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歸寧之禮留一片夜色是最難捱的孤寂（三）

“姨娘今日好興致。“

“我去書房，少爺要去嗎？若是去，我就叫下人去備下茶點。可好？“

少陵只是笑笑，也沒有馬上答應。良久，走到星蘭的面前，正面道。

“姨娘方才看戲的時候沒有吃好喝好啊，倒是這酒我看是吃了不少吧。“

“胡說，沒多少的，今天見父母親心中高興便喝了比平時稍多的量而已。“

“呵呵，這真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我倒是想看看姨娘母家的書房是什么個模樣。”

兩人走了一刻鐘的時間，便到了靈玉書堂，書房的門是關著的，應該是里面沒有人的。

平日心思縝密的星蘭這會子喝醉了酒倒是沒有避嫌就和少陵一起進了靈玉書堂。

少陵見屋里倒也還不暗淡，便沒有開燈。

“這書房倒是別致得很，有沒有國外的一些書籍。”

星蘭因為醉酒的緣故就沒有說話，靠在客椅上竟然打起盹來。

“姨娘，姨娘。”

喊了兩聲星蘭嘴里就嘟嚷了幾聲，說著頭暈，少陵看著她的臉上泛著紅暈，應該是喝了不少。

“那我叫人來扶姨娘回房間去休息吧。”

說著走出去找著隨從的丫鬟翠銘。大致幾分鐘之后，翠銘倒是趕了過來。

“扶夫人回房間休息，酒像是吃了不少。”

少陵看著翠銘柔弱的身板就前去幫忙，一道扶著星蘭回了祥云園。

少陵見翠銘伺候體貼入微也就安心的出了房門，在這花園里游走，這時候天色已近黑顏。少陵知道留在這也是不妥便告別了占老爺和夫人匆匆的離開了，這星蘭的酒也恐怕一時半會醒不了，今夜就讓她留宿母家吧。

自己便一個人發動車，在這黑夜的街道穿行，腦里全是星蘭的影子，揮之不去，酒醉時候的可愛模樣。也不知是不是這星蘭和自己的母親有幾分的神似，還是怎么的，總覺得自己對她感覺非同一般，也說不清道不明。

心里覺得煩悶，開著車子不知道游走到何時。只知道回到大帥府中已經是子夜時分吧。

星蘭醒來時分頭痛欲裂，瞧見床邊倒是有個人，才看清是母親，就一把抱住母親的身子。

“母親，你什么時候來的。我今天竟然吃了那樣多的酒。”

“心中高興免不了就多喝了吧，無妨，只要不是經常。偶爾有什么。”

“還是母親好，能這樣抱著你真好。”

占氏笑著看著自己的女兒撒嬌的樣子，仿佛還是小時候的光景。見醒來的星蘭還是有些暈乎乎的樣子，吩咐了翠銘備下了醒酒湯。就卓勺喂起來。

“母親，你當我還是孩子吧，呵呵”

“傻丫頭你在我心中永遠都是孩子，怎么會有長的時刻。”

“嗯。”

“星蘭，我問你，新婚之夜過的怎樣，這本是閨房之話，母親也不該問你，但是我實在是放心不下。一直都想問你，但見你下午看那出梁祝那樣出神還似小時候，又見你吃多了酒怕你說胡話。”

“母親，多慮，大帥并未侵犯我分毫，他都是以禮相待。你可知道他娶我的緣由嗎？說來可笑，我竟然像他已故的妻子。”

“是么。”說到這里，占氏的眼睛有那么一刻的迷離和閃爍。就只是一刻，星蘭都是瞧見了眼里。

“但是母親，女兒心中有個疑問，我并未和大帥有過面緣，大帥怎么會要求女兒嫁至于他？”

“女兒既來之則安之，何必想那么多的煩心事呢，過好現在的日子便好了，大帥又并非對你輕薄？”

“母親，你怎么會這么想呢，我們之間何曾有愛，你這意思是女兒即將孤獨終老，我這輩子還能遇見那個生命中的人兒嗎？你難道就不希望女兒能夠幸福么。我不是想要榮華富貴，我只求能得一心人。”

“星蘭，這是做父母的沒用，對不起你。你就先安心的在大帥府中過著大帥夫人的日子吧，你也知道如果悔婚這大帥必然是放不過我們占家。你可要想好。”

說到這里，占氏的眼淚早已經盈眶而出，星蘭也看在眼里，心里也是十分的心痛，心痛自己的母親這樣操心。

“母親，如若不是為了占家，我早就不該嫁到大帥府。我就是顧全大局才會選擇葬送自己的人生幸福。“

“丫頭啊，倒也不是沒得選擇，這大帥畢竟年邁半百的人，也不會長久于世，再者這天下四分五裂，這仗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打起來，雙軍相爭不知是何從。你是明白人兒，女兒，你知道母親的所想。還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那個大帥府少爺我看他對你倒是不一樣。“

“母親，說什么呢？這話可不能胡謅。“

看著星蘭的意圖明確，占氏也就沒有再說下去，但是占氏的話兒倒是記在心中，如果要選擇自己的幸福，只有兩種辦法，一種是大帥離世自己也就解脫。可是這大帥畢竟不是什么壞心之徒，他對自己的好也是歷歷在目，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到底沒有對她做過什么不軌之心。

第二就是和大帥明明的講清自己的心中所想，這也是權宜之計，望這個大帥如若能聽進去就罷，但若是聽不進去反倒起了壞的作用，自己和占家都有麻煩。

這進退兩相難，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這回門的夜里占氏陪著星蘭談到子夜時分方才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