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宮女的訓練枯燥而乏味，但是卻是她們成為正式宮女們必經的道路。

于是，女人多的地方，八卦也就成了唯一的消遣。

“聽說了嗎？那個組的崔玉嬌被處罰了。”某個小宮女對著一群小宮女們說著自己剛剛路過聽到的消息。

“玉嬌姐姐？是個長得很美的女人嗎。”娃娃，不應該說柚葉，詢問到。

“我不知道呢，那個人被打成那副模樣，看不出來。”那個小宮女隨意的回答。

柚葉急忙跑到廳堂，聽見崔玉嬌嘶啞的聲音怒罵，“不是我做的，我怎么可以認下。”

柚葉看見曾經嬌媚如花的她被幾個強壯的侍衛拖著扭打，富寧嬤嬤白眼站在一旁。

“小賤人，我都從你這里搜到王妃娘娘不見了的簪子，你還有什么可說的。”上前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

柚葉想沖上前去，卻被一只手拉住，“秀荷嬤嬤。”她驚訝出聲，被秀荷嬤嬤手捂住嘴巴消失喉間。

“別出聲。”秀荷嬤嬤貼在她的耳邊悄悄說。

看著崔玉嬌哭泣，被打，嘶喊，柚葉克制著自己，掐在自己的身上一片烏紫，直到反抗的聲音越來越小，悄無聲息。

“拖下去。”富寧嬤嬤的聲音此時在柚葉聽來如此刺耳。

柚葉終究掙脫了秀荷嬤嬤的手，撲到已經奄奄一息的崔玉嬌的身邊。

“姐姐，是我呀，睜開眼睛好不好。”柚葉的聲音里帶著哭腔。

“咳、、、、”崔玉嬌眼神里已經沒有了神采，聽到熟悉的聲音卻看不到柚葉，“我沒有做，我是被冤枉的。”

“我相信姐姐。”柚葉握住她的手，冰涼的手，溫度一絲絲流逝。

秀荷嬤嬤站到她的身邊，居高臨下，“這是這樣的殘酷，你就已經受不了了嗎？皇宮可不是你來過家家的地方。”

柚葉看著崔玉嬌的凄慘死狀，想起往昔她站在自己身邊低頭那一抹微笑，淚水奪眶而出。

“如果受不了，那么就離開吧，帶著她的尸體。”秀荷嬤嬤看著柚葉埋著頭，陰影里一滴一滴的水漬。

“不！”她抬起頭，小臉上淚痕未干，“我要留下來，我無處可去，這里還有被掩埋的真相，我哪里都不會去。”

“那么，你就要做好面對一切殘酷的打算。”秀荷嬤嬤憐憫的敘述，帶著淡漠的微涼感。

柚葉胡亂的抹干了臉上的淚水，眼里還是晶瑩一片，只是沒有銀豆豆滾落下來，她微微咬著下唇。

“明天就是各個宮里來選人的時候了，趕緊回去準備，不然留不留的下可不是你我所決定的。”

“可是，玉嬌姐姐怎么辦？”柚葉囁嚅著，又想要哭泣起來，可是記起自己的決定，忍住哭意。

“這里的事情不用你再管了，趕緊回去。”秀荷嬤嬤抱起崔玉嬌冰冷的身軀，“她我會好好安葬。”

她聽話退下，走了不遠，聽到秀荷嬤嬤清泠如月色的聲音，“忘記今天發生的事情。”

柚葉頷首，可是心底一個聲音告訴她，怎么能夠忘記，那個姐姐是第一次讓她覺得溫暖的女子，那么明麗，如同日光。

查出真相來，查出真相，她才能夠瞑目，這個聲音縈繞她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