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

“弗雷亞，好久不見，我想來看看你。”妖嬈的女子在那個簡陋的小區外面走了幾圈，回過頭，看著那個年邁的保姆，“我就說，西芙格的意識怎么會復蘇，原來是你！”說著，奧爾布達沖過去，掐住弗雷亞的脖子，“告訴我，為什么，為什么要去幫助西芙格，為什么要去幫助她和洛奇，你以為你是圣人嗎！”

“奧爾布達·······你最好放手·······因為，我們是一路的人。”被掐住脖子的弗雷亞抓住奧爾布達的手，斷斷續續道。

“一路的人？”奧爾布達挑眉，看著昔日凌駕于子自己之上的愛神，奧爾布達的心里忽然多出了幾分快意。不是說，你很牛嗎，看，其實我們都不過是奧丁的奴隸，清高什么？奧爾布達淡淡地看了一眼弗雷亞，然后松開了手，“奧丁大人可真是絕情啊，竟然把你的法術全部收走了，一個神靈，居然要承受著和凡人一樣的生老病死，弗雷亞，很痛苦吧？”

“痛苦？”弗雷亞倒在地上，扶著自己的胸口，冷冷道，“如果不是西芙格的陷害，我也不至于有這樣的一天，我永遠會記得，火刑的那一天，是西芙格點起的第一把火。”

“永遠記得？”奧爾布達冷冷一笑，她蹲下身，看著弗雷亞，道，“那你為什么要幫助西芙格，為什么要讓西芙格的靈魂復蘇，你是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能夠替我們報仇的人只有藍珠兒，還是你不懂，西芙格會對我們造成的威脅？”

弗雷亞仰起頭，與奧爾布達對視，她的眼神中忽然多了幾分輕蔑，她毫不掩飾自己的感情，嘲諷道：“奧爾布達，難懂你不知道，憑借你那微薄的法術，西芙格遲早會蘇醒的，我當然知道你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盤，你以為，只要在西芙格蘇醒之前，讓藍珠兒殺了洛奇就足夠了，可是，你忘了，西芙格的法術遠遠在你之上，她的靈魂不是你能夠操控得了的！”弗雷亞毫不留情地戳中西芙格的軟肋，“所以，你最好聽我的，偉大的女巫師。”

“你的？”奧爾布達看了弗雷亞一會兒，道，“弗雷亞，請不要這么大方地給自己的臉上貼金，你看，今天你法術全無地站在我的面前，猶如一只茍延殘喘的螞蟻，而我，奧爾布達，依然是那個凌駕于萬人之上的女巫師，這一切就是最好的證明，弗雷亞，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別再來破壞我的計劃！”

倒在地上的弗雷亞站了起來，她看著奧爾布達，道：“既然我們無法合作，那就分道揚鑣吧，祝你好運，依然凌駕于萬人之上的偉大的女巫師！”

“弗雷亞，你會為你今日的自以為是付出代價的！”

“代價，就是這個嗎？”弗雷亞指著自己脖子上的紅印，淡淡一笑，“那么，我還是付得起的——但是，如果，你想要殺我的話，我勸你還是想清楚好了，畢竟，就算我現在法術全無，但是我還是神明，所以，奧爾布達，下一次做事情前，先想清楚后果，我想我的姐姐弗麗嘉，不會有那么多泛濫的同情心，懂了嗎？”

“你！”

“奧爾布達，今天天氣不錯，你覺得呢？”弗雷亞拾起掉在一旁的菜籃子，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沖著奧爾布達微微一笑。

另一邊。

“小美——不，珠兒，你的記憶真的是全部復蘇了嗎？”洛奇看著景美，樣子有一點懷疑，“如果，你的記憶全部復蘇，那么你還記得瓦爾哈爾宮嗎？”

景美抬起頭，看著洛奇，畫面從她的眼前一閃而過。

在那用晶瑩剔透的磚塊，和數字搭建起來的虛妄之境里面，那個白發蒼蒼的老嬤，雙手懸浮在水晶球之上，紫黑色的光芒灑滿了整個宮殿，看起來，詭異可怖。

“‘瓦爾哈爾宮’，那是個什么地方，名字好長啊！”虛妄之境里，響起景美的聲音。

“你只需要知道，‘瓦爾哈爾宮’是洛奇和藍珠兒相遇的地方就可以了，別的你不需要知道。”

“我這樣幫助你，我的條件呢，你能夠幫助我達到嗎？”

“你放心，我一定會的，不過——”老嬤的聲音忽然拉長了，“你可不要對我耍什么花樣啊，不然，我會讓你死得和‘藍珠兒’一樣慘！”

“小美，你在想什么？”

“沒什么，就是想起我和你在瓦爾哈爾宮遇見時的場景。”景美說著，低下頭，喝了一口手里的奶茶。

“哦——”洛奇不說話，倚在座椅上，火紅色的眼瞳里，清晰地倒映出景美的樣子。

·······

“沒什么，就是想告訴你，我的耐心，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洛奇的臉冷了下來，“現在可以告訴我，那個老太婆都告訴你什么了嗎？”

“她說‘人魚公主’。”

“然后呢？”

“沒了。”

“死老太婆的嘴可真是硬得很啊！”洛奇一臉惱怒。

·······

——真的，什么都沒有說嗎。

“洛奇哥，你看著我的臉做什么，有什么臟東西嗎？”景美伸出手，去抹自己的臉。

“沒什么，只是覺得，小美，最近漂亮了許多，所以，就忍不住多看了一下，對了，今天下午有籃球賽呢，說實話，來到現世社會，最喜歡的活動，就是這個了，和川澤高中的對決賽——哦，對了，聽說，古蝶也要去。”

洛奇的話一說完，景美的便是眼睛一亮。

醉翁之意不在酒，看籃球？恐怕是別有目的吧——可是，這個目的又是什么？

洛奇想著，拿起搭在座椅上的校服外套，笑道：“小美，你慢慢吃，我還有些事情，就不陪你了。”

遠處，在那遙遠的地平線上，一點小小的黑點在快速地移動。

“‘智慧’？”洛奇瞇起眼睛，然后，冷冷地笑了，“真是越來越好玩了，真是沒有想到，洛奇的臨死之際，居然有這么多的人迫不及待地趕來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