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五 一切化為回憶
- 旅者寫夢
- 過往故事
- 3196字
- 2013-02-28 12:31:05
都說月黑風高正是殺人好夜晚。但此時月色正好,星光璀璨。
血色蔓延在領頭的眼睛里,第一次,他覺得倉皇如野狗。黑五組,如今只剩下他一個。世界上有很多可憐人,大陸上有數以億計的可憐人,同盟依舊能以千萬計,同盟的王國是百萬計。但是,這一切都只是一個數據么!沒見過血的事實,說什么可怕的那都是虛的,就像復興時代文豪們說的,“眼見為實。”
領頭是黑大,他是從死人堆的爬出來的人,就是那一天,他成為了四劍七級的武者,當時的他應該表達一下慶幸的感情吧,滿目都是紅色,他咧開了嘴,看著地上血水的倒影,笑得那么倉皇。
黑大這個名字,很俗很俗,但是他喜歡,因為這個名字說明了一點,他還有4個兄弟。兄弟如手足,他黑大一下子似乎就成為了人棍,看到不遠的老頭,他知道黑三的結果。
高高在上的人物不懂他心中的痛苦,數以萬計的尸體橫尸荒野,血與火的戰場是那么讓人寒心,他是南北一戰的老兵,從死人堆爬出來的老兵,作為老兵他知道如何去生存,于是傭兵成為了最好的選擇。
十年間,五個人以不同的方式遇見。十年后,一個一個在身前倒下。黑大的心很痛,所以他眼中有血色。黑大很無措,因為他知道他報不了仇,不是打不過那個小丫頭,而是面前這個似乎很和善的胖老頭。
胖老頭站在那里,面帶溫和,誰都看不出,只是揮手間就能帶走一條人命。校長很滿意自己的威懾效果,來到黑大的身邊。
“動手吧。”黑大看著天,很久沒看過這么美麗的星空了,上一次是什么時候,或許是很小的時候吧。
校長盯著他,突然笑了。“再看會月亮吧。”
黑大從校長眼里看到了很多東西,比如,回憶。這個世上,誰沒有自己的一點經歷呢,何況是這樣的大人物。
“或許我們可以聊聊比如回憶什么的東西。老頭我老了,人就是喜歡生活在回憶當中呢。”校長虛空一抓,抓來兩個玻璃杯,里面盛著紅酒。“還是20年份的迦南(可以無視的葡萄酒園)紅酒,倒是有口福了。”
男生看著手上剛端的紅酒突然消失,不敢相信地晃晃腦袋,心中默念這是幻覺,這是幻覺。他端起另一杯,然后。
“哥們,扶我回去,我醉了。”
沒人理他,眾人看著眼前浪漫的一幕。
蘇洛看著面熟的這張臉,不知他為何要跪下,老頭說過,男兒膝下有黃金。禮貌的教育又浮現眼前,然后輕啟唇,“你好。”
“再見。”那一箭的傷終于背負不住,血箭從口中噴出。
蘭斯眼中的那個身影,旋轉,跌倒。
卡洛琳一聲尖叫,“怎么回事!”
蘭斯一把接住倒下的身影,橫抱在胸前,溫言對著眾人道,“大家繼續。”上樓去了。卡洛琳想了想,提著裙子跟了上去。
“好事都被搶完了。”艾伯特喝口酒,笑了笑,招了一個小弟過來,“找幾個人,隱蔽點,爭取明天早上就發出來。”
校長嘗著20年份的迦南,看著月色,感覺很久都沒有這么愜意過。同一種酒,心情不同,品出來的味道也是不同。
黑大狂飲一口。“年輕人,酒不是這么喝的。”
“不用想我也知道您是誰,我也就是奉命行事。”
“我不想知道是誰派你來的。所以我不會威脅你,你放心。”老頭笑著,“說了,老頭我就喜歡聊聊回憶,因為我老了。”
黑大看著胖老頭,沉默一陣,還是開了口。
“我是小人物,出生也不好。我16歲為了生存,我爹把我送去當兵,換了全家人三個月的口糧,但我不恨他們。
軍隊里很多大哥都照顧我,我算是幸運的,和我同齡的很多兄弟倒下了就再也沒起來過。
然后我就這么生活著,除了每月去郵差那給我家寄點錢,我就那么生活了8年,直到南北一戰。那一戰,是我人生的轉折。
我恨啊,為什么要打?結果是什么?是我身邊的每一個熟悉的人都死了,都死了!
然而厭惡有什么用,我終究只是個小人物,終究要生活,我成為了四劍武士,所以我選擇成為傭兵,這或許是我最快樂的時光了吧,我認識了我的四個兄弟。
我們兄弟5個實力不強,但是會看情況辦事,連著9年都沒有損失一個人。直到去年,小五家出了點情況,我們接了刺客協會的刺殺任務。任務很順利,我們原來說好干完這一票就不干了。后來小二小三小四家都生了事。我這個當老大的能說什么,我只能說,富貴險中求。這怎么只是險中求。
這是用命在換啊。
每個人都受過傷,黑二也是,這就是那個小姑娘沒被射死的原因,當然,有您在,一切都是不可能的。”黑大自嘲地笑笑。
杯中酒全部下肚。黑大動了。
一劍。
“盡管有些業余。”校長聲音有點喘,“我承認我小看你了。”
黑大苦澀一笑,“我以為我抓住了最好的時機。沒想到您的空間魔法造詣如此深厚。外面傳聞盡是虛假啊,還是我小看了您哪。”
校長在黑大的身后,風刃在他的手心凝聚,抬手。
撲。
通。
“可惜了。”校長邁著步子,下山去了。
蘇洛睜開眼,耳邊是古典樂的旋律。頭頂是天花板,刻的是復興時代的經典。轉過頭,身邊有一個人,有種面熟的感覺。
蘭斯一直守在一旁,感覺到什么,抬起頭來,看著她,嘴角彎起好看的弧線,“醒了?”
“這是哪?”“禮堂的休息間。”“凱琳呢?”“外面跳著呢,我跟她說,我看著你。”“她其實一點都不淑女呢。”蘇洛笑了,露出可愛的兩個酒窩。
蘭斯很聰明地沒去問蘇洛為什么來這里,為什么短短的半個小時就身負重傷。他沒有問,也不想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只需要知道,她來了,她現在很安全。
蘭斯點點頭,“想吃點什么?”
蘇洛想了想,“爺爺經常烤肉給我吃。”
蘭斯愣了愣,對方的身世他不清楚,不過這也不重要,“來點果汁?”
“唔,喝水就好啦。”
在大廳的眾人看著蘭斯走了下來,然后端起了一個裝著烤肉的盤子,抓起一杯水,然后往樓上走去。
克麗絲多對身旁的克洛怡耳語道,“看見沒,索菲婭氣的快發瘋了呢。”男生也有追求者,尤其是蘭斯這種真正的貴族。索菲婭就是一個。她身體有點顫抖,不過還是被克麗絲多看出來了。
“你的眼神一如既往地尖銳呢。”克洛怡捂嘴笑了,挽住身邊男伴的胳膊,“不過這和我們沒關系。”
蘭斯在階梯上站定,回頭道,“來個控火能力高點的法師怎么樣,這烤肉有些涼了。”當然只是玩笑話,一旁的仆人立馬從廚房拿來蘭斯需要的。
感受著這喜劇化的晚會,艾伯特感覺到有美妙的事情要發生了,只缺一個煽風點火的了,很快。
看著蘇洛很笨拙地切著盤里的烤肉,這種疑似蠢貨的行為在蘭斯眼中自然是相當可愛的。“我幫你?”
蘇洛感覺手有點疼,點頭,“好。”蘭斯很自然地接過盤子,烤肉在他的刀下分解成好看的8塊,蘇洛由衷地贊嘆,“真厲害。”
蘭斯表示他真的有點看不懂眼前的女孩。
這時候門不合時宜地開了。黃色長裙飛揚,索菲婭。
“蘭斯,不介意下去跳支舞么?”索菲婭看著蘇洛,眼中盡是挑釁。
蘭斯皺了皺眉,但良好的修養教育讓他溫和地開口,“我還有點事,下次會和你跳的。”
索菲婭溫怒,“好好好,我跟你認識兩年了,結果還當不得一只小狐貍?”蘇洛面帶疑惑。“還裝純潔,挺像的。”索菲婭伸出手,“以火之名……。”蘭斯撲了上去。索菲婭早有準備,不惜以一只手來擋他,蘭斯弄不得力,不然索菲婭的這只手怕是算廢了。
“火精靈凝聚,火球術。”
本能的反應讓蘇洛在床上一滾,然后身邊就是火焰騰起。被子被燒著了。
索菲婭也被蘭斯撲倒在地。
“來人!”蘭斯終于冒起火氣。“我說,來人。”
外面一曲舞跳得正是歡暢。卻聽到屋里的爆炸聲。
艾伯特聽著聲音,走出了大廳,猜到的結果,他不需要去證實什么。
堵在門口的同學們見識了不一樣的索菲婭,氣急敗壞,她的發型早就凌亂了,站在那里憤怒地沖著蘭斯叫喊。“我是你的未婚妻。你護著誰?護著誰?!”
蘭斯整整自己的衣領,輕聲道,“這件事我會跟父親說的。”
索菲婭失神,她明白了蘭斯的意思。
蘇洛看著兩人,完全沒聽懂他們說些什么。只是感覺有點不安全。輕聲呼道,“卡洛琳。”
卡洛琳應著。“我們回去吧。”“呃,好的。”
“要不要去醫務室看看。”布萊茲好心地問道,盡管他不出門,但事實告訴他機會來了,誰都不知道索菲婭是蘭斯的未婚妻。也很好奇兩個人都能藏這么久不說出來,但他不需要關注這些,他只要知道,機會來了。
“去看看吧,不知道關門沒有。”卡洛琳有點明知故問。
布萊茲立馬道,“不不,我們直接去校醫家,就在附近。”
晚會,以鬧劇收場。
這章名字還真不好說,想了想還是定為一切化成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