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兇案
- 魂歸·往生
- 祀瑄
- 1948字
- 2013-06-13 09:44:56
冥鳶將自己的耳朵貼在風陵渡的唇上,這才勉勉強強聽出他所說的話,在這么為難的時候反復重復的話,一定是萬分重要的。剛剛這樣的折磨,即使是大名鼎鼎的修羅太子也是經受不起的,身體重組,就意味著要流失身體大部分的血液。
漠北的修羅殿,與江湖上其他組織不同的其中一個地方,是嗜血!對他們來說,鮮血不僅是是刺激感官的興奮劑,更是維持身體基本機能的必需品,失去了鮮血,修羅頂多變成一具具干尸。
風陵渡用僅剩的力氣反復吐出的,與其說是一句話,不如說是一個字,因為他說的,只有一個字:血!沒有任何繁雜的修飾,只有一個“血”字!這個字讓冥鳶醍醐灌頂般醒悟,再看看風陵渡慘白著的臉,更加確定他現在所需要的。
沒有任何遲疑,起身下樓,外面已經開始泛白了,用不了多久就會天亮。同樣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在天字一號房里面發現兩具被吸干鮮血的尸體。冥鳶本來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更加不用裝得很善良,那種偽善,不適合她冥鳶。來到一樓大堂,叫住正在準備開門開店做生意的掌柜,讓他叫兩個小二上樓。面對這種。儀表不凡的客人,即使是有疑問,掌柜是斷然不敢開口詢問的。他不知道,就是這種軟弱,讓他招致禍害。
一記手刀,就劈暈了一個小二。在另一個還來不及做出反應的時候,并攏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將拇指彎曲,指腹貼在虎口一側,打橫向上一掃,頂在他的下顎上,讓他發不出聲音并且迫使他抬高下巴,露出頸部。同時冥鳶用右手鋒利的小拇指指甲在頸側用力一劃,鮮血頓時噴涌而出。左手手腕一轉,將虎口卡在那人的脖頸,順勢一帶,就將他被割破的傷口壓在了風陵渡的唇上。
風陵渡已經聞到了鮮血的甜香,就感覺到有東西壓在自己的唇上,神志不清本能地將唇啟開一個小縫,就感覺帶鮮血涌了近來,瞬間充滿整個口腔。風陵渡再也把持不住,張開口大口地吮起來。
動作行云流水,沒有一絲遲疑。僅僅是一瞬間,剛剛還鮮活的生命,已經漸漸消逝在風陵渡的口中。冥鳶瞟了一眼漸漸不再掙扎的人,或者說是尸體,默默將躺在腳邊的另一個人拽起,同樣是用右手的小指,劃開了對方的左手手腕。手腕雖然不會像頸部那樣充盈,但是不會浪費太對,風陵渡已經吸干了一個人的血,恢復了一些體力,不在像剛剛那樣迫切,而且左手和心臟離得比較近,出血量明顯多于右手。
伸手將壓在風陵渡身上的男人拉開,隨手丟在一旁,看都懶得看一眼。對于沒有任何價值的東西,冥鳶總是不用浪費精力。將手上的手腕送到修羅太子的唇邊,然后看著那人的食物因為劇烈疼痛醒來并且開始掙扎。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地伸手點穴,冥鳶覺得自己是比較仁慈的,所以點了他的昏睡穴,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生命漸漸流失在另一個人的口中,這是一件比較殘忍的事情。所以冥鳶自認仁慈地出手解救他。
風陵渡睜開雙眼,看著端坐在房間中央的圓凳上悠閑地品著茶的冥鳶,坐起身,將放在床頭的外衣披在身上,起身下床。抬腳繞過躺在床前的兩具尸體,不用看風陵渡也知道,被自己品嘗過的身體是什么樣子的,他現在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沒有任何閑工夫來欣賞自己匆忙之中制作出的沒有任何美感而言的食物殘渣。
修羅太子在飽餐一頓并且小憩一會兒以養足精神之后,才想起了被自己一掌擊昏躺在野外的鷹隼和同樣被擊昏的臨潼在吹了一整夜的夜風加上早晨晨露的天然潔面之后應該已經醒了,是時候去慰問一下這兩個情敵了。不過,像風陵渡這種有做任何事情都講究美感的一方太子爺來說,清晨的沐浴更衣是少不了的,當然,早晨又從抬浴桶的小伙計身上吃了個早餐。
掌柜在自己四個伙計接連一去不歸的情況下,終于忍不住闖進了天字一號房,不過,等待著他的一定不是什么優美的景色。有反應快的人跑去衙門報案了,捕快和驗尸官很快就趕到了,即使是身經百戰的人,看到這一幕也是不小的震驚了一下。
入眼的便是兩個小伙計橫躺在門口,頸間被尖利的兵器砍了寸宇的傷口,深可見骨。猙獰扭曲臉上是深深的恐懼,那是他臨死前最后一刻的表情,已經定格在這個逝去的生命上了。當初淌了一地鮮血已經漸漸變色、凝固,順著鮮血的痕跡向里面走去,是一個被屏風擋在后面的木桶。木桶上還隱隱可以看見熱氣在飄動,可以想象在不久之前還可能有人在里面沐浴。不過,當洛河洛捕頭垂眼看了一眼木桶中的東西以后便幾乎立即否定了剛才的這個念頭,因為里面根本就不是沐浴用的熱湯,而是夾雜著絲絲皮肉的暗紅血液!血跡到這里就停了,不過不是消失了,而是由一條明顯的痕跡變成了大大的一灘,而這灘的源頭來自房間盡頭的床,床上的被褥已經被完全浸濕了,變成深深的暗紅色,床邊橫躺著另外兩具尸體,一具頸部動脈被割破了,而另一具是左手手腕,與門口兩個人一樣,死于血盡。
洛河環視著屋子,沒有任何打斗的痕跡,這說明,兇手是武功極高的高手,看著這干凈利落的手法,而且極有可能是江湖中以殺人為生的亡命之徒。不過,看著這充滿惡趣味的殺人手法,實在是讓人想不出有哪號高手是這樣——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