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鏡花水月
- 輕吟淺唱,華燈初上
- 牛奶叮
- 6535字
- 2014-05-12 10:50:48
拿著一只夜光杯把玩,一口烈酒送入口中。一手搖著扇子坐在躺椅上,天上一輪皎月半隱在云中,周身環(huán)繞著兩三只螢火蟲,那光芒若隱若現(xiàn)。朱唇輕啟長長一嘆,遙望著站在不遠處那抹熟悉至極的身影,一身墨色的衣袍隨著淺風微動,分明就站在不遠處,朝她走來卻像什么也沒看到徑直走去眼神環(huán)視尋找著什么,他走過一切,地上的任何東西,墻壁都似不曾有實體一般他就那樣穿過,她嘴角上揚,揚起一個苦澀的弧度,她斟上一杯酒再度送入口中,那抹身影開口,“你在哪里?”她干笑幾聲,盡管知道他聽不到依舊道,“在你身邊,宛若虛空。”她起身拂袖而過,杯子,酒壺一概打翻在地,她絲毫不顧理了理滿頭的青絲同那抹身影留戀了一下,垂下眸子走進屋中,熄了燈,唯見一片漆黑,那人依舊找著。
不錯,那是我同凌夜。這已然過了一個月,他依舊這樣苦苦尋找,分明知道,我不在了。那日我覺得我死了,直到我被一道刺目的光芒驚醒,待我睜開眼,我在紫竹山自己的屋中,一旁坐著溪鹿,道,“你醒了?”我點點頭,“這是......”剪水從屋外進來端著碗藥,道,“那日在佛緣殿不過是仙帝仙后布好的局。你雖是妖神,但佛緣殿的確殺不了你,當初四殿下封了你的力量,佛緣殿正好抽取了你的力量,任何人都以為你死了,這世上知道你沒死的人不過四人,連司命司同司冥司那邊都是瞞著的,說是扣下了你的魂魄。”我道,“你們......”剪水立刻會意,道,“那日的你確實可怕,但我們是你妹妹,現(xiàn)在一切都過去了,只要你答應三個條件。”我蹙了蹙眉頭,道,“哪三個條件?”剪水道,“一,用不踏出紫竹山。”我點點頭,剪水接著道,“二,這里的院落將被施屏障,除了仙帝仙后同我們無人可入,甚至無人可見。”我思量了片刻點點頭,剪水的神情略微一變,道,“三,永不與四殿下相見。”我頓住了,久久不肯點頭,不肯搖頭,更是不肯說一句話。剪水看了我良久道,“你可知仙帝仙后為何留你一命?”我抬眸,剪水笑了笑道,“雖說你阿爹阿娘現(xiàn)下成婚,但就算現(xiàn)在誕下女子那時間也是不夠了,仙帝年歲已大,若早早先去,無人繼承先后之位還有你,總不能讓仙后之位一直空著。”我吹了眸子,道,“是生是死都由不得我做主,這三個條件我答不答應都無關,我的一切皆在仙帝仙后掌握之中,那三個條件只是警告罷了。我活了七萬年有余,我的生死竟是由別人掌握。”說罷嘴角帶起自嘲,我也不會傻到去自盡以示我自己的性命自己作主,那是不對自己負責,若我活著,那便要好好活下去,若我一死,那只會被戴上一個‘封號’,說好聽了叫固執(zhí),說難聽了叫傻子。
凌夜他永遠也不會看到我,我的存在形同虛無。坐在床頭,屋里熄燈后一片漆黑,清冷的月光灑在窗下的矮幾上,冷冷的看著那一縷月光,默嘆一聲伸手拽開被子睡進去。我每日都要飲冷香絕,因為若是不飲身子又會換過來,飲上個百年估計就可以不用飲了。、
還有兩周我阿爹阿娘的婚禮也要開始,但我只能安分點困在紫竹山。至于妖神是什么,剪水曾給我解釋過。
妖神,非妖非神,更非神妖混血,是指墮入妖魔的神仙,且墮入時間是陰時陰刻,這幾乎很少出現(xiàn),算上我,從盤古父神開天辟地劃分三界開始,一共才出了三個人,一是妖神公孫睿,二是妖神安信譚,三是我,蘇雀青。妖神之力的可怕在于可以反手顛覆命盤,三界之中人人都需臣服。
仙帝仙后定是害怕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可他們不知道我絕不會這樣做,若是無人同我說我是妖神,我定是不會知道的,仙帝在高高無上的位置上倒是可以明白一些,想謀他位置的兄弟多了去,自然也疑神疑鬼,做事力求滴水不漏,無后顧之憂。
罷了罷了,還想那作甚,現(xiàn)下已然發(fā)生了,我只能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希望下手輕一點便是。每每看著凌夜在我眼前轉(zhuǎn)悠我卻什么也不能做就覺得極是無奈。
躺在床上垂下眼皮,睡覺是我最樂意去做的事情,一睡就能安然度過七八個時辰,無任何感情,時間又過得快許多,真想一輩子就這樣躺在床上睡下去,攏了攏被子,將耳邊徘徊他的尋找呼喚聲音壓下去,若是能徹底聽不到,一是我死了,二是我睡著了,三是他不再來了,哪怕能夠遠遠地看著他也不可能了......很快了,他已經(jīng)來了一周,但是時間會沖淡感情,許是過上個兩三萬年他早都不記得我,只希望有人提起蘇雀青的時候他覺著耳熟便罷。可惜,兩三萬年后誰會提起一個覓跡許久的人呢?那里是覓跡,在他們眼中,我早已死了。
心下的縷縷酸楚讓我難以入眠,咬唇,溫熱的液體劃過臉頰,落在枕上,我這是......哭了......莫不是因為太愛凌夜了放不下才哭?我蘇雀青竟是幼稚到了這種地步,我會忘了一切,在紫竹山獨自生活,但我......能不能......忘了他?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或許某一天剪水同我說,四殿下成婚了,我可能笑笑,背過去一個人哭,某一天剪水又同我說,四殿下有個可愛的小娃娃了,到那時我會不會問一句,四殿下是誰?他能同我有何關系?他有小娃娃與我何干?當然,只是幻想,在我看來,我這一生一世都不可能忘了他......就這樣吧,我覺得挺好,至少還活著。
“雀青......”凌夜竟是走著走走到房里來了,起身看著他,他冷峻的臉上被陰影隱去了大半,暗淡的月光淺淺照出他的半邊臉,凌夜眼神飄忽,我坐在床上想看看他要作甚,見他從懷中掏出一面鏡子,對著鏡子哈了一口氣,拿手在上面寫了什么,道,“雀青,我不確定你在紫竹山何處,但我肯定你在紫竹山,你若在此,看看它吧。”他將鏡子放在地上,待他走后我坐在那里想了許久,終是走過去拿起了鏡子,鏡子帶著他的溫度,這鏡子我識得,那邊是他做的神器,夢魘鏡。終日吸取他的精氣,在必要時可以將自己封在鏡中保命,此鏡無論用任何方式都是摔不碎,這鏡子帶著他的體溫我也不稀奇。鏡子上蒙了一層薄薄的水霧,由于是凌夜的意愿竟是久久褪不去,上面寫了幾個字————將血涂鏡,鏡子上映出的什么也沒有,我笑笑,竟是如此無奈,鏡子中都沒有我。
將手指咬開,鮮紅的血液順著手指滑在鏡上,拿指腹沾著鮮血涂滿鏡子,那鏡子靈氣的很,不久將血吸收了,血漬一點點消退,干凈的鏡面露出來,映出的......竟是我的臉。驚訝了許久,凌夜做的這神器真是厲害的很,拿鏡子順著一照,鏡中將施了法隱去的一切東西皆能看到。當初施法施在我身上,雖說任何法術都有解,不想,這解竟就是我自己,仙帝仙后未免太過于聰明,將我作為法術之解,若凌夜不告訴我,我怎么又會知道?這里定是有人在監(jiān)視我,否則凌夜早早就說出來了。這鏡子不是同主任聯(lián)系在一起?我哈一口氣,寫了幾個字,期盼凌夜能夠知道,我手拿著鏡子探著鏡子的溫度,我嗅到一股淡淡的墨香,那是凌夜身上的味道,一笑釋懷。將鏡子揣好,坐在月光下飲著一杯早已涼透的茶,心卻溫暖的很,我一貫不喜歡喝泡久了的茶,苦的很,現(xiàn)在卻覺得別有一番滋味。鏡子的熱度逐漸穩(wěn)定,拿出來一看,上面寫著一行大氣好看的字————明日,等我。一看那便是凌夜的字,抿唇了一下,想到有人在監(jiān)視我,趕緊收起鏡子將許久不用的香爐拿出來,撒了一把田蕊香,在撒了一把醞散著淺香的白沫子,看香爐上升起一縷氤氳,一笑,端起茶杯快速放了什么喝下,這才去睡覺。
房間里散發(fā)著濃郁溫暖的百花香倒也助眠,一波波的香氣如同百花海翻著一波波的海浪,深深吸了一口氣,膩人的馨香涌入鼻腔,嘴角含著意義不明的笑容進入夢鄉(xiāng),窗幔擋著我的臉龐,袖中那抹熟悉的溫度伴隨著我,包括那一縷沉靜端莊的墨香,哪怕你不在我身邊,我也不會害怕,至少我知道,你在乎我,那我更要保護我自己保護你,鏟除所有威脅,我和仙帝很像,不能有任何后顧之憂,但他為了天下蒼生,而我僅為了你。
晚上,點亮一盞燈放在屋外的桌子上,香爐還生著渺渺白煙,甜蜜的氣息彌漫著,往鏡子上抹了一層藥粉,見藥粉逐漸吸收,聽到凌夜的聲音想起,“那是什么藥粉?不怕毒死我?”我朝鏡子哈一口氣寫一行字:解藥。凌夜站在那里,道,“把鏡子給我,一個鏡子浮在那里晃悠還出現(xiàn)字,怪嚇人的。”我將鏡子遞給他,他拿鏡子對著我,鏡子稍微傾側(cè)他可以從鏡子中看到我,他道,“你平日不愛用香今日為何用了香?”我在鏡子上寫:香中加了紅顏悴。凌夜的神色變了一變,“你將監(jiān)視你的人毒昏了過去?那一睡便是萬八千年啊。”我在鏡子上寫,你為何知道我就是法術之解?凌夜笑笑,“且來一試。這也不算解藥,應算漏洞,這是我當初做這鏡子設計的一個法術,鏡花水月。若要解這個法術我還不知方法,但我會去打聽,你先莫要著急。”凌夜說著笑笑,“你先看看這個。”凌夜的手一揮,院中一棵偌大的紫藤樹,一串串紫色的花垂下來,宛若一汪紫色瀑布。心里驚喜,走上前去細瞧,由深到淺好看的很,走上前才能聞到那被熏香遮去大半的花香,伸手碰了碰花穗,一串紫色隨著晃動,嘴角含笑,望著那一抹紫色出神,凌夜拿鏡子尋到了我,走到了我身邊,道,“這樹是我從紫香山移來的,想必在那里生活得樹妖們被我得罪了。”我沖他笑得燦爛,可惜他看不到,凌夜看著那樹,一手撐著樹,道,“雀青......若我找到了解法術的方法,你能......”我等著他說下一句,他毫無波瀾的眼眸那般清亮可惜沒有映出我,道,“做我皇子妃么?”我一愣,雖知道大都應是這句話,但我竟是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心的悸動難以平復,看著他擠滿期待的眸子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甜蜜充滿心動的氣氛就這樣不明不白混入幾分尷尬。
凌夜將頭別過去,“無妨,這畢竟是我唐突了。”我的思緒被我一點點理清,見凌夜的目光還是那樣安靜,注視著他,愈來愈感嘆凌夜的阿娘是多么厲害能生出這樣俊美好看的兒子,仔細看著他的的臉龐,目光掃過他的腰間,一只淺粉色的荷包引起我的注意,躬下身子伸手看那荷包繡著淺淺的暗花,手一拿起那荷包露出一只翠色的玉佩,挑來看總覺著眼熟后來也就不再管,將鏡子拿來,寫上:時辰不早,快回吧。凌夜將鏡子拿著看了我許久才戀戀不舍地離去,我見他走遠了,才端起桌上的燈走回房間,桌上的香爐中香已焚燼,一縷白煙散去,獨留滿園久久不散的香氣蕩漾。
香焚斷,君已走,燈撲滅,熟知下次相見是何時?熟知下次相見你是否還能再唐突一次?
“姐姐,你想什么呢?”剪水的手在我臉前晃晃,我回過神,笑笑,道,“沒怎么。”剪水坐在我一旁,在那里剝蓮子吃的起勁,我端起茶盞拿茶蓋閑來無事的調(diào)戲杯中茶葉,藍溪鹿抱了個酒葫蘆喝著,在外人看來這幅場景委實奇怪,一個女子溫文爾雅的剝蓮子,一個女子不知在對杯子里的茶葉作何,另一個女子豪邁的給自己灌酒。想到這里無奈的搖搖頭,放下茶盞,拿了幾顆蓮子剝好自己留了一半剩下一半給了藍溪鹿,道,“光喝酒會把身子喝壞。”藍溪鹿結果蓮子送到嘴里很沒形象的嚼著,嘴里嘟囔一句,“這副樣子誰會要你?”剪水噗嗤一笑,道,“不是還有段龑嘛。”藍溪鹿面無表情的聽著我同剪水調(diào)侃,剪水忽然道,“你阿爹阿娘的婚禮......”我笑笑,“我自是想去,別人可以自由出入紫竹山,除了我。”藍溪鹿無心一句,“碧波湖算不算紫竹山?”我一怔,紫竹山腳下有一個湖泊,連接著紫竹山山腳,新下思量了片刻,道,“或許可以一試。”剪水道,“若是成功大家都可以看到你了,這法術僅限紫竹山。”我挑眉,道,“我對能不能出紫竹山?jīng)]多大興趣,我對能夠看到我比較有興趣。”剪水咽下口中的蓮子,“明日我們陪你試一試,今日姐姐你將曬好的蓮子心分我一些。”我白了她一眼,道,“合著你是看準了我的蓮子心。”我同剪水進了屋內(nèi)拿出一個大瓦罐,從里面倒出大半的蓮子心包好兩份,一份給了剪水,一份給了溪鹿,特地叮囑藍溪鹿定是要少喝些酒的,偶爾喝點茶也好。溪鹿給我留了一大壇酒,不是很烈那丫頭才肯給我,那丫頭喝酒嘴刁著呢,不烈不飲,不香不存。
他們走了我自己坐在紫藤樹下趁蔭搖扇子,手里捧著本書消遣時光,神仙活得太長,未免有些無聊。書一頁一頁翻過,時間一點一點失去,天色漸漸黯淡。看天邊泛了一道赤色霞光就知時候不早了,轉(zhuǎn)身進了灶房熬了碗清粥炒了道青菜吃著,天太熱了,油膩的委實吃不進去,甜的也覺著膩,近日來我吃得最多的也應是清粥小菜了,偶爾會吃點別的。今日沒什么胃口,吃了幾筷子青菜喝了幾口清粥也就沒有吃了,覺著浪費,把清粥拿出去喂了山中鳥雀,青菜為了山中的兔子,回了房內(nèi)想起今日凌夜沒有來許是今日有什么事情,心里默嘆一聲,轉(zhuǎn)身便去睡覺了,如今我也承認了,我蘇雀青對一個叫冷凌夜的人產(chǎn)生了情,無妨,正好凌夜也是,湊成一對豈不樂哉?但若要湊成一對那定是要先出紫竹山的,我總不能同凌夜交流只用那鏡子,鏡花水月,或真或假,十分不真切,所以明日的一試但愿能夠成功吧,帶我出去先是要拉著凌夜去月老那里的,免得還沒等多少時日就被人拐跑了,嘖嘖,凌夜那張臉招桃花的很。
褪了外袍,褪了繡鞋,踩進水中,只著一件里衣,冰涼的觸感隨著足尖傳遍全身,冷的打了個哆嗦,待全身進入了湖中早已冷的雙手環(huán)臂,牙齒上下打架,這湖泊雖叫碧波湖,但湖并非碧色,而是藍的水天一色,清涼的水可見湖底泥沙,剪水下了水,溪鹿騰了片祥云在上面幫我們看方位,剪水冷的從內(nèi)而外的顫了一遍,嘴唇青紫著,道,“快游吧。”正想著剪水為何不用仙氣護體,剪水忽然道,“游個泳用仙氣太浪費了,現(xiàn)在也還好。”剪水順著向空中的祥云方向游去,我一咬牙,鉆進刺骨的水中,冰涼的水劃過我的身體,甚至有些僵硬的感覺,浮出水面呼吸,回眸一看已然出了紫竹山,看剪水冷的不行就讓上到祥云上了,我繼續(xù)往前游,直到到了另一處的山頭。爬上岸邊,濕冷的衣物貼在身上一陣暖風拂過卻更加寒冷。剪水遞上干衣服,在這里也不好換,便披了件干外衣上了祥云,道,“就這么簡單出來了?”剪水點點頭,道,“何來的容易?這湖水夏季如此刺骨不知為何,萬一感冒......”我打斷道,“感冒而已,何須掛心。”藍溪鹿端過來一杯熱茶,看那氤氳熏紅了我的臉頰頓時覺得身子暖了一大片,喝下熱茶,一路溫熱至胃部,長長舒了一口氣,剪水也抱了杯熱茶坐在云端喝著,道,“你準備接下來去哪里?”我思量了片刻,“監(jiān)視我的人被我解決了但不保證還不會有,現(xiàn)在......先去梟夜殿。”剪水看了我一眼,道,“能進去嗎?”我一笑,道,“那邊是要看你們的了。”剪水和溪鹿相視一笑,剪水將我化作.......
“剪水姑娘,照例是要搜身的。”剪水站過去藍溪鹿也站過去藍溪鹿搜完了放過去,留下了貼身的玉佩,錦囊和一些雜碎物件出來拿,他們只在剪水身上拿出了一柄扇子和一個小錦袋,道,“這是什么?”那個小宮娥危險的看了剪水一眼,剪水紅著臉,道,“我......來葵水了。”小宮娥看了布袋里裝的棉花布墊,道,“哦。”剪水軟著嗓子道,“你便通融通融吧。”那小宮娥許久不語,見剪水一番真情實感,道,“好吧。”剪水收入了袖子進了梟夜殿。方才那一番對話我委實是汗顏,不過剪水聰明將我便做了那個......倒真是將我委屈了,日后有機會定是要好好報復的,我好歹一屆純血鳳凰,如若傳出去我便做了那個那我將有何臉面可言?嘖嘖,不爽至極,念在剪水的確將我?guī)Я诉M去我也暫且原諒了。在那個錦袋里憤憤不平了一陣,聽到剪水同藍溪鹿一句,“四殿下萬安。”我便知道到了梟夜殿。
剪水的手伸進袖中將我拿出來,我化作人形,凌夜看我的眼神十分迷茫,也就是一閃而過轉(zhuǎn)瞬即逝,她的眸子又恢復了沉靜沒有任何波瀾,他那一瞬間卻被我緊緊捕捉住了。凌夜看了我半晌,道,“這里說話不方便,等婚禮我再同你說,如今我就是想問你,你嫁人可愿嫁于一屆廢人?”我一愣,不知他說這話是何意思,還未等我反應過來,凌夜嘆了口氣,道,“無妨,現(xiàn)下問你還為時過早,你講這個拿回去,兌在熱茶里三日內(nèi)飲完,近幾日......你莫要洗澡,也莫要隨便換衣裳。”我剛接過凌夜遞過來的一小包藥粉,凌夜道,“此地不宜久留,容易發(fā)現(xiàn)你,我看到你平安便好,你速速去藍溪鹿的桃花園,那里畢竟是段龑的地盤也不好搜尋。”我有些聽的云里霧里,我才剛剛來未曾說過一句話為何如此倉促的給我下了一道逐客令?又化作那個同剪水出去,將扣留的物品帶走,待我來到桃花源那已然是晚上,剪水回去,我同藍溪鹿在桃花園。
藍溪鹿給我安排了住處不一會兒就有人送來洗澡水,望著那一池洗澡水總覺著忘了什么,感嘆自己的記性越來越不如以前了,褪了衣物,卻見四肢上一塊青一塊紫看著好是嚇人,心想著我何時受了傷,終歸想了許久沒有想起,上很快會消退,我便進了洗澡池想著用溫熱的水祛祛寒氣,剛泡了一會兒,身上的淤青傳來劇痛,一驚,急忙起身穿好衣服這才想到凌夜對我說的話,凌夜為何知道我身上有傷?顧不了那么多,忍著痛倒了杯熱茶放入一些藥粉坐在桌旁喝茶,茶卻燙口的很,待我喝下了整杯茶疼痛也沒有了,伸手拂去額頭上滲出的冷汗,累得很趴在桌上便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