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失蹤之謎
- 飄女傳
- 召耳之
- 10574字
- 2012-01-20 01:13:35
卻說楚少群和曾杰在杭州與霍天宇分手后,便馬不停蹄地趕到了岳陽城,在一家客棧里住了下來。
兩天后,楚少群找來了一個與他關(guān)系很鐵的丐幫弟子,向他詢問丐幫的情況。那名丐幫弟子便將丐幫大會那天,幫內(nèi)發(fā)生的內(nèi)亂情況敘述了一遍。楚少群聽后,吃驚不已。那名弟子走了以后,楚少群與曾杰議論起這件事來。曾杰道:“看來貴幫確實發(fā)生內(nèi)亂?!?
楚少群雙眉緊皺道:“復(fù)興門?以前從來沒聽說過,不知道這是個什么樣的門派,他們挑起丐幫內(nèi)亂,其目的何在?”
曾杰道:“這個復(fù)興門應(yīng)該近幾年崛起神秘的新門派,貴幫是天下第一大門派,他們挑起貴幫內(nèi)亂,很可能是想拉貴幫的力量為他們所用?!?
楚少群道:“還有一點我不太明白,那復(fù)興門是一個神秘的組織,倘若劉光深與他們串通一氣謀害洪幫主,他為何會在本幫大會上將復(fù)興門謀害洪幫主的事當(dāng)眾說出來呢?他這么做,難道就不怕復(fù)興門的人找他算賬嗎?”
曾杰道:“也許他事先經(jīng)過了復(fù)興門的許可。”
楚少群道:“經(jīng)過了許可?真要是這樣的話,這可就與神秘的復(fù)興門的行事風(fēng)格不太相符了。”
曾杰沉思了一會兒,道:“我想,復(fù)興門之所以這么做,不外乎有兩個目的,一是殺雞儆猴,通過劉光深的嘴告訴貴幫弟子,連洪幫主都死于非命,其他人膽敢不合作的話,其結(jié)果只有一死;二是敲山震虎,警告其它的門派,倘若不與他們合作的話,洪幫主就是他們的下場?!?
楚少群點了點頭,道:“你說得很有道理。這么看,這個復(fù)興門還的確不容小視?!?
曾杰道:“是的,他們能靠計謀擺平貴幫,說明這個復(fù)興門不但有野心,而且還有能人?!?
楚少群道:“是呀,是不簡單。不過從我那小兄弟的敘述中可以聽出,洪幫主的確還生死不明,有可能還活在世上。只要洪幫主還活這,本幫一定還會平定內(nèi)亂,重振雄風(fēng)?!?
曾杰道:“楚兄,你有什么打算嗎?”
楚少群道:“盡快找到洪幫主,只要洪幫主還活在世上,總有一天會找到他的?!?
曾杰道:“小弟愿意隨兄一起尋找?!?
楚少群感激地說道:“謝謝曾弟!”
在洞庭湖東北離湖不遠(yuǎn)的地方坐落著一個名叫北塘的小漁村,小漁村里有疏疏落落的二、三十幾戶人家。在村子的西頭,有一個獨門獨戶的小院落。院子里,四間低矮的平房掩映在一片翠竹之中。房屋雖然年久失修,有些破舊,但屋里卻收拾得十分干凈整潔。
一名年過四十的中年男子手里提著兩條大鰱魚從大門外走進(jìn)來,他走進(jìn)東屋,朝躺在炕上的一名年過半百男子喊道:“洪兄,今天運氣不錯,搞到兩條大鰱魚,一會兒我去把魚燉了,咱哥倆今天好好喝一頓?!?
炕上那人道:“好啊,老夫可好長時間沒痛快地喝頓酒了。”
那中年人道:“洪兄先休息一會兒,我去燉魚,”
炕上那人點了點頭,道:“好的,你去吧。”
半個鐘頭后,魚已經(jīng)燉好了,那中年人將炕上那人扶起坐好后,將一張小木桌擺到炕上,隨后將燉好的魚端上了桌。
炕上那人贊道:“好香?。 ?
那中年人笑道:“那你就多吃點?!闭f完,他斟滿了兩碗酒,將其中的一碗遞給炕上那人,自己端起了另一碗。
炕上那人道:“吳道長,咱們干一個?”
那中年人道:“好啊,干一個?!?
兩人將碗碰了碰,然后將碗里的酒一飲而盡。放下碗后,那吳道長又將兩個碗斟滿了酒,兩人又干了。一連干了三碗后,那被吳道長稱為洪兄的人大聲喊道:“痛快!真是痛快!”
那吳道長的人肅然道:“洪幫主,都過了這么長時間了,今天你該跟兄弟我說實話了吧?”
原來那原本躺在炕上之人就是丐幫幫主洪太廬,那中年人名叫吳本乙,原本是武當(dāng)派的一名二代弟子,后來犯了門規(guī),被武當(dāng)派逐出了武當(dāng)。洪太廬失蹤那天,吳本乙正好在洞庭湖邊散步,發(fā)現(xiàn)洞庭湖里好像有一個人漂過來,急忙下湖將那人拖到岸邊,凝目一看,發(fā)現(xiàn)那人是自己認(rèn)識,是丐幫幫主洪太廬,此時洪太廬早已昏厥,吳本乙心中大驚,急忙采取了急救措施,又是掐仁中,又是推拿。經(jīng)過一陣的忙活,洪太廬竟然漸漸地有了呼吸,這讓吳本乙喜出望外,他隨即將洪太廬抱起,回到了自己租住的村子。他找來一個郎中為洪太廬瞧病,那郎中把完脈后對吳本乙說,此人是中毒了。吳本乙問中的是什么毒,那郎中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開了個一般解毒的藥方,便告辭了。吳本乙只好又找了另外幾個郎中,可他找來的這幾個郎中也都說不出洪太廬到底中的是什么毒,只留下了一般解毒的藥方便走了。無奈,吳本乙只好照著藥方抓藥,至于對不對癥,那就看洪太廬的運氣了。吃了半個多月的藥,雖說毒沒有全部從他的體內(nèi)清除,只能躺在炕上下不了地,但他的命卻勉強保住了。吳本乙多次問他是怎么中的毒,可他礙于面子,就是不肯說。眼下,吳本乙見洪太廬還是不肯吭聲,便繼續(xù)追問道:“洪兄,你就別那么愛面子了,還是跟兄弟說說吧。貴幫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到底是怎么中的毒?”
洪太廬苦笑道:“愚兄實在不想說,怕說出去讓人笑話?!?
吳本乙道:“洪兄不必多慮,沒人會笑話的。
洪太廬長嘆了一口氣,道:“愚兄被人陷害了,而且是被自己信得過的人陷害的,我這條老命要不是賢弟相救,這次可就算交代了。”
吳本乙道長問道:“洪兄,你快說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洪太廬道:“道長別急,聽我慢慢跟你說?!彼攘丝诰坪螅瑢⑹虑榈慕?jīng)過向吳本乙道長敘述起來。
一天下午,丐幫長老劉光深前來向洪太廬稟報說,一個叫做復(fù)興門的門派要跟幫主商談有關(guān)合作事宜。洪太廬從沒聽說過復(fù)興門,便問道,復(fù)興門?什么復(fù)興門?老朽闖蕩江湖幾十年了,從沒聽說江湖上有個什么復(fù)興門。劉光深說,是一個新興起門派,力量十分雄厚。洪太廬又問道,合作什么?劉光深說,近來江浙一帶倭寇猖獗,屢掀風(fēng)浪,復(fù)興門前來商議共同抗擊倭寇的有關(guān)事宜。洪太廬問,在什么地方談?劉光深答道,在岳陽樓。洪太廬聽說是商議共抗無倭寇的事,便一口答應(yīng)。
當(dāng)洪太廬和劉光深趕到岳陽樓的時候,那客人已經(jīng)先到了。劉光深為洪太廬介紹說,這位是復(fù)興幫的徐堂主。我們?nèi)寺渥?,那徐堂主要了一壇龜蛇酒,三人喝了起來。酒過三巡后,洪太廬便詢問合作一事怎么個合作法,那徐堂主便直奔主題,說是他們愿意與丐幫合作,推舉洪太廬為武林盟主,一統(tǒng)江湖。洪太廬十分冷靜地問道,當(dāng)了盟主后再做什么事?那徐堂主說,推翻朝廷,取而代之。洪太廬聽后哈哈大笑了幾聲說道,丐幫沒那么大的野心,老夫本人也不想當(dāng)什么武林盟主。那徐堂主聽了也不生氣,還是一個勁的勸酒。洪幫主又喝了兩杯,便起身告辭了。劉光深跟在洪太廬的身后向外走去。
黃昏將至,血色夕陽映照在洞庭湖上,一池湖水及遠(yuǎn)處歸航的點點白帆都被染成了紅色……
洪太廬從樓里走出,被風(fēng)一吹,身子頓時搖晃了起來。劉光深從后面趕上來,問道:“幫主,你怎么了?”
洪太廬大叫了一聲,便將腰彎下了。他此時痛疼難忍,豆大的汗珠從臉上滴了下來。劉光深道:“幫主,看樣子你是中毒了,他們可能在酒中下了毒?!?
洪太廬道:“你也喝了酒,那你怎么沒中毒?”
劉光深道:“這點我也挺納悶,喝的是同樣的酒,幫主你中了毒,而我卻安然無恙。我想,肯定是那酒壺有機關(guān)?!?
這時,那徐堂主趕了過來,大聲喊道:“這就是你不肯跟我們合作的下場?!?
洪太廬大怒,奮力向那徐堂主發(fā)出一掌。洪太廬雖然中毒,但這一掌的力道仍然十分驚人,那徐堂主被震退了幾步。洪太廬急忙向江邊跑去,那徐堂主隨即追了上來。洪太廬將綠玉杖往地上一豎,大聲喊道:“小賊,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看杖!”說著,便揮動綠杖向那徐堂主發(fā)出一招‘亢龍有悔’,向那徐堂主的“志堂穴”點去。那徐堂主的武功雖然十分了得,躲過了洪太廬的致命一擊,但胳膊還是被綠杖給掃中了,疼得他大聲慘叫了一聲。洪太廬向劉光深吩咐道:“劉長老,你快點去把那小賊給殺了。”
劉光深大聲喊道:“洪幫主,你請聽我說,識事務(wù)者為俊杰。你已經(jīng)中毒了,何必如此拼命呢?”
洪太廬吃驚地問道:“劉長老,你這是什么意思?”
劉光深冷笑道:“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已經(jīng)跟復(fù)興門達(dá)成了協(xié)議,我勸你不要再癡迷不悟了,這樣會白白地枉送了自己的性命!”
洪太廬恍然大悟道:“哦,原來你已經(jīng)被黑衣門給收買了,做了內(nèi)奸?!?
劉光深奸笑道:“你才明白呀,可惜已經(jīng)太晚了!”
洪太廬此刻悔恨不已,悔恨自己糊涂昏庸,沒有及早地認(rèn)清那劉光深的丑惡嘴臉。但他畢竟做了多年的丐幫幫主,經(jīng)歷過江湖無數(shù)大風(fēng)大浪的歷練,有著過人的膽識和豪氣,他面對險境,處變不驚,鎮(zhèn)靜地喊道:“劉光深,你叛幫通敵,這么做你對得起本幫同甘共苦的弟兄們嗎?”
劉光深嘿嘿笑了兩聲,道:“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洪大幫主,你做了好幾年幫主了,到了把幫主之位讓出來的時候了。”
洪太廬道:“讓給你嗎?”
劉光深道:“除了我之外,你覺得還有別的什么人敢接這個位子嗎?”
洪太廬輕蔑地喊道:“劉光深,你除了野心之外,無品無能,你這種人還想當(dāng)幫主?做你的清秋大夢去吧!”
劉光深惱羞成怒地叫道:“洪太廬,你死到臨頭了,還敢跟老子叫板,看我怎么收拾你!”說完,他揮動右臂,竟然出人意料地使出一招少林拳法中的“黑虎掏心”,向洪太廬的心口擊去。洪太廬左手一擋,右手猛然出擊,只聽到“啪”地一聲,劉光深的腮幫子被他扇中,頓時腫脹起來。
按說劉光深的武功并不弱,要是在平時他是不會輕易被洪太廬一掌扇中的,因為洪太廬此時毒性發(fā)作,功力大減,所以劉光深有些太托大了,沒有提防,這一掌竟然沒有躲開。劉光深挨了洪太廬一記耳光,不由地暴跳如雷,只見他雙目怒睜,惡狠狠地向洪太廬一腳踹去。這時,洪太廬體內(nèi)的毒性發(fā)作,再也難以躲開了,心口窩被踢個正著,身子向水中飛去。只聽得“噗通”一聲,洪太廬落入了洞庭湖中。
聽完了洪太廬的敘述,吳本乙驚訝得一時合不攏嘴。洪太廬道:“本幫出了叛逆,弄不好本幫就要成為邪派的幫兇了?!?
吳本乙道:“洪兄,你現(xiàn)在身體還沒復(fù)原,外面的事暫時不必管它?!?
洪太廬長嘆了一口氣,道:“老夫眼下就像個活死人,什么事也干不了,真是急死人了。”
吳本乙勸道:“洪兄,別急,你一定會好起來的。來,咱們喝酒?!?
兩人端起碗來碰了碰,將碗里的酒一飲而盡……
已經(jīng)是深秋了,樹上的葉子開始枯黃并凋零。楚少群和曾杰此時踏上了尋找洪太廬的征程。他們沿著湖邊耐心地尋找著,不放過任何一個村子,不放過洪太廬活在世上的任何蛛絲馬跡。當(dāng)然,楚少群心中最大的希望是,能夠找到還活在世上的洪太廬本人。
北塘村南面有個大池塘,池塘邊站著七、八個小孩,這些小孩年齡最大的也不超過十歲,此時,孩子們正聚精會神地盯著池塘水面看。過了一會兒,水面上露出一個孩童的腦袋,隨后他的一只胳膊舉了起來,手里握著一條活蹦亂跳的大鰱魚。站在池邊的孩子們歡呼起來,他們的嬉笑聲頓時打破了小漁村的寧靜。一個小孩贊揚道:“小龍就是厲害,這么大的魚他都能抓住。”
小龍得意地笑道:“我把魚兒拋向空中,誰搶到就歸誰。”說著,他把那條大鰱魚向空中拋去,孩子們頓時搶了起來。
孩子們的喧鬧聲吸引了兩個路過的人,他們就是沿湖查找洪太廬下落的楚少群和曾杰。二人見那些孩子為了那條大鰱魚你爭我奪,跑來躥去,便十分好奇地站在一棵樹下觀看起來。
就在這時,從路的另一頭走來兩個一高一矮,身穿黑衣的年輕人,他們走到孩子們的身旁,高個黑衣人喊道:“孩子們,你們不要搶了?!?
孩子們驟然見到兩個陌生人出現(xiàn),頓時停止了搶奪,呆呆地望著眼前這兩個黑衣人。高個黑衣人盯著小龍沒穿衣服的身子問道:“小兄弟,你不怕冷嗎?”
小龍道:“不怕,膽小鬼才怕冷?!?
高個黑衣人道:“嘿,你真是個勇敢的男子漢!對了,我這兒有好東西給你們吃?!?
小龍瞪著一雙大眼睛,盯著眼前的這兩個陌生的客人,小心翼翼地問道:“什么好東西?”
高個黑衣人從懷里掏出一包糕點晃了晃,道:“非常好吃的點心?!?
糕點對于漁村里的孩子來說顯然是難得一見的奢侈品,有著比那鰱魚更大的吸引力。孩子們眼巴巴地跟著那包糕點,有的孩子甚至不自覺地用舌頭舔了舔嘴唇。
高個黑衣人問道:“孩子們,想吃嗎?”
有一兩個孩子點了點頭,但大部分孩子既沒點頭,也不吭聲。
高個黑衣人打開紙包,從里面拿出一塊糕點放進(jìn)自己的嘴里嚼了起來,一邊嚼一邊說道:“這是宮廷糕點,是皇上平時愛吃的,真的很好吃?!?
那人的話顯然起了作用,孩子們的眼睛都直勾勾地盯著他手里的糕點。那人將一小塊糕點向一個小孩遞去,道:“來,嘗嘗,很好吃的?!?
那小孩往了小龍一眼,沒敢接。
高個黑衣人笑道:“放心吧,我剛才已經(jīng)吃過了,沒毒的,吃吧?!?
那小孩見小龍沒有反對的意思,便怯生生地接過去,放進(jìn)嘴里吃了起來。
高個黑衣人向那小孩問道:“怎么樣,好吃吧?”
那小孩點了點頭,表示好吃。
高個黑衣人道:“你們要是能回答出我提的問題,那這包糕點就全都?xì)w你們了?!?
小龍冷冷地問道:“你想知道什么?”
高個黑衣人道:“村子里有沒有外人來此居???”
吃過糕點的那小孩道:“在村東頭有一個……”
小龍沒等那小孩說完,便厲聲打斷他的話道:“小石頭,我是怎么跟你交待了的,難道你忘了嗎?”
那被稱作小石頭的小孩頓時臉上露出恐懼之色。
高個黑衣人笑道:“好了,好了,我只是隨便問問,你們還是吃糕點吧,我們走了?!闭f完,他把那包糕點往小石頭的手里一塞,轉(zhuǎn)身與他的同伙往村東頭走去。
楚少群見那兩個黑衣人十分可疑,便對曾杰說道:“這兩個人的行為很古怪,咱們跟上去看看?!?
曾杰道:“楚兄是不是懷疑他們是黑衣門的人?”
楚少群道:“是?!?
曾杰道:“那咱們小心點,別讓他們給發(fā)覺了。”
楚少群道:“我要看看,他們到底想干什么?!?
兩人展開絕頂輕功,悄悄地跟了上去。
洪太廬和吳本乙喝酒正喝在興頭上,忽然外面?zhèn)鱽砬瞄T聲。吳本乙站起身來道:“洪兄,我去看看,一會兒就來。”
來到院子里,拉開院門一看,門外站著一高一矮兩個身穿黑衣的人。吳本乙問道:“請問找誰?”
高個黑衣人抱拳施禮道:“請問尊姓大名?”
吳本乙連忙還禮道:“在下吳本乙。”
高個黑衣人道:“聽吳兄的口音不像是當(dāng)?shù)厝税??!?
吳本乙道:“是呀,怎么了?”
矮個黑衣人問道:“我想知道,你是一個人在此居住,還是另有他人?”
吳本乙頓時警覺起來,問道:“你們是什么人?來這兒想干什么?”
矮個黑衣人道:“這你甭管,趕快回答我的問話?!?
吳本乙道:“要是我不回答呢?”
矮個黑衣人道:“那我們就自己進(jìn)去搜了。”
吳本乙大怒道:“放肆!”
高個黑衣人道:“看來屋里肯定還有別的人,咱們進(jìn)去搜上一艘?!?
吳本乙雙目怒睜,大聲喊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私闖民宅,你們吃了狼心豹子膽了?!”
高個黑衣人道:“你窩藏衙門通緝的要犯不報,還敢嘴硬,一會兒連你一塊綁了去見官?!?
吳本乙道:“誰窩藏要犯?真是胡說八道!”
矮個黑衣人道:“沒窩藏要犯干嗎不敢讓我們進(jìn)屋去搜?”
吳本乙從墻根抄起一把漁叉,道:“廢話少說,想在這兒發(fā)橫,我就用手里的漁叉跟你們說話!”
高個黑衣人道:“想打架呀?那就來吧!”
吳本乙大吼一聲,身子陡然躍起,將漁叉斜刺下來。那高個黑衣人舉起長劍一架,矮個黑衣人舉起大刀向吳本乙砍來,吳本乙慌忙手腕一沉,將漁叉收回,堪堪抵擋得住矮個黑衣人砍來的一刀。吳本乙與那兩個黑衣人僅過了一招,就試出他們的武功不弱,便不再冒險進(jìn)攻,而是舞動起漁叉嚴(yán)密地防守起來。
洪太廬隔著窗戶看吳本乙一人勉力獨戰(zhàn)兩個功夫高強的黑衣人,恨不得立刻過去相助,但他此時身體尚未痊愈,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無奈地暗自長嘆。
吳本乙與那兩個黑衣人斗了十幾招后,摸清了他們的功夫套路,漸漸地開始守中帶攻了。當(dāng)那高個黑衣人挺劍向他攻來時,吳本乙將漁叉一擋,飛起一腳,將那高個黑衣人踢翻在地。那高個黑衣人在地上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惱羞成怒地一揚手,朝吳本乙發(fā)出歹毒的暗器“五毒針”。吳本乙右臂感到一麻,手里的漁叉掉到了地上。那高個黑衣人面色猙獰地喊道:“姓吳的,你已經(jīng)中了我的‘五毒針’,你就是有通天本領(lǐng),今晚小命恐怕也難保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個男子的高喊聲:“是誰在此說大話?不怕閃了舌頭嗎?!”話音剛落,只見兩個年輕人箭一般從門外躍入院中,這二人正是追蹤而來的楚少群和曾杰,發(fā)出喊聲的是楚少群。
矮個黑衣人高聲問道:“你們是什么人?”
楚少群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們倆就是那種喜歡拔刀相助的人?!?
高個黑衣人道:“好啊,那也讓你們嘗嘗五毒針的厲害!”說著,他右手一揚,一把銀針脫手而出。楚少群大袖一拂,將十幾枚五毒針都拂得反射回去,那些銀針挾著“嗤嗤”的聲響,向那兩個黑衣人疾射而去,嚇得二人急忙使出“鐵板橋”躲避。雖然大部分銀針躲開了,但高個黑衣人右肩膀還是被一枚五毒針射中了。楚少群一個箭步?jīng)_到他的跟前,伸手點了他的幾處穴道,那高個黑衣人應(yīng)聲倒在地上不動了。矮個黑衣人見同伴受傷被制,急忙揮舞大刀向楚、曾二人沖過來。曾杰向前跨了一步,道:“楚兄,這個矮子交給我了?!?
那矮個黑衣人聽到曾杰喊他矮子,心中大怒,猛地使出一招“勁風(fēng)鼓浪”,手里的大刀向曾杰攔腰砍去。曾杰不慌不忙,使出“移形換位”的身法,輕輕往旁邊一閃,隨即拔出一把精鋼短劍,挽了一個劍花,向那黑衣人腦后的“天突穴”點去。躲閃、拔劍、出招,幾個動作一氣呵成,看得楚少群不由地暗暗稱贊。那矮個黑衣人功夫確實不弱,急忙一個“風(fēng)點頭”,躲過了曾杰的攻擊。曾杰見一招沒有得手,立刻使出一招“流行趕月”,矮個黑衣人還是不敢硬接,慌忙躲閃。曾杰得理不饒人,左一劍,又一劍,殺得矮個黑衣人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楚少群見曾杰將矮個黑衣人打得滿院子轉(zhuǎn),有如貓逗老鼠一般,便大聲贊道:“賢弟,好功夫?。 ?
楚少群與曾杰在靈幻島曾經(jīng)談?wù)摵颓写柽^武功,但在切磋時,雙方都是禮讓為先,點到為止,彼此的真實功夫并不十分清楚。曾杰與那矮個黑衣人過招,楚少群便站在一旁仔細(xì)觀察,想看看曾杰的武功到底如何。現(xiàn)在他看清楚了,曾杰的劍法走的輕巧詭異的路子,出招時并不怎么用力,但卻招招指向?qū)κ值囊?,使得對手忙于招架。又斗了十幾招,曾杰見已?jīng)將那矮個黑衣人戲弄得差不多了,便瞅準(zhǔn)了一個機會,一劍刺中了矮個黑衣人胸前的“顫中穴”,那矮個黑衣人疼得大聲慘叫了一聲。曾杰仿效楚少群,迅速伸出右手點了他另外幾處穴道,那矮個黑衣人“咕咚”一聲,也倒在地上不動了。
楚少群走到吳本乙跟前,關(guān)切地問道:“吳大俠,你是不是中了那家伙的‘五毒針’?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他聽到吳本乙跟那兩個黑衣人的對話,知道他姓吳。
吳本乙低頭一看,只見右臂已經(jīng)紅腫。
楚少群道:“胳膊已經(jīng)腫了,得趕快服解毒藥?!?
曾杰一把將矮個黑衣人從地上提起,厲聲問道:“快把解藥拿出來!”
矮個黑衣人指著躺在地上的高個黑衣人,恐懼地說道:“解藥在他身上,我這里沒有解藥。”
曾杰走到高個黑衣人跟前,揪住他的衣領(lǐng),厲聲問道:“解藥在哪?”
那高個黑衣人自己也中了‘五毒針’,當(dāng)然也想早點服藥解毒,便老實交代道:“在下身上有個小盒,里面盛有紅色的藥丸,吃三顆。”
曾杰從高個黑衣人的身上掏出一個小盒,打開蓋子一看,里面果然盛有十幾顆紅色的藥丸,他從中取出三顆,用手將那高個黑衣人的嘴弄開,把三顆藥丸給他服了下去。他讓那個高個黑衣人先服解藥,并不是想先救他,而是想看看這紅色的藥丸是不是解藥。
在曾杰為那高個黑衣人服藥的時候,楚少群用劍在吳本乙的胳膊上割了一個小口,然后為他往外放毒血。吳本乙看到放出來的血呈黑色,心中駭然道:“這‘五毒針’真是歹毒,要不是兩位小俠及時伸出援手,自己的小命真的就活不過今晚了?!?
曾杰走過來,從盒中取出三粒藥丸,對吳本乙道:“吳大俠,這是解藥,我已經(jīng)讓那大傻個試過了,確實是解藥,你趕快吃上三顆。”
吳本乙吃完解藥后,感激地對楚少群和曾杰作揖施禮道:“多謝兩位小俠出手相救,大恩大德將永世不忘?!?
楚少群連忙還禮道:“見路不平,拔刀相助是我武林中人應(yīng)該做的,吳大俠不必客氣?!?
這時,屋里傳來了洪太廬的叫喊聲:“外面說話的是少群嗎?”
楚少群一聽到洪太廬的聲音,喜出望外地喊道:“幫主,我是少群。幫主,您老人家還好嗎?”
楚少群和曾杰早就進(jìn)來了,洪太廬為何現(xiàn)在才出聲叫他?原來他看到吳本乙獨戰(zhàn)兩個黑衣人十分吃力,處境危險,一時急火攻心,毒性發(fā)作,人昏厥了過去。等他醒了過來,再次透過窗戶向外看的時候,一眼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楚少群,便急忙發(fā)聲呼叫。
楚少群急忙奔進(jìn)屋里,二話沒說便跪倒在炕前,恭恭敬敬地向洪太廬連磕了三個頭。
洪太廬連忙招呼道:“好了,坐過來說話?!?
楚少群走到炕邊,問道:“幫主,您這是怎么了?”
洪太廬長嘆了一口氣,道:“本幫不幸啊,出了叛逆,我這條老命差一點就搭上?!?
楚少群道:“現(xiàn)在身體怎么樣?”
洪太廬道:“黑衣門的人給我下了毒,至今尚未痊愈。少群,你最近去哪了?”
楚少群道:“去了趟靈幻島,剛回來便聽說了本幫發(fā)生內(nèi)亂的事。”
曾杰從外面走進(jìn)來,楚少群連忙為洪太廬和曾杰做了介紹。曾杰聽完介紹,恭敬地向洪太廬行了大禮。洪太廬擺了擺手道:“少島主免禮。”
這時,吳本乙從外面走進(jìn)來,洪太廬為他和楚少群、曾杰做了介紹,楚少群和曾杰重新與吳本乙行禮。
洪太廬道:“吳賢弟,叨擾你這么多日子,給你添麻煩了。”
楚少群道:“吳道長,多謝你相救幫主,你的大恩大德,在下將永遠(yuǎn)銘記?!?
吳本乙道:“少俠太客氣了。”
洪太廬問道:“那倆黑衣人呢?”
曾杰道:“還躺在院子里,已經(jīng)點了他們的穴道。”
洪太廬吩咐道:“別傷了他們的性命,留著還有用?!?
楚少群和曾杰都答應(yīng)了一聲。
洪太廬向楚少群問道:“本幫近來的情況你清楚嗎?眼下是什么情形?”
楚少群道:“前幾天我見到了本幫的一個弟子,他向我介紹了本幫的一些情況。眼下劉光深在本幫內(nèi)耀武揚威,逼著分舵舵主們表態(tài),有跟他意見相左的,都遭到了他的打擊報復(fù),幫內(nèi)現(xiàn)下是人人自危?!?
洪太廬道:“這個劉光深,簡直太可惡了!”
楚少群道:“劉光深與黑衣門串通一氣,想必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得想個辦法盡快將他除掉才是,要不然本幫就將毀在他的手里了?!?
洪太廬點了點頭,道:“是得趕快除掉這個害群之馬。少群,你覺得眼下咱們該怎么做?”
楚少群道:“您的身體尚未復(fù)原,眼下還不宜行動,免得打草驚蛇。我想,現(xiàn)在最緊要的是您老人家盡快把身體養(yǎng)好?!?
吳本乙道:“那黑衣人的解藥還有,不知能否解洪幫主身上的毒。”
楚少群道:“可以試試,運氣好的話也許管用。退一步講,那解藥即便不起什么作用,也不會對身體造成什么傷害。幫主,您的意見如何?”
洪太廬道:“那就試試吧。”
曾杰從懷里取出小盒,從盒中取出三顆藥丸遞給了洪太廬,洪太廬將三顆藥丸吃進(jìn)了嘴里。
這時,外面?zhèn)鱽砹饲瞄T聲,眾人都不由地一愣。吳本乙道:“我出去看看?!?
楚少群擔(dān)心來的人是那兩個黑衣人的同伙,不放心讓吳本乙一個人去,連忙說道:“吳大俠,在下跟你一起去?!?
兩人來到院子里,吳本乙小心翼翼地將院門打開一看,原來是小龍站在門外。他一看到吳本乙,喊了聲“吳大叔”,便將頭低下了。吳本乙不解地問道:“小龍,你這是怎么了?”
小龍十分愧疚地說道:“吳大叔,都是我不好,讓陌生人知道了您的行蹤?!?
吳本乙笑道:“哦,原來是為這事啊。好了孩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那兩個壞人已經(jīng)被制住了。對了小龍,你不是整天吵吵這要學(xué)功夫嗎?吳大叔今天給你找位有大本事的師父。”
小龍高興地問道:“真的嗎?”
吳本乙道:“當(dāng)然是真的。來,進(jìn)來吧?!?
小龍走進(jìn)院子里,發(fā)現(xiàn)了躺在地上的那兩個黑衣人,恨恨地說道:“這兩個壞蛋,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進(jìn)如屋內(nèi),吳本乙將小龍拉到洪太廬跟前,道:“洪幫主,這是小龍,是塊習(xí)武的好材料,在下斗膽懇請幫主能將他收為貴派弟子?!?
洪太廬伸手捏了捏小龍的身子,點了點頭道:“是塊習(xí)武的好材料。不過,老夫身體未愈,眼下無法教他武功,就讓少群收他為徒吧?!?
楚少群謙遜道:“幫主,弟子能耐有限,怕耽誤了他的前程?!?
洪太廬道:“少群不必過謙,你的能耐別人不知,難道我還不清楚嗎?你就別再推脫了,這事就這么定了。”
吳本乙催促小龍道:“小龍,還不趕快拜師?!”
小龍喊了聲“師父”,便跪倒在地,“咚咚咚”給楚少群連磕了三個響頭。
楚少群將小龍從地上拉起,疼愛地說道:“好吧,這個弟子我手下了。不過,眼下事太多,這次還不能帶小龍走,等本幫的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我會盡快回來找他的。”
吳本乙道:“行,那就這么說定了。洪幫主,這地方看來被人盯上了,得趕快換個地方了?!?
楚少群點了點頭,道:“吳大俠說得對,是得趕快換個地方?!?
洪太廬問道:“少群,你有合適的地方嗎?”
楚少群想起在杭州與霍天宇分手時,霍天宇曾經(jīng)對他說過,在岳陽城有什么事的話,可以找湘女幫鐘幫主幫忙,并將聯(lián)系方式告訴了楚少群。想到這兒,楚少群道:“咱們先離開這里,住的地方我來想辦法?!?
吳本乙在村子里雇傭了一輛馬車,將洪太廬扶上馬車后,四人便上路了。從城南門進(jìn)入岳陽城后,他們來到一家茶樓前。這是一座二層高的木質(zhì)小樓,一樓上方中央懸掛著一塊方匾,上面寫著“新月茶樓”四個大字。楚少群背起洪太廬,與曾杰和吳本乙一起走了進(jìn)去。茶樓老板娘笑容可掬地迎了出來,這個老板娘就是湘女幫幫主鐘雅琴的得力助手婁艷紅。自從那家布店暴露后,婁艷紅便接手了這家茶樓,做起老板娘來了。婁艷紅笑容滿面地問道:“四位是來喝茶的嗎?”
楚少群道:“是?!?
婁艷紅望著洪太廬問道:“那位爺是不是病了?”
楚少群答道:“是?!?
婁艷紅問道:“請問是什么病?”
楚少群道:“吃了不該吃的東西?!?
婁艷紅道:“從癥狀上看,好像是中毒了?!?
楚少群驚問道:“老板娘擅長醫(yī)術(shù)嗎?”
婁艷紅搖了搖頭,道:“那倒不是。因為我以前見過一些中毒的人,癥狀似乎跟這位爺很相似,所以才這么說。這位爺,有句話不知該說不該說?!?
楚少群道:“有話請講。”
婁艷紅道:“那位爺既然中毒了,那就應(yīng)該盡快找郎中醫(yī)治才對,不知為何放著傷不治,卻要來這里喝茶,個中原因能說說嗎?”
楚少群道:“老板娘說的很對,是該盡快找郎中醫(yī)治,可我們從外地來,人生地不熟,不知道該去哪找好郎中?!?
婁艷紅道:“你們是在哪吃的飯,怎么沒讓那家飯館的老板推薦個好郎中呢?”
楚少群道:“有位朋友推薦來這里?!?
婁艷紅問道:“哦,什么樣的朋友?”
楚少群道:“一位姓霍的朋友,老板娘認(rèn)識的朋友中有姓霍的嗎?”
婁艷紅又問道:“有一位。我斗膽問一句,你那位姓霍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楚少群道:“霍天宇?!?
婁艷紅眉毛一挑,道:“哦,你是他的朋友?”
楚少群道:“在下名叫楚少群,是丐幫弟子。不瞞老板娘說,霍天宇是在下的結(jié)義兄弟。”
婁艷紅看了洪太廬一眼,問道:“那位爺是?”
楚少群便將洪太廬的身份、中毒的大概經(jīng)過以及想請湘女幫幫忙找個地方為洪太廬療傷的想法說了。
婁艷紅聽后,爽快地說道:“楚公子請放心,這個忙湘女幫一定幫?!?
正是:大難不死離險境,湘女慷慨伸援手。
欲知后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