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這句話不是對私闖的人說的，而是對立在周龍輝身邊，一臉忠心防備的林助理說的。

“總裁？“

“我的話不說第二遍，你是知道的?！敝荦堓x斜挑了林助理一眼，聲音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林助理滿臉無辜加無奈，這男子看起來還算斯文，能混過層層檢測混進來，光憑這點就能斷定是個危險人物，萬一他身上帶有對總裁不利的危險武器，那就不好辦了，總裁的實力他不曾懷疑，但林助理就是想留下來防患于未然，必要之時還可以為總裁擋子彈，這樣的犧牲最光榮，可總裁卻非得讓他退下，不得不聽命的林助理，在經過男子身邊時還不忘投過一記警告的眼神，以免他真的不要命的亂來危害到總裁。

門關上，室內恢復寂靜。

“說吧，是誰派你來的？”

對慕盛的樓層機關那么清楚，混過監察設備輕松到達辦公大樓，背后沒有熟人引薦，恐怕現在站在他面前的就是一具干尸了。

“沒人派我來，我是自己來的?！澳凶有睦镫m害怕，但還是硬著頭皮強迫自己面對他，不斷的告訴自己要鎮靜。

死到臨頭還能假裝臨危不懼，可見此人還是有點膽識的。

“能輕而易舉的避過這里的監視器上到辦公樓層，沒有深厚的破解技術你是不可能踏進這個門口?！弊郎系氖覆n，傾身向前，周龍輝光是嘴上一個動作就能破解他心里的忐忑，令男子無所遁形。

“你……”

男子訝然，震驚的同時再也找不出半句搪塞的話。

魔鬼，他絕對是個魔鬼，兩人的年齡雖相差不大，但城府卻是一個天一個地，根本就不可比擬，站在他面前，男子又遜色一籌。

周龍輝欣賞他的表情，揚唇，又道：“說說看，你是怎么做到的？”他現在倒是不急于知道他的身份來歷，比起這些，讓他興趣更深的是他是如何破解這些信息關卡，成功到達目的地，除非——

隱下這層認知，周龍輝靠回后椅，雙腿交疊，十指合攏并與腿上，好整以暇的聽他開口。

“哼，要殺就殺，我是不會對你說半個字的?！澳凶泳褪遣豢瞎怨院献鳎J定他不敢把他怎樣，殺人是犯法的，他一個高層智商的大企業家不可能不知道。

“你技術學了應該有十年不等了吧？“周龍輝仍是含笑，男子又是被他的話磕到，這會越來越變得緊張不安。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的這身技術應該是在國外學到的?！?

男子震驚，閉上的最大重新張開。

“師承美國FL國際基層，有著‘巨鯊破解王’之稱的大機械師卡斯派普的吧？”

“你、你……”

“我為什么知道得這么清楚，是嗎？”

男子已經驚詫的說不出話，周龍輝卻還是一貫輕松，思維敏捷，層層推進。比福爾摩斯大偵探還要厲害，先是把線索中集起來，然后再一條一條的推理開來，不，應該是公開真相，包公在世都要自愧不如了。

“因為慕盛安裝的這些防控設備正是這位大機械師發明出來的?！敝荦堓x挑笑說著，之后又有些不假思索道：“據我所知這位巨鯊破解王是不輕易收徒弟的，曾有很多高層階級的人士花金百萬想要把他買下收為己用，其中還包括一些地方政府，不過卻從來沒有人能夠收攏他的人心，想要買到他的這些設備技術更是難?！?

“既然這樣，你怎么會有我師父發明出來的這套獨特的pcs監控設備？”

周龍輝輕嘆一聲，神情帶著一絲回味，聲音變得有些低沉緬懷。

“卡斯派普大師去世應該有十年多了，想想慕盛能有今天這番前景，他的功勞是不可沒的。“

“難道你認識我師父？”聽他語氣，還非常的熟，就像是懷念故友般深情，男子完全朦了。

“說不認識那是假的，我跟卡斯派普大師有過一面之緣，那也是在年輕的時候見過的，算不上是好朋友，卻也非常的投緣，也許就是這樣的緣分，讓我在創業道路上又多了一個得力朋友——”

男子總算明白個大概，甚至跟他有著“同病相憐“的情況，不免也談氣息來。

“我也是在最困苦的時候認識師傅的，也許就像你所說的那樣是緣分吧，卡斯派普大師最終收留了我，還愿意收我為徒，把他畢生的心血都傳給了我，同時也成就了我的一生，在我心里，他就是我的神，我的上帝，我的一切，他甚至勝過我的親生父母，可惜的是我還沒來得及報答他，他老人家就離我而去，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我真的……真的……“

“真的有愧于他？“

男子蹲在地上，雙手抱頭，痛苦的點著頭，還滿臉慪惱的喃著。

“我不該回來的，不該來的，我不該……“

周龍輝釀思幾秒，像是突然明白什么，起身來到他面前，一把將他從地上揪起，復雜著神情逼視著他因傷心難過而皺起的臉，耳隙的聲音不帶半點感情。

“我不管偷渡進慕盛有何目的，在我還沒有動氣之前趕緊滾離這里，并且永遠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不然別怪我不給卡斯派普大師情面，聽明白沒？”

一把將他推開，周龍輝背過身，握在胸前的拳頭緊繃著，似要爆出血，他的臉色跟他的拳頭狀態是成正比的，是的，他在隱忍心中最嗜狂的一面，隱忍著沒有殺掉這個在今后可能會帶來更大風暴的人。

男子渾渾噩噩，一顆心涼了大半，他現在不怕死了，相反還希望他能解決他，給自己一個痛快！

“沒錯，我就是來竊取慕盛的機密，甚至是來向你討公道，討說法的，我就是張顯潤的兒子，那個訴控慕盛的張氏總經理，其實你可以殺了我的，不然你所擔心的事可能無可避免會發生?！?

張左右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不打自招，父親這些年在背地里干的事他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他本想勸爸爸把一切告訴他，可惜在他眼里，自己永遠都得不到他的肯定和信任，與其這樣痛苦的活著還不如一死了之，這樣他就不用看到這世上的人情冷暖世態炎涼了！

“滾！”

他再說下去，周龍輝會克制不住當場了解他，一邊是理智的掙扎，一邊是停存的威脅，沒人知道他心里的負責顧忌。

張左右自嘲一笑，拖著這副軀殼猶如行尸走肉，一步一步，在眾人的注視下步出總裁辦公樓。

“總裁，您……”

“出去?！?

他現在不想見到任何人，聽到任何聲音，這就是他此刻的心情。

林助理心里有萬般結待解，看得出總裁心情不好，再多再多的疑問，也只能另外挑時間問了。

輕聲退出辦公室，把一室的清凈留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