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愛的負擔
- 偏袒
- 貝雷貓咪
- 1968字
- 2012-02-14 11:07:26
南辰送北海上班一送就是兩個星期,一天都沒間隔。
兩人在這次事件毫無意外地成為男女主角,報紙將這種情感定義為超越生死的摯愛。更有好事者把北海南辰當年同班時的種種都深入挖掘出來曝光,完全忽略了當事人的感受。南辰由事務所里最年輕最有潛力的律師變成最有名的。有人說她見義勇為,也有人說她是嘩眾取寵。但大家卻對貼著“富二代”標簽的北海有了出奇的好評。北海更是好人做到底,承諾將負責于大哥孩子的治療費。而南辰也在北海指導下采取正確而安全的幫助,親自找到孩子的媽媽對她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事情有了完滿的結局。甚至事務所里的同事也在明里暗里談論他們的事。南辰總是甜甜一笑,然后一笑了之。那之后她對北海總是保持距離,因為更加尊敬而難以親近。
南楓和允奈倒是在她出事四天后就趕回來了,特意去了路家看她。南辰開心著拉過楓的手,仔細地詢問他們倆出國的每件趣事。允奈像是刻意讓姐妹倆說說私房話,下樓尋了北海喝咖啡。北海站在戶外開放式私人迷你咖啡屋里,用左手笨拙地煮著咖啡。可可則準備茶點。允奈無聲地加入煮咖啡,北海自嘲:“我之所以在家里建個咖啡屋,就是為了享受自給自足的感覺。我要是不繼承公司,應該會去開咖啡館……”可可欣喜地回頭:“允奈哥,快坐吧!”允奈讓北海先坐下,自己坐到他對面:“我在飛機上就聽到你的消息,現在眼見為實了。你果然為愛而傷。”北海笑得無奈,杯中的咖啡也在入口時變得苦澀:“她……要是出事了,我不會比現在好受。現在至少我是安心的,就算是最壞的結果我也能承受。”允奈加塊方糖攪拌:“沒否認我的話,代表你愛她是真的。”北海看著花園的景致:“有時候真羨慕你們,信任彼此。可我跟她……我已經固執太久,錯過了快十年的時間。真的沒有任何捷徑……在她已經快放棄我的時候,我才剛剛開始而已。上天難道要看著我們就要這樣錯過嗎?”允奈起身,拍拍北海的肩膀:“這只能你自己努力吧,心里話我想你還是說出來比較好。或許直接對她說……”北海眼神又呆滯:“還是不能說啊,我的愛只會是她的負擔吧。”樓上的南楓認真地問辰:“你在路家,北海對你好嗎?”辰若無其事地說:“我住在這,可我用的每一份都是我掙的錢。不依靠任何人,我也活得很好的。”南楓想了會,認真地與辰對視:“可你愛他……”南辰笑了:“愛了十年,也失望十年呢。要是一開始就放棄,比現在放棄會輕松不少吧。但我已經決定退婚,我們以后仍然是朋友。那樣也好,愿望期待了十年,突然間實現了心里反而會有遺憾的。如果維持現狀,起碼在心里還是最美好。”
遇見北海的時候對南辰而言是意外。初遇后半學期沒有聯系,再次見面已經是深秋了。那天南辰誤會了北海,她泛濫的正義感使她總是替別人打抱不平。北海的心情卻格外的好,他打定主意讓她難堪。于是她一味地指責,而他只是冷笑著不作解釋。他們一起在偏僻的實驗樓呆到很晚,秋雨淅淅瀝瀝地落下來濺起的泥點了弄臟北海的白襯衫。他絲毫不在意,他在等機會。終于南辰說完了她的長篇大論。她說的很急,加上被北海引到這地方的緊張。她的臉紅透了,眼神里全是故作鎮定和刻意隱藏的不安。北海發絲上沾著新鮮的雨水,對她的話全不在意。他一把把她拉到漸止的雨中,趁她發呆的時候吻上去。她第一次這么近地看到他的臉,他閉著眼吻得專注。他長得很帥氣,是由內而外張揚的英氣。細長的眼角安詳地閉合,像是在祈禱著什么。他雨中微顫的睫毛讓她一下子看呆了。如果可以這張臉她愿意永遠用這角度仰視。他突然松開她,嘴角還掛著戲謔的笑。她就看到夕陽從烏云里鉆出來,把云朵染成五彩的。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緋紅的臉和天邊鑲了金邊的紅云融成一片,倒影在北海的眼睛。他滿含深情的吻和情意綿綿的微笑,配上酷酷的口氣:“從來沒有人告訴你吧,你安靜的樣子比平時一本正經要可愛得多……”南辰轉身,一步一步走開。每一步都有奇妙的感覺,仿佛鐘表停了盤卻在這一刻倒轉。回放剛剛發生的一切。南辰憑著回憶在日記里寫著:……我就這樣丟了初吻,送給那個人。我們并不熟識,僅僅一面之緣。我甚至無法看出他是個天使還是個惡魔。但我們就那樣擁在雨中,忘了爭吵的事。我突然覺得連心也不一樣了,變得沉重有了負荷。這世上真的有一見鐘情這回事嗎?……第二天北海給她一個手機,手機封面竟然是遠距離拍攝的雨中兩人一起的情景。南辰立刻意識到被算計了,她刪掉照片卻把海盜男深深保存在心里了。她問:“我不收下手機,你就要把底片公開么?”他笑笑:“昨天那個也是我的初吻,你并沒有吃虧。但是初吻這回事,對你顯然更重要。所以無論什么我打不通手機,你就會有麻煩了。”她又追問:“你為什么偏偏捉弄我?”他說:“我愿意,再說我發現你真的很有意思。”
為什么時間沒有在那刻靜止?北海和南辰突然都望著天這樣自問。后來,北海知道南辰就是楓的妹妹,而楓才是他心目中的女神。后來,南辰發現北海接近她只是為了得到跟姐姐交往的機會。后來,后來……他們始終沒有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