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姿，坐啊，你干站著干嘛？”

商玖姿還沉浸在剛才那莫名其妙的劇情發展中，赫然醒過神來，就看見艾晴朝自己擺著手，又拍了拍旁邊空著的椅子。

“啊？哦。”她扶著桌子，余光掃到項承優正支著下巴笑容正盛，突然有些躊躇。

這……她真的要坐他旁邊嗎？艾晴個死丫頭，她挑起來的事，自己卻逃得老遠，害羞個什么勁啊？

“怎么了，身體不舒服？”

是啊，胸悶！

她的唇緊繃，有些自暴自棄地扯開椅子，重重坐了下去。

艾晴古怪地瞅了她一眼，想了想，忽然就明白了她的反常從何而來。

于是，她躍躍欲試地攬住商玖姿的肩膀，將她整個人掰過去，然后朝項承優賠笑道：“學長，姿姿你還記得吧。她以前是有做過一些不好的事情啦，但她現在已經收斂很多了。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她吧？”

她口中那些不好的事情，儼然是她以前對他的死纏爛打的追求，不依不饒的堅持，瘋子一樣，傻子一樣。

被迫與他面對面，商玖姿淡淡地直視他，眼睛里無悲無喜。

很奇怪，現在聽來，心竟然不怎么疼，也不知道是麻木了，還是已經無所謂了。

倒是項承優的神色看著僵透了，他勉強笑起來，笑意卻未達到眼底，“當然。”

“真的啊，學長你真是個大好人！”艾晴嘴角的酒窩美美地綻開，喜洋洋地拍了拍商玖姿的背，“好了，別拘謹啦！你看，學長都不計較以前的事了。”

“我們開始吧。”項承優另提話頭，拿過筆筒中插著的那支炭金鋼筆，他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浪費過多的時間。

“嗯嗯。”艾晴雀躍地附和。

商玖姿低頭摸摸鼻尖，這算是無形之中，被他解圍了么？

“別拿教科書了，上面頂多只有五分的題。”

商玖姿和艾晴齊刷刷地被打擊了。

“給我一張白紙。”項承優伸出手，商玖姿隨便抄了張打了一半的草稿紙遞了過去。

他自然不會介意，“謝謝。”

艾晴被他的笑容閃到，顫顫地把拿出的那疊嶄新的A4紙稿塞回包里。

“精算學的框架其實很簡單。”他自信地笑笑，開始大刀闊斧地寫寫畫畫，“記牢這些規律，還有這幅圖，及格就沒問題了。”

“這里我不懂。”商玖姿湊近一些，心無旁鶩地提問。有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放過才是傻子。

“先把概率算出來，然后……”

“啊啊，后面的我會了，原來就差這個呀！那這個咧？”

“遇到這種題型，只管往精算學的定義和概況上扯。”

“你說真的啊？”

“我以前都這么干。”

“好吧，信你一次。還有，案例題我要怎么分析啊？”

“別急，正要和你講……”

你一言我一語的，竟也分外其樂融融。

商玖姿覺得自己賺到了，馬上興奮起來，豎起耳朵聽大神傳授經驗。

艾晴卻恍神得厲害，那些從兩人口中蹦出的漢字，她仿佛一個都聽不懂一般，只知道呆呆地看著項承優俊逸的側臉，連帶背景都開出了艷麗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