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用我三世煙火

換你一世

迷離

我愿化身石橋

受五百年風吹雨打

只求看你從橋上走過

——古蝶某日聽到的歌曲

“唉，你這姑娘！”洛奇給景美蓋好被子，掩上門，從屋子里走了出來。

洛奇半躺在沙發上，拿著遙控器，墻壁上的液晶電視的畫面在不斷變化著。

“你真的愛我嗎？”

“是，縱然是萬水千山，我也要找到你。”

“只是，白衣蒼狗，你的一往情深怎么敵得過命運的殘忍無情？”

“咔！”電視屏幕黑了下來，洛奇躺在沙發上，看著那頭頂的天花板。

房間里安靜地只能聽見時鐘“滴滴答答”的聲音。

洛奇只覺得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重，越來越沉重·······

“呀，洛奇？”一個清脆的聲音驅散了洛奇的睡意。

洛奇睜開眼睛，斜睨著景美，懶洋洋地道：“醒了？”

“我怎么會在這里？”

“真是好笑，你昏睡了半天醒過來，不問發生了什么，反而問你為什么在這里？”洛奇看著景美，笑道。

聞言，景美下意識地拉緊了自己的衣領，兩只眼睛里充滿戒備，道：“你說什么？！”

“哈！”洛奇坐直身子，一臉認真地給景美分析，“孤男寡女，你說我說的是什么？”

“你——”景美抄起旁邊的一個瓷瓶就往洛奇的頭頂砸去。

“誒，”洛奇抓住景美的手，笑得溫和而又欠揍，“你這是在——謀殺親夫？”

“親·······？親你妹啊！”景美腳下一用力，洛奇的雪白的腳踝變得紅腫起來。洛奇吃痛地松開手。“喂，開個玩笑，干嘛這么認真？”洛奇揉著自己的腳踝，道。

“誰叫你要開這種玩笑的？”景美聳肩道，“這還是輕的呢！”

洛奇抬起眼皮，看了眼景美，又坐回了沙發上，然后對景美說：“坐！”

“嗯········”景美看著洛奇，把頭搖得比撥浪鼓還要厲害，“不坐！”回答得干脆而又利索。

洛奇歪著頭，瞅著景美，笑：“你自己說的？”

危險的氣息，再次逼近·······

“啊——”景美肩膀受重，一屁股坐了下來，“你！”

“唉，真是可惜，在洛奇的人生字典里，沒有‘不’這個字，”洛奇在景美的旁邊坐了下來，“所以，遇到你這樣的情況，我就只好親自動手了。”

“你是不是·······有事情求我？”景美試探性地問道。

洛奇一聽，旋即莞爾贊許：“真是聰明！”

“哦，”景美的眼睛彎成月牙狀，她看著洛奇，美滋滋道，“這個嘛，倒是可以，但是，你求我啊！”

洛奇一窒，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求我！”景美重復了一次，用纖細的手指，指著自己，繼續美滋滋。

“我求你。”洛奇出人意料地配合起來。

“嗯，再次求一次！”

“我真心求你。”洛奇再次配合。

“·······嗯，再求一次。”景美決定開始得寸進尺。

洛奇看著景美，準確地說，是看著景美的眼睛，洛奇誠懇地恭維道：“話說，你的眼睛很漂亮！”

“哈哈，當然——”話音剛落，景美的腦海里就劃過當日伊諾的樣子，一股寒意從心底冒出來，她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你想干什么？！”

“沒什么，就是想告訴你，我的耐心，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洛奇的臉冷了下來，“現在可以告訴我，那個老太婆都告訴你什么了嗎？”

“她說‘人魚公主’。”

“然后呢？”

“沒了。”

“死老太婆的嘴可真是硬得很啊！”洛奇一臉惱怒。

“人魚公主，是那個救了王子，但是卻變成了泡沫的故事嗎？”景美撓頭，低聲自語，“真是奇怪，我剛才好像還做了一個這樣的夢。”

“那她還有沒有說別的，比如‘藍色的珠子’，或者‘一個叫珠兒的姑娘’，還或者‘火神’，‘交易’······”洛奇努力幫助景美回憶。

“沒有。”某人回答得干脆利落。

“這個奧丁，我遲早滅了他！”洛奇咬牙切齒。

“你說，如果，古蝶不是你要找的那個姑娘，你就會離開圣元，那現在，你是離開，還是不離開？”

“沒有證據證明她不是，那么，我怎么能離開呢？”洛奇白她一眼，只差一句“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了。

屋外的雨，淅淅瀝瀝地下著，古蝶站在屋子里，看著屋外金色的油菜花田，目光落到了某個角落里。思緒回到了放學的時候。

“你是誰？”古蝶看著攔著她的路的女人，問。

這個女人的臉色如紙般蒼白，嘴唇上卻抹著鮮艷的紅色口紅，及腰的長發隨意地披在身上，加上那一身黑色的風衣和牛仔褲，不僅襯托出她頎長的身材，還給人一種靈異小說女主角的氣質——雖然很美，但卻總讓古蝶覺得不舒服。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心里的那個疑問。”

“疑問，什么疑問？”

“這個洛奇你不覺得他很奇怪嗎？”

“少年沖動，或許是家庭陰影，舉止奇怪，沒什么值得追問的。”

“我叫阿菲，如果有一天你的想法改變了，不妨來找我，或許我會給與你幫助。”

時間在古蝶的腦海里流轉。

“小蝶，不知道為什么，我看到洛奇，終覺得，很奇怪。”楚軒道。

“奇怪嗎？”古蝶眉頭緊鎖，“似乎真的是這樣。”

“你也有這樣的感覺？”

溫暖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空氣中的塵埃在他的身邊浮動，陽臺上的玉蘭花吐露著芬芳在他的身邊彌漫，可是當這一切靠近那個少年的時候，在那明亮的空氣里，似乎能夠隱約看到那些東西，都在空氣里，燃燒起來，可是他們還沒來得及燃盡，就被風吹得粉身碎骨。

·······

似乎感覺到了異常，古蝶抬起頭，看了一眼站在舞臺上那個如火般耀眼而囂張的俊朗少年。

“副班長，我要坐那里。”少年指了指古蝶身邊的空位，重復了一次。

·······

“洛奇同學，你可以坐在這里了！”林梅滿意地看著收拾地干干凈凈的桌子，諂媚道。

“誰說我要坐在這里？”洛奇好笑地看著林梅，他看著古蝶的背影，道，“我說，我要坐在那里！”

眾人順著洛奇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古蝶放下書的位置的旁邊也正好有一個空位置。

“嘩啦啦——”

古蝶手里整理地規規矩矩的書全部散落了。

·······

如同電影畫面一般，古蝶的腦海中快速地劃過這些片段。

似乎，不是奇怪，是·······似曾相識。

“你為什么要害我？”在那火焰之中，一個低低的聲音透過那漫天火光傳來，那雙火紅色的眼瞳里，褪去了妖異，帶著濃重的悲傷。明明隔著如潮般的人群，可是古蝶卻覺得自己分明能夠看得見那在火場中的人。

“藍靈珠的主人，你說過，你要殺了我的，”那個被捆在柱子上的少年的面前站著一個穿著藍戰袍的少女，她看著少年，那一張依舊是平靜如水的臉，仿佛什么事物也引起不了她的情緒起伏，“可是，你忘了，所以，我只好，先動手了。”

“先動手？是為巴爾德爾報仇嗎？”少年笑。

藍袍少女瞄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你以為，奧丁贏了嗎，你以為，你的藍靈珠真的贏了嗎？你錯了！”洛奇冷笑道，他轉過頭，看向火海的盡頭，“我會找到你的，珠兒，就算是穿越時空，就算是逆天而行。”

古蝶一怔，那火焰深處人，仿佛正透過那無盡的火焰，看著她，妖異的眼瞳里帶著無窮的恨意。

“我會找到你的。”發誓一般的語氣。

古蝶握緊了手里的那張名片。

“誒，小姐，這么急沖沖地干嘛去啊？”張嫂端著熱乎乎的雞湯，看著古蝶匆忙的身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