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擺明了就是找茬的架勢，但是商玖姿毫不畏懼。

“有什么事嗎？”

“你還好意思問我？”莫顏咬牙，一把掐住她的手臂，用力一提，“你給我起來！”

商玖姿被迫順著她的力道，頓時驚愕不已，她大半個身子前傾，一路被莫顏拖到了球員休息區。

“喂，你干什么？”她使勁掙開，揉著被她抓痛的地方。

“顏姐，你把這個煩人精拉來干嘛啦？”

“就是，看見她就一肚子火。平常像打了雞血似的玩了命地喊加油，今天卻跟死了一樣沒出過一聲。”

“我真懷疑她是故意的。以前看對方加油的人少就一個勁地出風頭，今天理工系一口氣找了三支啦啦隊，我們嗓子都喊啞了，她卻有本事坐在角落裝死人！”

“嘁，誰不知道她種種的賣力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啊，巴巴地等著項少，還發誓‘非他不嫁’。少惡心人了，項少才不會看上她！”

一時間，怨聲四起。女生聚集起來的地方是非就多，沒完沒了。

商玖姿站在原地，不辯解也不吵鬧，任由那些惡毒的話語刺進耳膜，穿梭于心臟之間，模糊了血肉。

聽到了動靜，坐在板凳上的球員們也紛紛投來了視線，就連曾經對她褒獎萬分，夸她氣勢如虹的吳教練，眸光中也有掩不盡的失望。

項承優仰頭喝水，就算他處在非議的源頭，也能波瀾不驚。流汗的男人有種異樣的性感，尤其是穿著球衣，帶著護膝護腕，顯得更加的帶感。他的正牌女友坐在他的身邊，拿著毛巾替他拭去臉頰上的汗，同樣對這一頭的鬧劇漠不關心。

商玖姿忽然就成為了千夫所指的眾矢之的，腹背受敵，百口莫辯。一切發生得太過順理成章。

她是真的弄不明白：為什么她的努力付出是天經地義的，她的白日做夢是理所當然的，就連她不動聲色的退出，也要遭受恥笑與唾罵。

所有人都可以對她指指點點，對她不屑一顧，拿她的情深當笑柄，拿她的堅持充談資。

這個世界是個巨大的戲臺，她的人生，不過是笑話一場。此時此刻，連自嘲都是多此一舉。

“喂喂喂，我一不在你們就瞎起哄，想造反是不是啊！”

之前一直行跡不明的的梁北北，此刻擠開人群，擋在了商玖姿身前。

“你誰啊你？”莫顏率領一眾女生，拿眼角鄙視她。

“你管我是誰。姑娘，奉勸你一句，別在姐面前猖狂，你道行還不夠，小心現形！”梁北北毒舌攻力全開，迎上前去，“還有你們這一群沒主見的丫頭片子，整個S大的智商都被你們拉低了。你們是為了看起來高一點，才帶腦袋的嗎？”

“你！”眾人氣極，紛紛切齒。

“你？你什么你？你以為四海之內皆你媽啊！姐又不是移動客服，犯不著對你們客氣！”梁北北堵得所有人啞口無言，然后，她又將槍口對準了無所事事的圍觀者，“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你們還是想著下半場怎么多贏點分吧！打了兩節連10分都拿不到的人就是個廢物，拜托你們不要向中國男足發展！”

原本看熱鬧的球員被戳中了硬傷，立刻默默地轉回視線。

“北北，你慢慢罵，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