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分開心的走上前去,迅速拿手指碰了一下綠蛇妖,得意道:“哼,就你這只破蟲子,還敢跟本公主斗!哼,惹惱了我,一棍子打死你!”
夏青葙再次拿起竹竿,將綠蛇妖翻得一個跟頭接著一個跟頭。
綠蛇妖依舊咝咝的叫著:“你這個壞女人,你走開,嗚嗚······好痛······你走開!”
夏青葙看著它拼命舞動著爪子,不住的開心大叫:“哈哈,好玩兒,真好玩!”
“好玩兒你爺爺!哎呦!痛死本蟲仙了!”綠蛇妖痛苦的哀嚎著。
鄢芷月回來時看到的便是這一幕,今早走之前,她想讓它出來溜達一番,便將它放進了花圃之中,想著回來之后再將它帶回去。可現在竟然·····
“你干什么!”鄢芷月大喊一聲!
綠蛇妖聽到鄢芷月的聲音,興奮不已,它大喊:“主子,主子救我!”
夏青葙拿著竹竿站了起來,轉向她:“干什么!沒看到嗎?本公主正在耍蟲子玩!”
“請你離它遠點,請你離這兒遠一點!我們不歡迎你!”鄢芷月走到她跟前,指指綠蛇妖,怒道。
“哼,你說讓我遠一點我就聽你的?你不讓我碰那蟲子我偏要碰,我就是要玩兒!”夏青葙抬起竹竿就要碰綠蛇妖,不料竹竿卻動不了了,竟然被一只手抓住了。
鄢芷月握住竹竿,“公主殿下,你不要欺人太甚!”
夏青葙將窩竹竿的手一松:“哼,我怎么就欺人太甚?告訴你,本公主喜歡跟那只蟲子玩,那是它的福氣!你管的著嘛!”
“公主玩其它的蟲子我不管,可是唯獨這只我不允許!”鄢芷月強壓住火氣,將手中的竹竿扔在了地上。
“哼,是嗎?我貴為公主,喜歡跟這只蟲子玩是它的福氣。就算是本公主要它死,它也得感恩戴德。”夏青葙突然一蹲,撿起竹竿在空中劃了半圈之后狠狠的朝綠蛇妖打去。
剛剛的對話被綠蛇妖聽得一清二楚,夏青葙拿起竹竿朝它砸來,已經將它嚇得失去了反應,傻傻愣在當地。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我命休矣!”
它閉上眼睛,等待著那致命的一棍子打下來。它覺得身邊一陣疾風,接著一個影子籠罩了自己,就在它準備接受那一竹竿的劇痛時,頭頂的一物突然停止。它睜開眼睛看到竹竿停在了自己的頭頂,順著竿子看去,只見鄢芷月以手臂擋下了竹竿。
她手臂一抽,反手將竹竿握在手里,另一手“啪”的砸向了竹竿,硬生生的震得夏青葙脫了手。
她一揮手臂,竹竿飛起,直直插到了竹林之中,怒道:“公主殿下,你夠了!”
此刻,她的雙眸是震怒的。鄢芷月從來都是如此,別人的不懷好意沖著自己的時候,怎么著她都不會生氣,可是一旦沖向她身邊親近的人,她的火氣比任何時候都大!有時候甚至大到失了理性!
夏青葙對上她的眸光,心中驚得顫了顫。
“你······我是公主,你管的著我嘛!我只不過玩只蟲子而已。你竟敢以下犯上,奪了本公主的竹竿!你既然連一只蟲子都袒護,那本公主今天就連你一起教訓!”
她吼完,不由分說的運足掌力便朝鄢芷月劈過來。
鄢芷月攥緊了拳頭,卻沒有任何行動。那運足全力的一掌直直打上了鄢芷月的胸口。
一點猩紅自喉間而上,鄢芷月要緊牙,咽了下去。
“你······”夏青葙慌了神,“你怎么不躲?我這一掌你能躲得過的!你······這不關我事,是你自己弄得!”
“公主殿下!咳······這一掌可是解恨了?我代我的愛寵受公主這一掌······”鄢芷月停頓抬起頭直視著她,喘息了一下,“公主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你······我······”夏青葙什么話都沒有說出,她恨恨的跺了跺腳跑開了!
鄢芷月因為劇痛坐了下去,綠蛇妖便哭著爬了過來:“主子,你怎么樣?主子,是小妖不好,小妖害主子受傷了!”
鄢芷月休息了好一會兒,才顫顫巍巍的爬起來。
這一掌打的她真疼!她將綠蛇妖放進手心,跌跌撞撞的朝自己房間走去,關上門的那一刻,倒在了地上······
大廳之中,夏卿言與淳于凌煊喝著茶,相對而坐。兩人皆是一身白衣,不過已經比以前協調了好多。
“淳于凌煊,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夏卿言言語有些冷冽,不過少了從前的傲氣與譏諷。
“殿下言重了,凌煊不敢邀功!其實還是殿下的功勞,愛民親民,盡心盡責!凌煊不過是沾了殿下的光。”
夏卿言呷了一口茶,笑道:“你可真是會謙虛。這么多天本殿下自然看的清楚,淳于莊主才智過人,醫術高明,此次案子告破功勞巨大啊!”
“殿下所言真是抬舉凌煊了!殿下的謀略凌煊亦是佩服不已。”
“是嗎?淳于凌煊,你果然還是懂得分寸呢!”夏卿言話中有話。
夏卿言身為一國太子,能謀善略已經是難得,他雖沒有到了嫉賢妒能的程度。但是面對多次淳于凌煊比他技高一籌,心中總會有些不快。
所以,從前的時候,他便每次借助自己的身份,抬高語調,將自己置于凌駕他人之上的位置。似有些裝腔作勢般,以高人的身姿去俯瞰他人。以此來展現自己的內涵深重。只是經歷了樊城之事之后,他果真改了不少,至少不再諷刺的口氣喊著“淳于莊主”四個字了。
淳于凌煊一怔,隨即笑道:“殿下,凌煊之言,句句肺腑。”
他從來都摸得透夏卿言的想法,便持著自己平民的身份,事事恭順,時時服從,盡量不去顯露自己的才華。所以,不管說話做事,總會小心應付。既要滿足夏卿言的驕傲,又不至于讓自己太過虛偽,更不能讓自己太過貶低。
但是當真正做到之時,淳于凌煊的不卑不亢,事事洞察,毫無伶俐之言,反而讓夏卿言覺得自己的故意掩飾將自己的弱點暴露無疑。
“好一個肺腑之言啊!但愿莊主能夠事事肺腑,時時肺腑!淳于凌煊,本太子說過,那日你若能將幕后黑手印出來,我便會敬佩你!真是恭喜你做到了!你確實讓本太子刮目相看!這是父皇讓我轉交給你的御劍!你好生收著吧!”
他拿起了身旁的劍,交給了淳于凌煊。
他說了這么多,這才是他來的真正目的。
“謝圣上,謝殿下。”淳于凌煊接過劍,跪地謝恩。
“皇兄,皇兄······”夏青葙焦急的聲音打斷二人的談話,她急匆匆的從外面跑進來,滿臉的驚慌失措。
“葙兒,何事驚慌?”夏卿言道。
“皇兄,我剛剛在園子里跟一只蟲子玩,結果鄢芷月突然出現了,還一臉兇相的叫我離開。我不過是想教訓一下那只惱人的蟲子,結果不小心將她打傷了,凌煊哥哥我不是······”她的后半句話卡在了喉嚨中,因為淳于凌煊早已經一閃身不見了蹤影。
“葙兒,你怎么可以打人?”夏卿言略微有些慍怒。
“皇兄,我······我不是有意的,我料想我打不過她的!可是,我沒有想到她會為了一只蟲子不還手,結果那一掌便打中她了!”夏青葙越說越沒有底氣。
“葙兒,你太魯莽了!走,跟我去向鄢姑娘道歉!”
他們剛出門口,便被折回來的淳于凌煊堵住了。他剛才邁出去走到院中,又覺得不妥,所以便回來準備下逐客令。
“凌煊哥哥,我······”
“太子,公主殿下!莊中有事情處理,凌煊不便陪同,請自便。凌煊告退!”淳于凌煊面無表情的說完,然后轉身離開。
“哥哥,我們怎么辦?凌煊哥哥他生氣了!”夏青葙帶著哭腔道。
“我們回宮吧!他都下了逐客令了!”夏卿言往門口走去,“葙兒,以后可不能隨便打人,如此不顧及體統。”
“我錯了,哥哥,凌煊哥哥是不是再也不原諒我了?”
“他不會生你的氣!”
“真的?”夏青葙一喜,“為什么?”
“因為你是公主!他只會為她心疼!”夏卿言嘆了一聲,這樣的時刻總會讓他更加想念那個橙衣女子。
“葙兒,學著早早的看透真相吧!你這樣的追逐不會有結果的!”
“哥哥,我······”夏青葙抹著眼淚,“是不是凌煊哥哥再也不理我了!可是我不是故意要傷她的,是她不還手······”
“好了葙兒,別哭了!”夏卿言轉身幫她擦了擦眼淚,“他不會不理你,只是從前怎么理你,現在還是怎么理你!你不記得母后是怎么告訴你的嗎?”
夏青葙抹掉眼淚,那日,她從麒麟居回來之后便去了母后的寢宮。
母后告訴她說:“葙兒,個人有個人的緣分,你要記住有些東西強求不來的。兩情相悅才是最長久的,像我與你們父皇那樣,他甘愿不要一個妃嬪,只愿與母后白頭偕老。母后希望你不要過分爭取,那樣的結局反而更痛,所以母后希望你適可而止。母后不希望葙兒被不能強求的感情牽累!”
“這是強求不來的感情嗎?”她喃喃自語。
淳于凌煊推門的瞬間,看到的便是躺在地上臉色泛白的鄢芷月。還有扭曲著身子趴在她手中的已經哭得差點兒斷氣的綠蛇妖。
他奔過去將鄢芷月抱到床邊,伸手為她把脈,發覺她是受了些內傷。好在夏青葙功力不深,就算是運足了掌力也不會很嚴重。
他取出了一顆治療內傷的藥丸,喂她服下,和著內力將藥丸融化在了她的體內。看到她臉漸漸恢復了血色,才長舒了一口氣。
他坐在鄢芷月的床前,靜靜的看著她的睡顏。
突然發現,他竟然是第一次看她這么靜靜的。
那張傾世的容貌,那彎絕代的風華。只是此刻,少了從前那般靈動的眸子。不過,此時的她靜靜的,依舊很美。
“芷月,你為何要讓自己受傷?”他有些心疼道,“是不是我做的不夠好?”
他輕輕握住她的手,“芷月,你知道嗎?其實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人可以在我心中占據這么重要的位置!甚至不惜為她丟掉性命!可是,后來我才發現,我竟好無能,就算丟了性命卻還是不能讓她時刻平平安安!就像是那幾次,就像是今天!”
他嘆了口氣,憂傷蔓延。
“你別難過,我向你坦白!”鄢芷月緩緩睜開眼睛。
“你······你醒了!”淳于凌煊驚喜道。
“有淳于公子的靈丹妙藥,我哪里敢不起?”她借著他的力量坐起來。
“你就當我用的是苦肉計吧!事情是這樣的。”她說的很輕松,“今天我很榮幸的受邀去了談府一趟,被那蠻不講理以權壓人的談燁氣個夠嗆。結果回來時又碰到尊貴的公主殿下正在拿竹竿禍害小妖,結果我就生氣了。這次是真的生氣,然后尊貴的公主殿下又說了一些讓我無法忍受的話,我就更氣了!
“她以身份壓人,先動手了,我本來想著還手,卻在爆發的一刻將火氣壓制住了。我怕若是我沒輕沒重的發一次火,真把公主給傷了,打了人是痛快了,估計我也就吃不了兜著走,到時候還要連累你。
“所以,我賭了一把,我賭公主不是一個壞人。我不還手,受她這一掌。公主若是善心未泯,是非能辨,自然會就此罷手,自然沒有辦法找我的不是。倘若她真是陰險毒辣之人,我再還手,然后大聲呼救,依舊不會有事。
“事實證明,我賭對了,公主只是有些性子。她很單純,沒有害人之心。不過,我就是沒想到她那掌打的這么疼!”她擰擰眉。
淳于凌煊嘆了口氣:“芷月,你這苦肉計······真是讓我不知道說你真聰明還是掩飾愚鈍!你這性子,怎么認定一件事情的時候便執拗至此!”
“沒錯啊!我認定的事情,打死都不會改變的!比如說,這輩子我認定了你!從那日你將我從那釘了長刺的鐵板之下擲出的那一刻,便不會改變了!還有,見你第一眼的時候,我已經將你列入了我認定的范圍之內。”鄢芷月認真地看著他,一字一句的道。
淳于凌煊一時竟沒了回答,只是同樣定定的看著她,良久沒有言語。
“說完了嗎?”敲門聲伴著祝黎的聲音傳來,“我為師要進去了!”
“師傅!”淳于凌煊驚訝的叫了一聲,“您來了!”
“哎呀,師傅,您過來來的真不是時候!”鄢芷月笑道。
祝黎笑呵呵道:“丫頭,我再不敲門這飯就涼了!”
“師傅,您就會干這偷偷摸摸的竊聽之事!”
“你這丫頭,怎么說話呢!不過師傅來的可能不巧,貌似沒有聽完整!”
“師傅,您整天沒事兒就會拿我們倆尋開心!您瞧瞧,您這一進來,弄得徒兒我的臉都紅了!”鄢芷月兩手捧住臉頰。
“行了吧,丫頭,你還臉紅!師傅才不信呢!”祝黎將飯菜放進了桌上,拿出一顆嫩草莖放到了綠蛇妖的凳子上,伸出手安慰撫摸了一下死氣沉沉的綠蛇妖,嘆氣,“哎,我這一把老骨頭還得照顧你們這些小輩們!”
淳于凌煊將鄢芷月扶下床,道:“師傅,徒兒們一定會好好孝敬師傅您老人家!”
“恩,是啊!師傅!”鄢芷月也點點頭。
“咦?丫頭怎么了?我說怎么躺在床上呢,看著臉色也不是很對!”
“沒事,師傅!就是芷月脾氣犟,心甘情愿的受了公主殿下一掌!”她像是描述一個不關自己的事情。
“為師聽聞這公主殿下向來是蠻不講理,動不動便動手與人打架。哎,都怪師傅啊!都是師傅不好,凈顧著倒騰自己的草藥了,竟然沒有注意到丫頭你被人欺負!”祝黎嘆息著,看上去很傷心自責。
“師傅,我沒事,真的沒事!您不要自責!再說,那么遠,您怎么會聽得見呢!”
“丫頭你真的是這么想的,不怨為師?”
“恩!”鄢芷月狠狠的點頭。
淳于凌煊思考著祝黎這句話,每次祝黎這種口氣的時候,就說明他要將對方繞進話中了!然后接著就來一個轉折反客為主。這么多年他聽到的實在是不少,所以,這項本事他學的可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果然,祝黎繼續道:“既然如此,丫頭,不要怪為師說你!你看看,都這么大一個人了,師傅不就是一小會兒不在你身邊嗎?你看看你,這么不小心,還被人欺負了!你讓為師的臉往哪兒擱啊!哎!”他說著,還露出了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鄢芷月張著嘴,滿頭黑線就如清輝月光傾瀉而下。她心里面那個驚訝啊!這是個什么情況?怎么突然自己就變成了有錯的一方了?這怎么就顛了個個變成了自己老實巴交任人宰割,丟了師傅的臉了呢?她想不通啊,想不通!他這個師傅,果然不是一般人,顛倒是非的本事果真一流啊!
淳于凌煊站在一旁,想笑卻是拼命的憋著,差點兒沒給憋出內傷!
鄢芷月轉臉,看看他,再看看祝黎。悻悻的摸摸鼻子,然后緩緩地坐到了凳子上,眼睛掃著那些菜,“啊!師傅,貌似這菜肴不錯啊!一看就是師傅您親自下廚做的,一看就是好手藝啊!”
祝黎捋著胡須,開始得意,不料又聽到,“瞧瞧這菜葉,鮮綠中少了些油光,師傅,是不是廚房中沒有油或是沒有柴火了,竟然跟剛摘回來的那般新鮮;再瞧瞧這盤肉,師傅,您一定特別愛吃瘦肉,不然怎么只剩下肥的了;還有啊,師傅您看看這饅頭,果真是師傅體貼,怕我們吃不下菜,所以送來那么多饅頭!”
祝黎開始趔趄,他是震驚啊!他在心底開始后悔,后悔自己怎么剛才拿這個徒兒開玩笑,后悔自己怎么收了這么一個牙尖嘴利的徒弟!還有自己和自己的乖徒兒咋就眼光這么好呢?咋就命這么好呢?這可是天下唯一的奇女子啊!
淳于凌煊也開始止不住的東倒西歪,不過他是笑的!
“奧!還有啊,凌煊!”鄢芷月夾了一筷子放進嘴里,目標轉移,“人家說,想笑就笑,可不能憋著,不然會憋出內傷來的!人家還說,內傷是硬傷,不好治!”
淳于凌煊一個趔趄。
“對了,凌煊,你不要老杵在那兒啊!過來一起吃啊!我知道你肯定餓了!可是畢竟是師傅他老人家親手做的,不過是面相差了點,色澤深了點,瘦肉少了點,饅頭多了點,你可不能薄了他老人家的面子啊!”
淳于凌煊無辜的抽搐一下嘴角,自己不就是想笑沒笑成嗎!至于這么狠!
其實要說最聰明的還數綠蛇妖,它將仙草拖進了房子中,開心的吃著,乖乖的閉上嘴。哪怕想笑,憋的不行了也拼命地壓制住。事實證明,它是正確的,它的英明抉擇最終沒有讓它惹禍上身。
淳于凌煊很是配合的坐到了她的身旁,他不禁在心底里嘆息。這女子,果真還是熟睡的時候更可愛一些!
又過了幾天,鄢芷月無聊的悶在屋中。原因是淳于凌煊告訴她,他要在書房閉關半天。
他這么說了,她自然不好去打擾。
她端著一杯茶,有一口沒一口的品著。
“大家小心著點兒!”
門外,是莫七的吆喝聲。
她起身竄了出去,發現院中竟有好些人,扛著或是拎著很多東西。
“喂,莫七,你們干什么啊?”她好奇道。
“喔,姑娘!”莫七朝她走來,“公子吩咐我們準備祭品祭祖。”
“祭祖?奧,原來如此!”鄢芷月點頭。
“姑娘,這是我們夏淵國所有人的祭祖儀式!紀念我們共同的文明先驅人物崇德始祖!”莫七又道。
“崇德始祖······”鄢芷月呢喃著,猛然憶起,這不正是那日在樊城縣衙書房中看到的那本《國史》中提到的人物嘛!崇德始祖給夏淵國帶來了經久不衰的文明。
她點點頭,這樣的文明始祖確實應該祭拜。
她轉身,剛要回房,淳于凌煊已經從書房中出來了。他手中拿了一張紙,紙上好像畫著什么。
鄢芷月迎上去,才發現上面畫的是一把劍,還有一個劍鞘。
淳于凌煊窩在書房半天,其實想為鄢芷月打造一把佩劍。
鄢芷月自然欣然接受,不過當她看到那劍的圖紙的時候,已經是喜歡的不得了。
光那劍鞘上的圖案,便讓她贊不絕口。于是,她將淳于凌煊的書法繪畫,長相容貌,言語歌喉,風度氣質通通的夸贊了一遍。
淳于凌煊笑著等她夸完了,才欣然拉著她來到了鑄劍鋪子。
他跟那匠人交代了一番,然后掏出了一塊黑黑的東西遞給那他,讓他融鐵的時候將它融入。
他拿來的自然是好東西!那可是天水山中珍貴的千年玄鐵,硬度強大,堪比金剛石,而且柔韌與延展度也是極好。若在鑄劍時將之加入,造出的劍會鋒利無比,而且劍身極其不易壞損。可以說,它造出的任何一柄劍都是寶劍。
只是,淳于凌煊雖然想的不錯,送鄢芷月長劍防身。
實際上,他鑄了這么好一把劍幾乎沒派上用場。因為,這是命運的安排。當然,這是后話。
他交代完了,便讓鄢芷月在此等候,他離開了一會兒。
不過回來的時候卻看到鑄劍鋪前面沒人了。他搖搖頭,轉身也走了。
“芷月,果然,人多的地方就有你!”
走到她面前時,他笑著將手中的糖葫蘆遞上去。
“對啊!我最喜歡熱鬧了!”鄢芷月接過來毫不客氣的咬了一口,嗚嗚嚕嚕道:“如果以后你找不著我了,就去人多熱鬧的地方去找!我肯定會在那里!”
話畢,他們轉身一同回了鑄劍鋪子。
因為難得這么一回,鄢芷月特意還讓那鐵匠給她那把道具劍也做上了一個幾乎一摸一樣的劍鞘,還把那掉了漆的劍柄重新鍍了一層。
她也是為了讓那把劍看起來好看一些,畢竟這是從那個世界帶回來的東西,扔了舍不得。
只是,她不知道到是,她以后的萬般劫難,卻都是因為這一把劍。
很快,全國祭祖的日子來到了,這祭祖儀在天水山的麒麟圣殿舉行。
所以,每年都是提前好些天,全國各地的人便開始往那里趕。
天水山是一座極高的山脈,上面有文苑府與麒麟圣殿兩座建筑。
其連綿幾十里地,包圍了大半個夏淵國。山上的景象也甚至優美,奇林怪石,高峰細流,青草依依,鳥鳴婉婉,各種盛景交相輝映,倒是個游山玩水的好地方。
但是因為它的龐大與雄偉,最重要的是上面建有舉足輕重的麒麟圣殿與文苑府,所以,夏淵國從未有人在祭祀以外的時間到過天水山。
傳言說,天水山上四季同現。甚至山的這邊是夏季炎炎,山那邊便是白雪皚皚。還相傳說山中白雪皚皚的那處仙府中有許多奇珍異寶,金銀無數。但是,畢竟只是傳說,沒有人真正到過。至于那所謂的財富寶藏,更是鏡中花水中月,只能存活在人們的幻想之中。
從鳳京到天水山,坐馬車需要三天的路程,而后則需要靠腳程爬上山。到天水的第一天,所有人是不允許登上山頂的,只能在山頂之下的旅社中暫時住下。
這祭拜崇德始祖是全國上下的大事,而且要涉及到好多人。所以,這一路上同往天水山方向的人很多。
浩大的祭祖陣容著實令鄢芷月驚嘆,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可以得到這么多人的推崇。
當得知天水上上有一個麒麟圣殿的時候,鄢芷月再次聯想到了自己到來的目的。
記得,她穿越來的時候那暗語是‘麒麟入’;清遠山莊里面有麒麟居,還有‘麒麟開’,現在天水山上又有麒麟圣殿。這幾者之間究竟有什么關系?還有······
鄢芷月突然摸上身上的露白麒麟玉。
“凌煊,你放在我這里的露白麒麟玉還有你們清遠山莊的麒麟居與這麒麟圣殿是什么關系?”她問道。
“它們都是崇德始祖所創。當年崇德始祖建立了麒麟圣殿與文苑府,后來又創建了清遠山莊還有麒麟居,正是那時候,他打造了露白麒麟玉交給了第一代莊主。之后,這玉佩一直流傳了下來。只是,當年的麒麟居卻一直沒有鑰匙,只有那個祖訓,要我們等有緣人!”
鄢芷月低頭陷入沉思,她是麒麟居的有緣人,可是,崇德始祖究竟想要干什么?
“芷月,這祭祖大典的主持者是現任圣主恒遠圣主。你要記得,等到進麒麟圣殿的時候千萬不要看抬頭看!”淳于凌煊又提醒道。
“為何?”鄢芷月疑惑,“這祭祖不都是行注目禮才對,為何不讓抬頭?難道那圣主還害羞不成?”
“因為這是文苑府的規定,進殿之人不得抬頭去看圣主圣容,雖然就算抬頭也看不見。”淳于凌煊道。
“連你也沒有見過嗎?”鄢芷月好奇道。
“沒有,恒遠圣主他從不以面目示人,也從來不開口講話。每年祭祖時候,他都會穿著衣領很高的衣服,站在專門的高臺上背對著祭拜者,面對著崇德始祖的神像參拜。但是,幾百年來便有傳言說圣主是一位白發蒼蒼的不死老者!”
“不死······他長生不老?”鄢芷月的舌頭開始打結。
淳于凌煊笑了笑,道:“傳言五百年前,也就是現任圣主不知從哪里得聽得世上有讓人長生不老之法。于是他便跋山涉水親自尋找,他果真離開了圣殿。一個月之后,圣主回來了,而且向世人宣告自己得到了長生不老之術,可做得永生圣主。自此之后,舉國上下對他更是敬愛有加,甚至將他當做神靈供奉!而且夏淵國的每一位皇上也對圣主更加敬重不已。”
“這長生不老,他真的長生不老?”鄢芷月瞪著眼睛,“怎么可能,凌煊你相信長生不老?”
“不信也別無他法,事實擺在那里!五百年了,圣主確實從未有換過。”
“竟然如此匪夷所思!”鄢芷月搖頭,又道:“我記得當初崇德始祖建立文苑府的目的是為了天下蒼生,為了國家安寧,為了夏淵國的文明延續。那么這個圣主長生不老之后他有沒有心存二心?”
“這到沒有,五百年來圣主一直花費大量時間潛心修煉武藝,所以,我想夏淵國如果要論武功天下第一的話,非圣主莫屬。他雖然潛心鉆研武學,但是這廣收圣賢,謀求利民之法倒是一直在持續!因而當今皇上依舊很尊重圣主,并且,每年都從國庫調取一批款項為文苑府所用!”
“凌煊,不瞞你說,我真的很想見識一下那位圣主的真面目!是不是白發蒼蒼,胡須長長,滿臉皺紋,目光凜然。”鄢芷月笑道。
“我還聽說圣主耳聰目明,非常人能比,而且武功高強,無人能及,殿下跪拜之人的任何小動作在他面前都是無處遁形,更能殺人于無形。”
“當真這么厲害?”鄢芷月擰眉,“喔!那我還是乖乖的吧!”
“也可以不用太拘謹!”淳于凌煊道,“你作為我的丫鬟,我只要讓你留在外面等候的話,你就可以隨便搞小動作。”
鄢芷月翻了翻白眼兒,她才不要做丫鬟!
也確實,淳于凌煊給她準備的是莊主夫人的衣服。一身的紫色華衣,里一層外一層的。
她好奇的詢問才得知,這衣服只有盛大的祭祖儀式才會穿。而且,各類人的衣著顏色要講究的。這麒麟圣殿及其隸屬的清遠山莊是穿的紫衣,平頭百姓的是青衣,官家的便是紅衣。
三日后,他們終于趕到了天水山,然后駐扎在了半山腰的一大片旅店中。
因為這祭祀需要三日的時間,每天都是上午去麒麟圣殿,下午便回來。所以,這里才會建了一處旅店。
“汪汪······”
鄢芷月正在好奇的巴拉著衣服首飾,窗外傳來了幾聲狗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