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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 光,失眠了
  • 古木真
  • 5189字
  • 2012-03-13 12:19:15

“給我滾遠一點,吵醒她我揍扁你們!”趕走一群在無邊無際八卦的女生,比坎悄悄溜到了郁遲那里。

“郁遲,郁遲,醒醒了。”比坎偷偷湊到她耳邊,那丫頭睡了整整兩節課了,現在依然睡得很香很甜,讓她不禁很是嫉妒啊,在這鬧烘烘的教室里,她竟然睡得如此舒服。

“比坎,別叫她了,讓她睡吧。”旁邊的林靜同學輕輕地說。她和郁遲同桌了這么多天,大概也知道郁遲的性格,她都沒跟她說過一句話。

好像說一句話會浪費她生命似的,爭分奪秒地睡著,生怕錯過任何一秒鐘。

“林靜,咱們換座位,好不好?”比坎像狼婆婆一樣哄著小紅帽,抹了蜜糖般的聲音,加上無限獻媚的笑臉,一切怎么就這么怪異呢?

一邊偷偷看著郁遲,她就不信,她會不醒來!瞧這孩子,多可愛的睡相,安安靜靜的,像個乖寶寶。她伸出手,想撫平她眉間淡淡的褶皺,都在夢些什么呢?

“呵呵。”林靜拿起書,干笑,你和她同桌,不把她吵死!

“林靜,你就答應了……”

林靜不禁一陣狂寒,橫掃全校的痞子女突然變身為狼外婆,還真的不讓人活了。

“你說,答不答應!”比坎一不做二不休,一把抓起林靜的書,作勢要扔開,眼睛不時瞄向郁遲。

蘇雪走了進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笑得像只狡猾狐貍的比坎,然后看到了睡得正香的郁遲,不禁氣結,這死丫頭,命還不是一般的好啊!

終于,郁遲抬起了頭,你很無聊!

“哈哈,我就說吧,你會醒來的!”比坎趕忙扔下書,屁顛屁顛地湊上來。“坐好!”郁遲平淡的臉上有些被壓出來的淺紅,襯著她白皙的肌膚,竟有一種艷麗的光彩,剛剛睡醒的雙眼一湖清明。

好一幅漫畫中的漫畫!

“好好好。我馬上走、,做個好學生!”比坎溜的一聲又跑回了座位。林靜不禁輕輕一笑,你能做好學生的話,世界末日要來了。“郁遲,你別理她,她那個人就是這樣。”

郁遲抬頭,不明所以然。在這個班里,有兩大群人,一群是家里有花不完的錢,有說不完的話題,有揮霍不完的青春;另一群人來自不同的地方,他們日夜沉溺在題海里,沉默著,冷漠著,頭也不抬。而也有一些另類的,比如沒人敢惹的比坎,新來的末流,陳默,蘇雪,郁遲等,這些人還不能明顯地分類。班主任是年輕好欺負的女老師,語文老師是口水滿天飛,把男生女生搞混亂的老婦人,不,聽說是桃李滿天下的老教授,體育老師是虎背熊腰的魔鬼等等,如此奇怪的組合,組成了這個奇怪的集體。

而林靜,明顯是那兩大群人的綜合體,有錢,學習成績好,有禮貌,舉止得體,她是令人嫉妒和不屑的。她從高一到高三都和比坎同一個班級,大伙都說她真是走了狗屎運。

她可不會這么認為。

第一次見到比坎時,她就覺得這女孩帶著一股野氣,那時她應該剛從鄉下上來,她很是焦急地問站在洗手間外面等人的林靜,兇狠狠地問,“同學,廁所在哪里?”那樣子,怎么看,都像是拿著大刀橫在別人脖子上勒索,哼哼,你不乖乖把錢交出來就死定了。于是她趕忙指了指面前的龐然大物。比坎瞪大了眼睛,狠狠地罵了一句“娘的,廁所都搞得金碧輝煌,腐敗!”,一邊恨恨地走了進去,嘴里還不忘在碎碎念念著什么。

她記得她的同學剛剛還咒罵了一句,“這洗手間是人上的嗎?該死的學校,寒酸得要死!”那時,她就在想,這肯定是個特別的女孩。于是,她真的把自己搞得人人皆知,逃課,打架,抽煙酗酒……把學校搞得雞犬不寧,她看不慣的,驅之,得罪她的,毀之。

可是,她依然在這里待得好好的。

所以兩年后的現在,在郁遲抓住她,冷冷地問洗手間在哪的時候,她怔了怔,這是她人生中第二個問她洗手間的人。

“郁遲啊,你們已經曠了好幾天課了,明天就月考了,怎么辦呢!比坎沒有一次及格的啊!”林靜一邊整理著她那工整無比的筆記,一邊輕輕地自言自語,默默嘆息。她當然擔心,特別是看著那些埋頭苦干的同學。

郁遲不禁眨了眨眼,想起她那句“穿裙子的才是女廁啊!”

“我就不懂了,你為什么要幫末流那小子,難道你看上他了?”比坎無比納悶地翻著鍋里的水煮魚,嘴里不停地嘮叨著,這人真的很奇怪啊,每次點了水煮魚都不吃,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狼吞虎咽,辣得她嘴巴都痛。“說實話,你是不是覺得我的嘴唇辣得紅紅的,秀色可餐?”

郁遲夾起一塊牛肉,頭也沒抬,“你還記得吧,那天在山上,末流是被人綁架了,應該是合約的事情,后來被我搞砸了,既然他不喜歡,我們就幫他一把。”她只是不想欠誰的,既然蘇雪她們找上門來了,她也沒必要躲了,也許,站在如此醒目的地方,一切浮出水面時,這謬論也少不了吧。那些人人驅之的八卦記者,也會成為一把雙刃刀。

“嗯,這也說得過去。你說陳默那小子怎么就真的失憶了呢?真是的!”要不怎么需要她們出馬啊。

失憶了?是啊,他失憶了,不過也好……

你知道嗎,很多年之后的今天,我終于知道,那年童年的你,終會長大,長成現在的你。

“思思,你,不記得我了嗎?”

“陳默失去了一點記憶,好像不記得你了,所以,今天的事,他也不是故意的。”

其實,她真的不介意,不介意。

“你看,說來就來了,還帶來了個搖著尾巴的狗。”不知怎么的,第一眼她就討厭在所有人眼中美好的蘇雪,看著她,她那蠢蠢欲動的痞子因子又出來游行示威了。

有些人天生就應該是朋友,即使彼此不曾了解,即使隔著十萬八千里,也總會在茫茫人海里準確無誤地找到她,這樣的朋友,是永遠的,一生的。就連某些傷害過她的人,也會冥冥中有感覺。

狗?所有人都聽到了比坎中氣十足的聲音,紛紛抬頭,想看看這餐廳里的狗。這一看不要緊,這條狗竟然是歌星蘇雪,而且是跟著一名男子出現在這里,怎么不讓人勁爆。

陳默怎么跟蘇雪走在一起了,還如此眾目睽睽之下出現?

怎么,我就是讓所有人都聽到!比坎得意的看著人群涌向了臉色蒼白的蘇雪,這時,陳默已經發揮了他曾經為經紀人的優勢,急忙把蘇雪護得好好的,終于辟開一條路,狼狽離去。

“蘇雪很有名嗎,我怎么沒聽過?”

“你可就不知道了,她可是玉女歌星來著啊,那聲音……”

靠著財力上位,紅的只是緋聞而已。

“吃個飯都不得安寧,這下子再也吃不下去了,郁遲咱們走!”比坎粗魯地站起來,剛要走。“郁遲……你,你吃水煮魚了?”比坎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從半山彎回來,她們接過了陳默原本的工作,和末流打成了一片,比坎那個高興啊,每天都溺著郁遲,一起工作,一起上學,一起吃飯,郁遲每次都會點份水煮魚,但是從來不吃,可是、、可是今天她竟然破天荒地地舉起了筷子,吃她剩下的水煮魚?這這……“你被刺激了?”

“怎么?不給我吃?不吃太浪費了。”郁遲不理她,繼續在鍋里搗鼓著。浪費?這叫浪費?那你以前動都沒動算什么?“好!”比坎豪氣十足地坐下來,嗓門一開“老板,再來一份水煮魚!”

于是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下,她們把水煮魚吃得一干二凈,比坎差點沒有把人家的鍋舔干凈。

“好飽啊!我不想動了!“比坎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真他媽的難受,早知道就不應該一時口饞,嗚嗚……

“好舒服!”郁遲不禁嘆了句,很久沒吃得這么歡暢了,水煮魚,乃她最喜歡的菜,她終于可以張開肚子好好吃一頓了。

“變態!”比坎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為什么兩人的區別那么大?她舒服得要死,而她卻真的走不動了。

“要不,打電話叫末流來,再吃一頓?”看著郁遲那舒服的樣子,她很是不服氣啊!“你叫啊,方正他不會叫我吃。”你若是想看你的肚子開花的話。

這不公平啊!比坎鬼嚎,郁遲不想吃的話,末流怎么會讓她吃呢!最后被壓迫的只有她啊,只有她!

“末流是趕不來的,你看,他被纏住了?”郁遲指了指餐廳里的餐館里的那臺電視機。“咱們去找他吧!”

這些日子以來,末流潛心工作,不理任何事,不理任何緋聞,不出席任何沒有意義的宴會,記者會。這是郁遲教的,不理任何事人,就算是找上門的,他不聞不問,不表態,他們能耐他何,一個巴掌打不響。媒體就像一陣風,一陣子就會淡下來,總會有更勁爆的話題出現。

當然,公司不會放著他不管,于是郁遲和比坎直接殺入高層,不知到底說了什么,他們就答應了,這讓他有點不安,怕對她們不利。比坎就只叫他好好努力,一切她們搞定。

“末流,這邊。”

剛要收拾好離開的末流,見是有名的導演KD。KD,中文名紀亞,明星中的明星,娛樂界的影星都為能和他合作而爭破腦袋,是他們能走向國際的象征。KD的拍攝手法匪夷所思,僅憑一部chunvzuo就獲得戛納最佳導演,后來更是再接再厲,每部電影都能摘下任何一個國際性大獎,如此高質量在娛樂界可是前無古人的存在。

“導演!有什么事嗎”四十歲的男人一朵花,更何況是浸淫影壇二十幾年不敗的KD,一直以來站在頂端使他自然而然地一種傲視群雄的逼迫感,沉重內斂的俊容,歲月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痕跡,面對這個導演,他總是能生出一種道不明的感覺,那是什么感覺,他也說不清道不明。

“沒有,你怎么沒有經紀人呢?”

快二十年了,算了吧……也許,一切已經物是人非了。

“末流!……這里!”一個充滿活力的聲音響起,用郁遲的話就是,中氣十足!雖然被比坎批判了n多次,說這是形容男人的,怎么能如此侮辱她!活力!活力知道不!

“你看,她們來了!”

夕陽包裹中,兩個女孩緩緩走來。兩個截然不同的人,站在一起,一個活力十足,就像要飛起來似的,是所有青春少女所應該具備的,可是另外一個,則好像要把自己收斂起來似的,一身飄逸卻帶著凌厲的潔白,仿佛是恍惚著,漂浮著。

就像薄薄的,小小的……

明明是不可忽視的存在,明明流淌著巨大的氣場,明明就是個巨大的聚光燈。

DK不禁涌出一陣狂喜,是的,他一直在尋找這種感覺,一直在等待著這樣一個人當他的女主角,這是他的影視作品里所沒有的。

“導演?導演?”看著導演緊緊盯著她們,眼里是前所未有的狂熱,末流不禁一怔。真的很奇怪啊,這個導演要求不是一般的高,不說多嚴肅,罵起人怎樣不留顏面,平時能見到他人真的是見鬼了,所謂的魔鬼要求,魔鬼質量,魔鬼進度,魔鬼……

“哪個是你的經紀人?”KD沒有收回視線,依然盯著她們。

“我也不知道哪個是!”末流苦笑,這一個像孩子,看起來根本就是在過家家似的,另一個卻無所謂地任她胡作非為。

“還沒收工嗎?這是……”比坎拉著郁遲走近。

有你們這樣做經紀人的嗎?連導演都不認識,末流一臉黑線。“導演,KD!”

“哇咔咔,你就是KD啊,我有聽說過你哦,我朋友,也就是她,她很喜歡你的哦,她床頭床尾都是你的作品,天天都要抱著看上好幾遍哦!”比坎一連說了三個哦字不喘氣,說著還順便把郁遲推上了浪峰上。

這什么啊,還抱著,說得她好像那個什么什么的。

可是,那個,KD,是誰啊?……

“這樣啊,那你都看過我什么作品呢?”KD望向那個根本就一臉迷茫的女孩,不禁微微一笑。

這下,郁遲懵了,什么作品?

“導演啊……”比坎又想上來瞎扯,郁遲回頭,輕輕看了她一眼,比坎立刻冰凍住嘴里的話。

“末流啊,我說,你們怎么請得動KD啊,聽說這是他第一次正式在國內工作呢!”看著桌子上的香噴噴的小炒肉,荷包蛋,酸菜魚還有這個是她最愛的醬板鴨,哇咔咔,好想吃啊!可是……比坎無奈地摸了摸圓鼓鼓的肚皮,只好拼命地說話,堵住嘴巴。

她再吃肚子就真的開花了。

“比坎,你怎么不吃?快點吃完,要去未了了。”末流二話不說,一股腦把菜夾給她,郁遲不能吃辣,于是免了這滅“肚”之災。

“這是醬板鴨哦?”郁遲夾起一塊,在比坎面前晃了晃,放進她碗里。

靠!比坎咒罵了一聲,吞了吞口水,抓起了筷子。撐死吧,死撐吧。

“明天要月考了,你去上課嗎?”郁遲突然想起林靜同學的嘮叨,說不定林靜同學的擔憂是對的,比坎同學的成績可不堪入目。

“導演說明天要去拍外景,我逃不掉的。”“你別擔心啦,他就是妖孽一枚,就是都不來上課都可以畢業的。嘔——”完了……比坎猛地拍著胸口,想疏通一下,真他媽的自作自受啊!

“要不要喝杯水?”末流很是體貼地遞過來一杯開水,遭到比坎一記狠狠的白眼,再喝你們明天就不要看到我了。

突然,一陣惡心感從胃部逆流而上,嘴里馬上涌出一股酸味,郁遲掩住嘴巴,向洗手間沖去。

“她怎么了?”

蒼白依然的臉,依然沒有一點血色的薄薄的唇,為什么一點征兆都沒有,她以為她是不可能的,可是……

一陣刺骨的寒冷從肌膚慢慢沁入,凍徹筋骨,慢慢侵向左胸的位置,她感到刺骨的寒,窒息般……

秋天的太陽依然大大咧咧,大大地開了一地,火紅火紅,像那張著血盆大口的食人花,無休止地擴張,吸食著,吞噬著。

為什么還能感覺到冷呢,為什么呢?

都這樣了,為什么還要再加上一筆呢!是不是還是不夠?

冷清清的街道,沒有人,一路看不到盡頭,她輕輕摸著依附在墻上的影子,那是個單薄的,小小的影子,孤單、無依……

就像影子一樣,沒有任何依托,沒有任何溫暖,她只能躲在陽光的背后,任何時候,都有消散的可能。

沒有一束光是屬于她的。

這到底是怎樣的存在呢?

影子終究還是影子啊。

這個世界總是如此,沒有人會注意到,在空曠的深街里,在這個深夜的角落里,有人在摸著自己依附在墻上的影子,久久沒有走開。

就像沒有人知道,在那個轉角,比坎無力地靠在墻上,仰起頭,那是她永遠都無法觸摸的蒼涼。告訴我,如何才能靠近你的夢?不管東南,還是西北。

郁遲,

郁遲……

她輕輕念著這個名字。

為什么你總是這樣活著,孤傲,冷漠,不傷心,不流淚,就像一只夜間行走的貓,披著一身溫順的毛,背著誰都無法體會到的傷痛,帶著不為人知的過去,這樣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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