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陳羽分開面試，陳羽先去。

他不知道主考官對他說了什么，只看見小孩出來時，眼圈泛紅，委屈的撅起嘴。

一看見他，就像是找到溺水的浮萍，鉆入他的懷里。

“我沒過，嗚嗚，那個主考官好變態的，他叫我脫衣服，還叫我······嗚嗚”

他說的什么，青年沒聽清，因為少年的語言變成抽噎，只是抱著他，等著他安靜下來。

他沒有什么感觸，畢竟他和陳羽的關系不熟，僅僅為他惋惜。

職場就是這樣，他不下，你就上不去。

“下一個——”公式化的聲音清晰的傳進青年的耳里。

放開懷里像狗一樣的男孩，簡單安慰幾句，向面試室去。

推開門的那一霎那，一種莫名的心理，他突然不緊張了。

徑直朝里面走去，走在那個為面試者專門準備的椅子上。

“姓名。”

“凌瑾之。”

“年齡”

“24。”

“脫衣服吧。”

“······”

原來真有這么一回事，他還以為陳羽開玩笑呢。

正當青年進退兩難時，門口響起喧雜的鬧聲。

幾個主考官不滿的瞥瞥眉，竊竊私語。

門被毫無預警的推開，

青年轉過身看了一眼，身體便僵硬，雙手不知道該怎樣放，呼吸也變得急促。

是白景泉。

那個他想的要命人。

柔和的臉龐，沒有半點脂粉，灰色西裝穿在他身上，無論從任何角度看，都是無可挑剔。

他還以為他剛才模糊中聽到的名字不是他，原來是真的。

莫名的激動，又感覺難堪。

該怎樣面對他？

他是高高在上的王子，而自己卻是一個無所謂的人。

青年臆想著。

可是，白景泉只是淡漠的與他擦肩而過，連一個眼神也不給他，優雅的步伐朝主考官走去，

對著他們說著什么，很小聲，青年就只看見剛才在他面前不可一世的人，現在像個哈巴狗一樣不住點頭。

眼神鄙夷。

幾分鐘之后，白景泉邁著同樣的步伐，再一次擦肩而過。

青年幾次差點呼喚出聲，最終還是咽了下去。

親眼看著門閉合，室內恢復寂靜，好像剛才的一切只是幻影，不曾真實出現。

還未等青年開口，主考官便無情的宣布了他的命運。

“對不起，可能我們——”

“······”

青年停頓了一下，什么也沒說，起身，向門走去。

“喂，你走什么？”

詫異的問話從身后傳來，

青年怔了怔，停了下來，轉身。

“還有什么嗎？”

“我們沒說不錄取你啊，你干嗎走？”

尼瑪，你都說對不起了，不是讓我走那是干啥？你開玩笑么？青年想著。

主考官見他不回答，便說，“我們呢，覺得你比較適合去做其他的工作，所以，明天上任。······有問題嗎？”

“······沒。”

他默認的沉默，推開門走了。

真是戲劇性的變化。

他走出去了沒看見，他鄙夷的那幾個主考官正在幸災樂禍的笑著。

好像發生了什么好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