去十分古樸的書籍，葉雨膝下身去將它撿起，眼神開始變得復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