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轉機
- 蒼茫
- 淵深
- 4132字
- 2012-09-17 12:58:49
銀河蒼茫,星辰斗移,銀灰朦朧,亙古高掛,在銀河星際,永不墜落,魂影高達,一顆星辰,黝黑魔氣,沖天盈日,散發出恐怖氣機,星辰搖曳,灑落星空,點點滴滴,匯聚成一片亮點,化作流星慧尾,劃破長空。
清朗的夜空,星輝茫茫,月光盈眸,一道耀眼的光輝,橫空而過,向萬世豪杰宣誓,一種征兆。夜空出現長長的一道裂谷,如同劍傷。
蕭山元安置好遠古,心里還是放心不下,略一沉吟,還是轉到秦薇昭房里,正好瞧到一個女子,暈卻在地上。蕭山元趕緊扶起地上女子,一手搭在脈搏上,一道陽和內力,沛然而至,懷中女子,悠悠醒轉。
蕭山元疾呼:“黛兒,你怎么了?”雪黛看清來人,一把撲在蕭山元懷里,哭道:“師父,師兄他兩眼沒光彩了!”雪黛“嗚嗚”大哭。蕭山元早料到,薇昭已經沒了生還的機會,現在猛然聽到噩耗,雙腳一軟,蹣跚后退,幾乎站立不穩。蕭山元輕輕撫慰著雪黛,道:“黛兒啊,人總是要死,你就別傷心了,你錯過薇昭,可總要活著,師父明白你的心意,可人死不能復生,你還是節哀吧!”蕭山元痛失愛徒,朝里面一望,秦薇昭雙眼張開,嘴巴開著,雖然隔得遠,可蕭山元還是知道,薇昭已然離自己很遠了。
蕭山元耳里高絕,聽到外面窸窸窣窣,一陣響動,雖然蕭山元再悲傷中,可還是清晰聽到。蕭山元立即在雪黛肩上一點,馬上沖出房門,只見遠古蹟著鞋,正在大廳,胡亂反索,樣子可愛,不夠高的案幾,竟然點著腳尖,轉折一對眼睛,在四處搜索。蕭山元仿佛見到了,秦薇昭幼年時代,閃著一對大眼睛,四處玩耍。蕭山元輕聲呵斥道:“好小子,干什么?”遠古本來躡手躡腳,本以為不會讓人發現,陡然事發,一對小眼睛,瞇縫成一條縫,對蕭山元笑笑道:“你跟我說話嗎?”蕭山元沖遠古點點頭,遠古指著一幅畫,道:“我還以為,你跟她說話呢?真是了不起!”遠古說完話,脖子一縮,樣子滑稽,準備開溜。
蕭山元見遠古正要逃跑,恍然大悟,一個箭步,追上遠古,喝道:“臭小子,你挨揍么?居然罵老夫,是瘋子!”蕭山元舉起手來,作勢欲打。遠古趕緊告饒道:“別打,都是怪你,說話不清楚!我可有名字呢?”遠古說著,就要在蕭山元衣衫上,用小指書寫名字。蕭山元要看看,這小子到底糊弄些什么,并不躲閃。
遠古一筆一劃,慢慢寫著,可就要收筆的時候,手指加勁兒,用力在蕭山元胸口穴道上已戳,然后咯咯笑道:“怎么,你不動了嗎,先前好兇,真是個怪老頭兒!比我家的大黑,還要兇上幾分!”遠古突然一用勁兒,就覺得一陣眩暈,趕緊找張椅子,坐下養神,心里正奇怪,自己怎么會頭暈目眩。遠古略微休息一會兒,恢復神色,嬌笑道:“對了,剛才你好兇,現在我要審問你!你怎么會到我家?”遠古說完,瞟著蕭山元,生怕自己,功力尚淺,制服不了他。可還想,再去補上幾指,剛才那陣眩暈,還真是叫自己后怕!
遠古遠遠看著蕭山元,道:“快說,要不然讓你吃不了兜著走!”遠古抓著腦袋,冥思苦想一會兒道:“就讓你知道,我是怎么對付,那只蚱蜢!”蕭山元心里微微冷哼:“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老夫何等樣人,你居然將我跟蚱蜢,相比較。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遠古將蕭山元,不但拒絕,回答自己問話,還對自己等眼珠子。遠古氣得跳腳,奔到蕭山元跟前,將蕭山元雙手打開,找了張椅子,自己踏在椅子上,雙手哈著氣,朝著蕭山元胳肢窩里,胡亂撓著。
蕭山元心里犯疑,薇昭幼時,可沒這般大膽,這小子居然膽敢對自己無禮,老祖宗禮法全然不顧。蕭山元眼見,這小子滑溜,有意要瞧他,到底要作何計較,配合著遠古動作,發出呻吟,道:“不要啊,癢死我了!快停手,我投降了!”遠古聽得蕭山元叫饒,心里一喜,也就作罷,歪著腦袋打量蕭山元。
遠古心里一跳,媽媽常說,武功高強之人,一般器宇軒昂,氣度非凡,就好比如遠在朔漠的師公。如今跟前之人,身材高大,一襲長袍,漿洗素白,面色紅潤,跟他年紀,大不相符,而且剛才,手指觸碰到,他肌肉時候,自己險些失手,認不準檀中穴。遠古一個轉念,抬頭望望屋子,心叫不妙,這家伙是在糊弄自己。遠古面上裝著若無其事,對蕭山元繼續狐假虎威,道:“老頭兒,你的穴道,只有我才能解開,可現在我要噓噓下,你等我回來好了!”蕭山元還能不明白,這小子識破自己伎倆,正要開溜。蕭山元身形微動,擋在門口。遠古反應奇快,反其道而行之,在大廳就要胡亂行來,解開腰帶,裝作出恭模樣,正對著自己剛才,所指畫像。
蕭山元怒道:“臭小子,你作死么?”遠古立即針鋒相對,道:“我要噓噓,你自己要堵在門口,我只好就地解決了。難不成,你要我這樣精乖的娃娃,尿在褲子里嗎?”遠古并不停手,繼續手中動作,就要拉開褲子。蕭山元對畫像,甚是看重,怎能讓這小子褻瀆絲毫,一指點出,對準遠古涌泉穴。遠古動作一僵,停止動作。遠古心里叫苦,糟糕之極,這老頭兒居然,能凌空點穴,現在自己動彈不得,不知道他要如何處置自己。
遠古從未遇到如此高手,平日里對付的,都是些小孩子,會些粗淺拳腳,自己每每制勝,心里當然舒服,可眼下被人制住,心里一慌,還沒想出絲毫辦法,可那人已經過來了。遠古眼珠子一轉,賠笑道:“爺爺,我錯了!你就饒過我吧!我還是個孩子呢,而且這么可愛,你忍心出手么?”遠古說得楚楚可憐,一副孤苦無依的樣子。蕭山元雖沒瞧見遠古模樣,可還是能猜到,這小子幾乎要哭了。蕭山元心里一黯,沉思道:“薇昭,可沒你這樣頑皮,居然敢對師長無禮,要是遇到別人,能有你這樣的好事么?”蕭山元有意,要糊糊遠古,嚴肅道:“小子,你犯下大錯,你知道嗎?”遠古聽蕭山元語氣,知道這事肯定,不好胡讒過去,心思百轉,道:“老爺爺,我是真想出恭,可你就是篤定,我是在裝模作樣,并且制住我,難道是我的不是么?”遠古倒打一耙,將責任賴在蕭山元頭上。
蕭山元氣道:“難道,是我錯么?”遠古連忙解釋道:“不是你錯,也不是我錯了,而是我內急得不是時候。”蕭山元還沒見過,這樣的孩子,就是自己錯了,也要給自己,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這樣長大了,就是做出違背天理之事,也為自己尋一個理由。蕭山元奉行,“棒子底下出孝子”,呵斥道:“小子,到底哪里錯了?”蕭山元怒氣沖沖,一副兇樣,嚇得遠古身子,略微一縮。蕭山元瞧著遠古可憐,解開遠古穴道,怒視遠古一眼。
遠古再也不敢放肆,拉上褲子,頭上云髻歪在一邊,鼓著肚皮,道:“不就是,我戲弄了你一番,沒想到,你這樣開不起玩笑,不跟你玩了!”遠古轉身就跑,蕭山元怒道:“你要是敢跑,我打斷你的腿!”遠古理也不理,渾沒將蕭山元的話,放在耳邊。蕭山元身形一動,已然擋在遠古身前。遠古眼睛一花,見蕭山元正在前面,驚呼道:“鬼啊!”蕭山元手一伸,將一個抓在手里,提了起來。遠古還想叫喚,可一見到,蕭山元怒不可遏的表情,膽子一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蕭山元伸出左手,舉得高高,就要打向遠古。一個跌跌撞撞的人,奔了出來,哀求道:“師父,不要!”一下子,撲倒在蕭山元面前,蕭山元輕輕一嘆,將遠古放下,身子頹然一退,道:“黛兒,你起來吧!遠古,你不要在調皮了!”遠古一愣,自家名字,可從來沒跟這人說過,他怎么知道自家名字。遠古見地上女子,過去把她拉起來,道:“姐姐,你哭什么啊,這人好兇哦!我那么可愛,都要打我!”蕭山元氣不打一處來,道:“你那叫可愛,叫討人嫌!以后給我乖乖的,要不然,有你好受!”遠古跳起來,道:“老頭子,老子又不住這里,不要看你白眼!”蕭山元又要發作,瞪著遠古,雙拳握得緊緊。雪黛見師父又要動怒,一把拉遠古跪在地上,哭道:“師父,你就原諒遠古吧,他還是個孩子!”蕭山元怒哼一聲,不再理睬雪黛。
遠古見蕭山元不領情,氣道:“姐姐,你跪著干嘛?這樣的人,我們不必怕他!”雪黛哭道:“別說了,他是你師公,你這樣太大逆不道了!趕快給師公認錯!”遠古心里漠然,聽媽媽說,師公是極厲害的人物,可很是好玩,跟孩子尤其玩得不亦樂乎,可眼前這位,一臉怒容,樣子跟老虎差不多,怎么會是自己師公。遠古立即反駁道:“不對,我師公在漠北,怎么會到來這里!”蕭山元氣哼:“薇昭看來,是把自己給忘記了。”蕭山元不由得,對遠古生出,幾分厭惡之色。雪黛最明白不過,師父脾氣怪異,對師門尊卑,尤其看重,遠古既然不知道這是師公,自己還再三解釋,從孩子口吻中,蕭山元清楚明白,薇昭好像十年來,從沒提起師父。
蕭山元臉色鐵青,心里一股怒氣,洶涌澎湃,只要一旦爆發,將沒人可收拾。雪黛冰雪聰明,知道師父脾性,連忙為師兄辯解,道:“師父,師兄是不敢提及您!”蕭山元眸子漠然,瞧不出任何情緒,雪黛一句話“師兄是不敢提及您”,宋朝禮儀,婚配講究“媒妁之言”,秦薇昭私自婚配,沒有告知師父,更沒有媒妁之言,就已經是大逆不道,“冒天下之大不韙”,況且婉君乃是金國公主,一介夷女,時屆宋、金際會,殺伐不斷,兩國關系僵硬,可秦薇昭偏偏,廝守婉君,更是凌遲難以解恨。只要在江湖中,提及親人,也會受到白眼,遭人看不起。
秦薇昭深受師恩,怎能有辱師門,是以對遠古,從未提及師父。可婉君則不同,夷人禮節輕視,在意的乃是親人、朋友。遠古長到十年,心里只有師公“樊天名號,從未有這樣的師公。
蕭山元頹然坐在椅子上,望著遠古,和顏悅色,道:“遠古,你過來。你跟你爹,長的好像。讓我抱抱你!”蕭山元雖然注重禮節,可也不是那等迂腐之人,對婉君的孩子,還是很喜歡。遠古不敢上前,害怕他一把抓住自己,那時候可沒師門好結果了,現在爹媽不在,只能靠自己,保護自己了。
雪黛見師父口松,在遠古背上一推,道:“去吧,叫師公!”遠古被雪黛,推得一踉蹌,險些摔倒。蕭山元見狀,大手一扶,一道陽和真氣,將遠古摔倒之勢拖住,一臉關切,道:“孩子,別怕!以后就跟著我!”遠古眼見自己,就要一個野狗啃屎,心里凄苦,自己怎么這么沒勁兒了,被人輕輕一推,就站立不穩,這是哪門子的事,就在這時,被蕭山元內力一抬,摔倒之勢立即止住,自己正站在蕭山元跟前。遠古眸子精良,贊嘆道:“比我爹強太多了!”蕭山元微微冷哼,遠古旋即明白,他是爹地師父,當然厲害了。
遠古回過神來,狐疑道:“師公,我不跟你住,我要跟爹媽住!”蕭山元、雪黛臉色蒼白,遠古見狀,疑竇叢生。正巧,樊天路過,聽見遠古的話,接口道:“還住什么啊,人都死了!”遠古雙眼圓瞪,怔怔望著樊天。樊天瞧著蕭山元,一臉怒氣,死死盯著樊天。樊天頭一縮,背轉身去。
蕭山元緩緩站起身來,雙手叉胸,雙掌齊向樊天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