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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緊扎口袋裝白骨

“你這么驚慌干什么?”鄢芷月噗嗤一笑,費力的繼續解那根繩,終于一只手勉勉強強進去了,然后她的手觸上了一個圓圓的長長的東西,“咦?怎么不是糖葫蘆,難道是糖棒?好像也不像!”她來來回回的摸著。

淳于凌煊急急的走過去,從口袋的外面抓住她的手,“芷月,你不要看了!里面不是糖葫蘆!是很恐怖的東西,你莫要再動了!”

“哎呀呀!”她伸出另一只手將她的手拿開,“你好磨嘰,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嘛!”

“芷月,你這好奇心太強實在不好!”他搖搖頭不贊同的說,“不過里面真的是很嚇人的東西,你拿出來注意不要被它嚇到!”

“哎呀,放心了,不會不會!我膽子那么大!”鄢芷月無所謂的擺擺手,然后另一只手繼續摳著袋子上面綁著的繩子,好不容易又大了些。她將袋子中的手往外收了收,透過狹小的袋子口,她看見了一個白白的東西,看不見長度,不過摸著挺長。

“這是什么啊!”她一臉的好奇,然后手連同那個白白的東西一并拿了出來。

“啊!”看清楚了手中的東西,鄢芷月突然大叫一聲,然后狠狠的一揚手往門外拋去。

“芷月,莫要扔!”淳于凌煊話音未落,白影一閃已經飛向門外,在最后的關頭接住了那個白白的長長的東西。又是一個旋身,他已經落到了鄢芷月的跟前。

“芷月,你看看,我告訴過你不要看嘛!差點兒便對前輩不敬!”他將那東西重新放回了口袋中。

鄢芷月拍拍胸脯,緩了一口氣。然后指指淳于凌煊,“喂喂,凌煊,你真是不一般的重口味啊!死人骨頭帶回來干什么?”

“這是我回來的路上,在一個深溝中發現的!我想,他應該是這茅草屋原來的主人。”淳于凌煊伸手動了動那個包裹,“所以,我想把他帶回來安葬······”

“他是這個茅屋的主人?”鄢芷月嘟囔著。

“恩!我還找到了一樣東西,應該是前輩生前留下的!”淳于凌煊從布袋中掏出了幾塊零碎的衣襟,然后攤開。

“芷月,你看!”他將一片已經略顯腐爛的白衣展開,上面有暗紅色的痕跡。

她仔細的辨認了一下,終于辨別出了。上面寫的是幾行字,應該是用血寫的,可能年代久遠的原因,已經變成了近乎黑色:夫人,對不起,我原本以為我離開可以靜靜的走,可是,我突然發現,我好想見你,好想,好想······我看見了前面我們一起搭建的茅草小屋,也依稀看到了你等待的身影,可是我沒有力氣了,我爬不回去見你最后一面了!對不起,夫人,我不能照顧你了!我多想再與你一起度過下一個七年,再下一個七年······沒有機會了······可是,沒有我,你該怎么辦?你是不是還坐在那里等待我回去,可是,對不起,我回不去了,對不起······對不······

那字寫得歪歪扭扭,看得出他寫的時候有多么的痛苦。最后面寫的一直是“對不起”三個字,寫了好長好長的一段。筆記最后停留在“不”字上,而且他只寫了一道橫,他應該在那時候停止了呼吸!

鄢芷月看完,剛才的驚嚇,疑惑,戲謔通通沒有了,有的只是無法排解的痛心與悲傷。眼角的淚珠猛然滾落,她顫抖著雙手緊緊的握住那片零碎的衣襟,哽咽道:“他真的是這茅屋的男主人!他一定是去市鎮的時候遇上了什么不測······可是他們好凄慘,竟沒能見到她最后一面!那么女主人呢?女主人應該在的,可是,為何我們沒有找到她?”

“我想,她應該像上面寫的那樣,在某個角落里等著他回來吧!”淳于凌煊嘆息道,“而且,這些白骨,我不是在一處找到的,我想這位前輩在死后應該是遇上了野獸。”

鄢芷月打了一個哆嗦,又一滴淚滾下。記憶中,那天晚上她聽到了狼的叫聲,很恐怖!難道他在停止呼吸之后身體被狼拖去了?她的心猛地痛了起來,為何,為何上天要這么對待他!他沒有見到最愛的人最后一面已經夠凄慘了,可是還要落得死無全尸。

“他的衣服都被撕爛的不成樣子了,白骨散落的到處都是,而且還有一些細碎的骨頭已經被咬爛了。這些零碎的衣襟我想是他撕下來之后才寫的,所以才會保留了下來。”

鄢芷月靜靜的,只是眼角的淚不斷地滾落著,她是震撼至極的。這一刻,她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去表達自己的心痛,只是眼中泉涌,再也止不住。當真命運如此會捉弄人!他死了,卻還要死后這么沒有尊嚴!

“凌煊!”鄢芷月突然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淚,向前一步抱住他的胳膊,聲音哽咽著說,“我們去找到她好嗎?然后將他們合葬,讓他們在陰間相守好不好?他們,太可憐了!”

“好!”淳于凌煊重重的應著。

鄢芷月點點頭,淚水悄然滾落。一個永遠都回不來的丈夫,一個翹首盼望的妻子;一個早已化為了塵埃而去,可是,另一個她在哪里呢?

鄢芷月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傷感過,痛心過。那前輩的遺筆,太割痛人的心臟。不得已的離去,放不下的關心,舍不得的愛人,不能改變的現實,還有那泣血的難舍難分,這一切的一切,最終化為了永恒的遺憾。

他們離開了茅草屋,找遍了整個樹林,沿著小河走了好長的路,又在通往市鎮的路旁找了好久好久,都沒有找到。最后他們翻過了茅屋后面的一座山,終于遠遠地看見了一個青色的身影。她靜靜的坐在石頭上,她的身子僵僵的,一動不動的,似乎在看著遠方。

“凌煊,找到了!”鄢芷月興奮的眼角再次濕濕的,還好他們沒有白找,還好她能夠給他們機會告訴她事實。

“她真的還在那里等!我們要過去告訴她不要再等他了嗎?可是,這樣好殘忍!我們會打破了她唯一的希望!”

“芷月,你知道嗎?那天我帶著你到茅屋的時候,里面什么人都沒有!茅屋里面灰塵遍地,蜘蛛網遍布各處。那里,其實已經幾年沒有人住過了!”

鄢芷月一怔,茅屋是他們唯一的家,可是早已經好多年沒有人打掃了,那么她······

“前輩她······”鄢芷月低低說了一聲,拔腿便往那個方向跑過去。

不要,求你,上天,不要這么殘忍,不要讓給他們這么殘忍的結局。求求你,給我些時間,至少讓我告訴她,他依舊惦記著她,他從來不曾忘記她······鄢芷月瘋狂的往前奔著,淚,不住的奔涌而出。

不,不要!不要,千萬不要!你還不知道他為什么沒有回來,他不是不要你了!不要,不要死······她心中不住的祈禱著,雖然,那個祈求渺茫到不可能的程度。

她奔到那個身影的面前,泣不成聲。

“為什么?為什么你要這么傻傻的等著?”她望著那個側影,哽咽的說。

眼前,那塊大大的石頭上,僵僵的坐著一個女人。她穿著灰色的粗布衣衫,一手托住下巴,身子略微往前傾斜著,靜靜的望著前方。風中,她飄揚的發絲已經被歲月染白,臉上是黝黑的皺巴巴的皮膚。它們早已經干縮失水,面部早已經失去了肌肉的支撐,只剩下一層黑黑的干干的皮包裹著臉上的骨頭。她的手是同樣黑黑的,緊貼著的那層皮,刻畫出了她指骨的形狀。因為,她的已經變成了一具黝黑的干尸。

她靜靜地坐著,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安詳而又期盼的望著遠方。癡癡的看著,好像,這一刻她看見了她一直等待的人。

“她為何這么傻,為何要這么執著的等下去!哪怕生命的盡頭也一直等一直等!卻到現在變成了一具干尸。她明明可以去找他的,他不是去往市鎮了嗎?她可以去找的······她可以找的······”她撲進淳于凌煊的懷中泣不成聲,“我看著好難受,真的好難受!”

“芷月,她等的很開心!”他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安慰,“你看她臉上都是笑意!說明她很幸福,很幸福的在這里等著。”

“可是,她還是沒有見到他最后一面!他們的結局不該是這樣的,在這么清幽的地方,在這么美麗的地方,他們應該會白頭偕老,長命百歲的!可是,現在······”

“這是他們的命吧!”淳于凌煊依舊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安慰,“可是,她臨死前很開心不是嗎?我想她一定已經在那個世界找到他了,所以,她才會這么開心!芷月,你知道為什么她死也要在這里等下去嗎?”

“因為她相信他一定會回來!她相信她一定會見到他!”鄢芷月抬起眼睛,肯定的說道。

“不是!”淳于凌煊搖搖頭,“芷月,難道你沒有發現,她期盼眺望的方向,正好與他去往市鎮的方向是相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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